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书房,吏部尚书见那人清风明月,身体挺拔,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
而他们面前,正放着地图,此行吏部和兵部要拦截将军回朝。
玉玺已经被拿走了,接下来不把那半块虎符拿回来,苏堰更控制不住绫清玄。
吏部尚书看着那烛光下的男子,不由得出神。
几年下来,苏堰倒是越发迷人了,只是他自己根本没注意到。
“尚书大人,就设置这几个点吧。”
苏堰做了标记后,却没听见吏部尚书的应和。
他抬眸,看见那人正目光痴迷的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将视线收回去。
如此有能力又俊美的男人,谁不心动。
“咳,丞相,我知道了。”
吏部尚书有些尴尬,她几年前就知道苏堰不喜欢别人觊觎他了。
也不知刚刚的视线有没有被捕捉到。
苏堰只是沉下脸,没说什么,继续在地图上标记。
吏部尚书开口道:“丞相,陛下现在连玉玺都敢拿,不如换种方式控制。”
苏堰的口头警告和行为约束已经没用了。
“什么方式。”
苏堰眸色冰冷。
“用闫将军牵制,或者……用药物。”
如此卑劣的手段,苏堰不屑于做,他一向用实力压制。
但最近……他沉声道:“我会考虑。”
外边漆黑的天空突然闪了几下,好似是闪电。
苏堰的气息霎时乱了一瞬。
“今天没别的事了,尚书先回吧。”
吏部尚书将地图收好,悄悄看他。
男人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抖,不知是在思虑还是在害怕什么。
他的面色也微白着,看上去有些奇怪。
“丞相?
你当真没事?
不如请大夫看看。”
“无事。”
吏部尚书不敢多说,她好不容易能和苏堰变成这么亲近的关系,如果得寸进尺,可能会功亏一篑。
“那我走了,今日你好好休息。”
吏部尚书走后,书房只剩下苏堰一个人。
他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立刻出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天色越来越沉,吏部尚书上了马车,外边的下人刚挥动鞭子,马车就颠簸两下,车轮垮了。
“怎么回事?”
吏部尚书皱眉问道。
下人一边慌乱一边不解,“小人不知,小人一直在这守着,没出什么事啊。”
吏部尚书来这是偷偷摸摸的,不可能明目张胆回去,只能跟那下人换了衣服,带着马回去。
见她狼狈不堪的走了,天边又闪了几下光,细雨毫无预兆的下了下来。
等她回到自己府上,估计就变成落汤鸡了。
绫清玄从屋顶上下来,见苏堰那屋子不少人守着,就知道他加强了戒备。
小姑娘却坦然的走到他们面前,说管家让她来服侍的,昨晚她也在。
几人面面相觑,想起管家好像是这么吩咐过,有一位气质过人的姑娘来找丞相的话,一定要塞进房里。
几人检查绫清玄没带什么奇怪的东西后,放行。
绫清玄打开门,绕过外屋,推开里屋。
“谁?”
合衣躺在床上的人立刻坐正,漆黑环境下的眸子黑得发亮。
“服侍你的人。”
绫清玄直接凑近,坐在床边。
苏堰迅速往后,同时抽出今早放在枕头下的匕首。
他有猜想绫清玄还会再来一次,所以提前准备好了。
“陛下何时变成这般偷摸之人了。”
“你家下人全都知道我是你的人,所以放行了。”
绫清玄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不是滋味。
闷得慌。
“丞相看起来生龙活虎,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苏堰握紧匕首,面色疏离,“陛下请回宫。”
“外边下雨了,今晚在你这将就。”
绫清玄说着就要上来,苏堰挥动匕首,绫清玄避了几下后,握住他的手腕。
冰凉侵蚀,苏堰的视线时不时移到窗户那边。
绫清玄没注意,只是声音也变冷了。
“就这么想杀我?”
“陛下戏弄得过分,臣是自保。”
绫清玄丢开他的手腕,垂下手。
“给你个机会,杀了我。”
小家伙开心就好,她死一丝又没什么。
死了就更好了,下个位面见。
【……宿主,你清醒点。
】对生活完全没兴趣是什么鬼。
苏堰想起昨日被拿走的玉玺,和她最近的表现。
手上匕首没有刺进她的心脏,而是想断了她的武功。
‘轰隆——!’就快接近的时候,雷声响起,苏堰突然顿了下,手上的匕首掉到床下去。
他那毫无瑕疵的面容,竟然露出脆弱和惊恐来。
“你怎么了?”
绫清玄蹙眉问道。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比刚才的还大,苏堰开始发抖,找着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绫清玄去拉被子,却听他有些破音道:“别过来!”
zz,怎么回事?
【宿主,反派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雷雨天。
】很难想象那样坚强的人,竟然变成这样。
他的铁腕手段,令不少人闻风丧胆。
可现在……绫清玄冷着脸将被子拉开,伸手帮他捂住耳朵。
“没事,别怕,你听错了,没打雷。”
她的灵力能够封住自己的听力,但用在苏堰身上,肯定会产生副作用对身体不好。
苏堰面色苍白,喘不过气来。
外边雨声加大,又是几道惊雷。
绫清玄还想着用什么别的办法来着,他便直接扑到她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腰身。
……小家伙投怀送抱了诶。
真乖。
绫清玄捏了捏他的脸,发现指尖一片冰凉。
“……冷。”
苏堰在她怀里发着抖,小声呢喃。
绫清玄抱紧他,用被子将两人裹住。
“不冷,一下就暖和了。”
绫清玄熟练的拍着他的背。
帮他顺气。
苏堰渐渐能够顺畅的呼吸,整颗脑袋都埋在她的肩窝上。
‘轰隆——!’苏堰用力。
绫清玄觉得他一定是想勒死自己。
对了,敲晕。
晕了就啥都听不见了。
绫清玄刚抬起手,就听见苏堰有些啜泣的声音,“爹……娘……”才十几的年纪,他爹娘和哥哥就被处死,只剩下一个侄儿相依为命。
他用坚强的外表当做盾牌,抵挡着一切,却还是藏不住柔弱的内心。
绫清玄手一顿,跟zz告状。
他竟然叫本座‘娘’?
【……】重点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