白天在官府和师爷谈话中得知,这里都兴盖房子,新房象征吉利,买二手房却有拾人牙秽之感,若不是真的急着住,房子还是新盖的好。
眼下,手头宽裕了,房子是首要解决的大事,若是现在动工,入冬前就能住进去,好在盖房子的材料都是原汁原味的,不存在甲醛、苯等有害气体,房子盖好后,立马就能入主,不用像现代那样,还要通风换气至少三个月。
心里合计着,赵桐决定明天就进城看看,越早越好。想着马上就可以摆脱眼下的困境,赵桐露出了来这以后的第一抹会心地笑。
主屋里,令言颠了颠手里的银子,大致数了一下,足足有五十两之多,“主子,你说那泼皮哪来这么多钱?”
顾锦涵那张面瘫脸第一次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却依然没开口,只是朝令言摇摇头。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那泼皮又在打什么主意,还是防着点好,省得到时候被卖了,害帮人家数钱。”令言边说边将银子放进柜里锁好,五十两,足够他们过好一阵子了。
顾锦涵盯着指尖,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令言温声细语地劝了几句,待顾锦涵躺好后,吹熄了蜡烛。
第二天,赵桐又起了个大早,她本就不是懒惰的人,加上心里有事,又特别是喜事,欢喜的很,像小钢炮是的,突突的一阵小跑,首先又是去了方婆婆家。
方婆婆一听她要盖新房,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早该盖了,你那两间草房,冬天说什么也不能住了。”要是这孩子早点醒悟,现在早已富足有余,何苦东拼西凑的过日子,唉!
赵桐脸一红,谦虚地点点头,问了些关键的,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城里,直奔官府,盖房子首先要政府批地,方婆婆刚才给她推荐了一块地,那地圈在巷子里,原本是一家酒窖铺子,铺主子和方婆婆有些交情,那铺主子也是上了年纪的,前些日子关了铺子,缴了官文,回乡养老了,据说那地离集市近,却不喧闹,是个好居所,赵桐甚至等不及去看一眼,直接去官府开官文,对于方婆婆,她还是信得过的。
官府里,李大人听她说明来意,直夸她好眼光,听得赵桐心里美滋滋的,开官文批地要交五十两银子,也就是俗称的手续费,这点,方婆婆都和自己说过,赵桐欢欢喜喜地按了手印。
批文三天后才能下来,拿到批文就可以动工了,下一步就是去找泥瓦匠,赵桐先绕到新地看了一眼,因为是酒铺子,房子建的不是很好,却很宽敞,因为几个月没人住,看起来有些萧条破败。周围都是住户,房屋也算坚实,比起乡下,要好上两三成。
饶过几条巷子,就来到了大街,再走走,就是车水马龙的集市,果然是块好地!
中午,赵桐在包子铺简单吃了几个包子,喝碗豆腐脑,下午又去找泥瓦匠,商量动工的时间。
主屋里,顾锦涵和令言对着桌子上黑乎乎的菜味同嚼蜡,令言将昨晚剩下的包子热了,直接推给顾锦涵,自己大口吃菜,盐放多了,有点咸,令言吃几口,就喝口水,直到顾锦涵看不下去了,硬塞了个包子给他,令言才眼泪汪汪地咬了一口。
“不是有银子了吗?何苦这样委屈了自己。”顾锦涵干脆将那盘黑乎乎的东西推到一遍,又分给令言两个包子,自己碗里只剩一个。
“少爷使不得”猛的一动,眼泪就掉了下来,令言赶紧擦干净,将包子重新放回顾锦涵碗里,虽说现在有了银子,也得省着点花,他们没有经济来源,眼下就靠这五十两生活,自己精打细算买了些新鲜蔬菜,想给少爷改善伙食,却不想自己这么没用,好好的菜硬是给煮焦了。
顾锦涵也红了眼圈儿,放下筷子,“你说,那泼皮哪儿来的钱?”
令言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昨晚他想了好久,也许是偷少爷的首饰卖的钱,瞒着青烟那小蹄子留了一些,也只有这一点说得过去。
嘁,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再怎么宠你,还不是和你藏心眼,得意什么!
令言心里鄙夷着青烟,又感觉哪里不对劲,突然灵光一闪,直勾勾地盯着顾锦涵,不可思议地开口道:“少爷是说?”
“多半是的。”顾锦涵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天空,郁郁地道:“那泼皮沦落到偷酒的地步,哪里还有什么钱,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和京城联系上了。”
“这泼皮”令言顿时怒火中烧,直冲脑门儿,“平日里她威胁恐吓,我们哪点没满足她,嘴里口口声声应着不做那忘恩负义之徒,却是说一套,做一套,呸,真叫人恶心。”
顾锦涵苦涩地一笑,躲了这么久,还是被找到了吗?
令言见少爷忧郁的表情,担心他多虑伤身,忙安慰道:“也许事情也不像少爷想的那样,要是那泼皮真和京城联系上了,为何刘家那位不派人抓主子呢?”
顾锦涵摇摇头,转身看着令言,“你不懂,他要我嫁那泼皮,想我身败名裂、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只是其一,其二就是那泼皮眼里心里全是那源皇子,根本不可能对我好,他就是要我孤苦无依、受尽冷眼。怎么会那么巧,偏偏那青烟像那源皇子,还就被那泼皮给遇上?”
令言一惊,“主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安排?”
顾锦涵转过身,掉下一滴清泪,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想到那些人,心还是会痛,说破了也好,至少不用再自欺欺人、躲躲藏藏了。
“他贵为皇后,手里握着爹爹的命,知道我不敢轻生。他势力庞大,眼线众多,何须把我看在眼皮底下,只要用些手段,就足以让我生不如死。”
“既是如此,那他何必给少爷银子?”令言不解地问。
“大概是怕我死了,只在我们山穷水尽时,施舍一下,只有养好了身子,才会让他继续折磨。”顾锦涵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早已泪流满面。
“这刘琇太过分了”令言摔了筷子,抬起衣袖猛的一擦,眼圈充血,“等老主子回京,定要他好看!”
顾锦涵无奈地一笑,有刘家在,顾家永远不可能复起,至于娘亲,只要她能够安康和顺,他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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