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的红木点缀的房间,纯金打造的金蟾样式的香炉摆放在门的两侧,袅袅的烟从口中不断的溢出,纠缠,飘散…。
“冷相。”
邱太后拿起上好的青花茶杯,轻啜了口,悠然的看向下首面容淡然的冷越,朱唇轻启:“君主当朝任用群臣,群臣扶持君主,依你之见,这二者之间应如相处呢?”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冷越对于太后这个有关君臣之道的发问感到些许奇怪,但思及她平日里的作风,细想便也不难理解,于是很恭谦的回答了她。
“好一个‘忠’字!”邱念梨不禁对这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有了更多的期待和兴趣,同时在心里暗自赞叹了一下傲儿的眼光。
“何为忠呢?”
“忠于职守,忠于事功,忠于仁治。”
听了冷越的话,邱念梨陷入了思索中,气氛也陷入了静止的状态。
就在冷越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那肃严的声音又传了来。
“那‘忠君’呢?”邱念梨有些疑惑的看着眼下的这个神色坦然毫无变化的少年,纵使是她阅人无数的邱念梨,现在也一时难以从他的回答中看清这少年的心思,禁不住继续问了起来。
“常言道‘臣观君,伴君如虎;君观臣,使臣难公。’何解?”冷越顿了顿,见太后面上并无异色,便又接着说了下去:“臣认为,君臣乃有一则。”
“说来听听!”邱念梨对此很是有兴趣,眼神示意冷越继续说下去。
冷越点了点头说道:“为君,应以民为贵,以民为先,此为明君;若以己为私,以己为利,此为昏君;为臣,应解民之忧,解君之困,此为贤臣;若假公济私,唯利是图。此为奸臣。君主圣明,乃天下之福;君主昏庸,乃沧桑之祸。因此,臣之忠,忠于明君,忠于百姓。”
听了冷越的一番话,邱念梨心里十分震动,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能悟出这些,假以时日,定成大气。但她这心里总还是有些不安,犹豫了再三终是问出心底的疑惑。
“冷相觉得辰王和当今圣上比起来,谁略胜一筹?”
这太后果真不出冷越所料,最终还是问了此事。
“臣与辰王素不相识,不甚了解。但臣以为,当今圣上乃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材,臣定当尽心辅佐。”
冷越见这太后仍存有疑虑,便决定给她吃一个定心丸。其实,她冷玥是发自内心认可南天傲的能力,她坚信,纵使没有她的扶持,南天傲一样可以傲视群雄。真是不知邱太后为何对儿子如此没自信,大概是忽略了那狐狸腹黑的本质了吧!冷越天真的想。
这回再看邱太后,面目更是柔和多了,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像是蓄了水似的,令冷越忍不住的产生思想偏差。这太后怎同传说中的她大相径庭呢?该不会是谁故意散布的谣言吧!
此时,邱念梨看向冷越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怜惜,但也只是瞬间便消逝的无影无踪,缓缓开口问他:“冷相家中尚有何人?”
这话怎么听来如此耳熟?对了,冷越突然想起,貌似前一阵子离落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心中不禁产生了疑惑,难道这之中有什么不为她知的事情吗?
尽管心里疑惑着,但冷越还是很有耐心的将对离落说过的话从新对太后说了一遍。
毫不意外的,冷越在太后的眼中同样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失望,心中的疑惑更甚。上次离落离去时寂寥的身影和这次太后的反应都令冷越感到了吃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书房,
一个明黄的身影正端坐在古朴的文案后,俯首写着什么。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那坚毅的侧脸上,将那庞大的身躯隐匿于一片尘埃,令一切看起来那样的不真实。
“皇上。”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徐公公走了进来,悄悄在南天傲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他那薄唇竟轻翘了起来,为那本就极其出色的面庞更填了一丝色彩。
这冷越能力不小啊!没想到如今连母后都找上他了!
南天傲一边想着,一边理了理袖口,向门口走去。
“冷越,朕也该去会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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