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寒曦妤正用着早膳,一个不速之客直闯冰清阁,戏谑道:“妤儿妹妹起的真早。”
寒曦妤浅浅一笑,梨涡尽显,“莫卿哥哥也很早啊。……,莫琰哥哥刚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是来找皇兄的,是来找你的。”君莫卿有些痴呆的望着她,赞道:“妤儿妹妹不愧倾城之名。”
寒曦妤脸微微泛红,“莫卿哥哥夸奖了,我才没那么好呢。”
君莫卿抱起地上的兔子,问道:“妤儿妹妹,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不了,我等一会儿要去母后那儿。”寒曦妤拒绝道。
君莫卿眼珠一转,奸诈道:“这是皇兄送的吧。……,不去的话,那我只有抱走它了。”说完,身影已经没了。
寒曦妤急了,赶紧追了出去,叫喊道:“莫卿哥哥,还给我。”
君莫卿每走一段路,就停几秒。每每寒曦妤追上他,都让他跑了。不一会儿,寒曦妤就满头大汗,气喘嘘嘘,脸也气呼呼的。
君莫卿朗声大笑,调侃道:“妤儿妹妹,怎么停下来了。难道你不要兔子了吗?”
寒曦妤欲抢过兔子,谁知道他把兔子高高举起,赖皮道:“你拿得到就给你。”
寒曦妤小嘴一撇,“还给我。”
“要是不呢?”君莫卿嘴角扬起,皇兄送给的东西她那么看中,那他送的是不是也这样呢。
“莫卿哥哥,你把兔子还给我嘛。”寒曦妤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娇道。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君莫卿起了捉弄她的念头,转念一想,又道:“陪我出去走走,我就把兔子给你。”
“咦,这不是太子妃和襄王爷嘛。”
两人闻言,往一旁看去。见太后一脸严厉,身旁是叶妃和一个华丽贵妇。
寒曦妤曲膝行礼,“太后万福。”
君莫卿收敛笑容,平淡的说道:“太后万福。”该死的,居然那么巧。一下子就碰到自己最讨厌的三个人。
华丽贵妇缓缓向寒曦妤走去,脸上染上一种厌恶,还有一种怨恨!“太子妃?”贵妇冷哼,一巴掌甩了过去。
寒曦妤本能的捂着脸,感到没什么疼痛感。抬眸一看,竟然是君莫卿拽住了她的手腕。
“淑妃娘娘想做什么?打人吗?不怕父皇追究,皇兄生气吗?”君莫卿松开手,一步跨到她们两人中间,又道:“淑妃娘娘在下手之前可要想清楚后果。”
“放肆。”太后厉喝一声,“淑妃可是你母妃。”
“母妃?”君莫卿目光一凛,讽刺道:“一个失了宠的妃子罢了。不,是一个从未得宠的妃子。”
丽淑妃面容渐渐变得怨毒起来,怒吼道:“你说什么?”
“莫卿说的并没有错。”皇帝和君莫琰从另一边走来,低沉道。刚才的一幕她们看的一清二楚。
“皇上吉祥。”淑妃连忙欠了欠身。
“父皇。”君莫卿一脸淡定,把兔子还给寒曦妤,低语道:“今天不行,下次。”
皇帝斜睨丽淑妃,冷言道:“淑妃前面想做什么?”
“皇上,二皇子对臣妾出言不逊。臣妾正想替皇上好好教训一下二皇子!”淑妃脸色立即变了变,完全没了刚才的凶狠,一副委屈的模样。
“父皇,淑妃娘娘不明事理,欲打太子妃,儿臣只是阻止她。”君莫卿冷冷的说道。教训他,除了父皇母后,其他人没有资格。
君莫琰蹙眉,将寒曦妤护在怀里,“请问淑妃娘娘,妤儿可有做错什么事?”
淑妃顿时说不出话,做错什么事?她姑姑抢走了她的后位,现在又夺走了晴儿的东西,难道她没做错吗!“臣妾,臣妾想……”
皇帝唇角高扬,转眼对太后说道:“太后,淑妃说不出理由。”
太后冷静的问道:“皇上想说什么?”
皇帝轻笑,语气微含嘲讽,“淑妃可是在迁怒朕?那好,朕一定会好好补偿‘爱妃’的。”
淑妃一听,谢道:“谢皇上。”
皇帝对身边的康公公道:“传朕旨意,淑妃无德无贤,不配位居四妃。从今日起降为昭仪,赐号‘安’,朕要她牢记安分守己。
“是皇上。”
淑妃诧异,腾地跪到地上,这是补偿吗?“皇上,臣妾并没犯错啊,为何降为昭仪,臣妾不明白。”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太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对淑妃,狠心决绝,与先帝一摸一样!
“太后不是看的很清楚吗!”皇帝不顾及太后,执意如此。
太后脸色阴沉,拂袖离去。
叶傲晴也识相的离开,留下丽淑妃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痛苦。没有人去安慰,没有人为她求情。眼睁睁的看着她因意见小事被皇帝罢黜妃位。
当晚,丽淑妃一个人待在冷清清的房间,正犹如她此刻的心情,心灰意冷!她怨过每一个人,更包括她这个姐姐,若不是她坚持将自己送进宫,恐怕她会活的快乐一些。就因为那些该死的烂规矩,她在宫里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她高高在上,也换回不了先帝对惠元皇后的爱。她也是一个失败的人。晴儿也必定走她们的老路。对她而言,死时一种解脱。
三尺白绫悬挂房梁,她早已成为宫中的笑话,又何必自取其辱。
隔日清晨,便传出丽淑妃上吊自杀的消息,太后得知消息一病不起,皇帝只好先将太后送回宫中养病。
丽淑妃死后并未迁入皇陵,又因为皇帝寿诞将近,丧事只能草草了事,尸首埋与乱岗中。
从那以后,丽淑妃再也不被人想起,人们只记得当今太后的妹妹丽淑妃叶氏一生不得皇帝喜爱,连死皇帝也毫无半点心痛!
……
寒曦妤坐在床的角落里,垂头不语,小手拽住被褥,眉头紧锁。
君莫琰走到床边,暗暗叹气,安慰道:“你不必自责,这事与你无关。她自缢总比让人家笑话好。”
寒曦妤抬首,犹豫好一会儿,轻声道:“可是……”
“不要可是了。人各有命。”君莫琰停顿一下,又言:“不必为叶家人感到伤心,她只能怪她自己生在叶家。”
“莫琰哥哥……”寒曦妤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莫琰哥哥很陌生。
“你以后就明白了。”君莫琰不想多言,停止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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