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色立领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从防弹轿车后座钻出,显露上位者那种强势气场,又不失儒雅。
守在门口的两个保安瞧清楚这人面貌,惊呆了,心惊之余纳闷儿,这位怎么来云鼎会这种地方。
云鼎会。
顶级私人会所。
可无论多么高大上,终归是一家会所。
来人握着国之权柄,是这偌大国家的no1,来云鼎会这种地方,简直是作践自己的高贵身份。
假的?
在演戏?
两个保安胡思乱想,瞧着走过来的一大群人,手足无措。
十数名黑衣特勤快走几步,在旋转玻璃门内外警戒,两名保安则被名黑衣特勤盯住,提心吊胆,大气儿不敢喘。
一行人进入大楼。
不断有黑衣猛男快跑到前面进行警戒。
这些如出一辙彪悍的猛男,如临大敌警戒着。
他们要保护的no1突然决定来云鼎会,且比较急,以至于他们没能提前在此安排警卫力量。
这样的出行,最容易出岔子。
可no1决意要来,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绷紧神经,小心应对。
大楼监控室也被几个黑衣猛男接手。
数十人分乘四部电梯上八楼。
八楼。
奢华的大会客厅内,白大少没心情再玩深沉,显露出怒意,让苏昊滚蛋,也算给足何安娜面子。
夹在中间的何安娜很为难,不让苏昊走,怕白大少彻底发怒,针对苏昊,让苏昊走,又觉得对不住苏昊。
今晚这个局,还没开始,就闹成这样,何安娜很郁闷,没法怪苏昊,毕竟苏昊是为她挡酒。
怪白大少?
白大少也没做太出格的事情。
“既然何小姐不忍心让朋友离开,那只能是我走。”
白大少见何安娜犹豫,脸色变得难看,说话间站起来,几个纨绔也跟着站起来。
“安娜,别因小失大。”
张亮边小声劝何安娜边起身。
白大少要离开,张亮哪敢继续坐着。
何安娜见苏昊犯了众怒,只能把心一横,对苏昊道:“你走吧!”
“好……”
苏昊笑了一下,没生气。
何安娜让他走,是为他好。
况且他本就不想跟一群纨绔为伍,更不需要他们的提携与帮助。
何安娜瞧着苏昊起身往外走,心里难受,后悔今晚组这个局,想还人情,却适得其反。
“小子,别特么让我再见到你。”
京城副总督的公子实在看不惯苏昊泰然自若的样子,忍不住警告苏昊。
苏昊猛回头,亮而深邃的眸子迸射一抹冷芒,令牛逼哄哄的副总督公子遍体生寒,心慌不安。
好犀利的眼神。
一些人暗暗心惊。
“瞅啥瞅?!”
刘少一愣之后怒喝苏昊,堂堂京城副总督公子,岂能被一无名之辈吓住。
“何大千金,你这位朋友太不识好歹,我改变主意了,甭管他今晚走不走,都得为他的无知和狂妄付出代价。”
白大少见苏昊还挺拽,不再给何安娜面子,要收拾苏昊。
“你杵那儿干嘛,赶紧走啊!”
何安娜大声催促苏昊。
苏昊转身返回,哪能让一个女孩子为他扛事儿。
一群纨绔见苏昊又走回来,或冷笑,或以看傻逼那种眼神看着苏昊。
“你回来干嘛啊?!”
何安娜急了,上前拉扯苏昊。
苏昊没理会何安娜,直视白大少。
“无知者无畏……”
白大少撇嘴鄙夷苏昊。
不畏惧权势的人,往往是没感受过权势魅力的底层小人物,天真的以为豁出一条烂命真能把皇帝拉下马。
“你是想和秦峰一样,生不如死吗?”
正当骄傲昂着头的白大少琢磨如何收拾苏昊时,苏昊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可他并没有看到苏昊张嘴发声。
他下意识瞅身边人,身边人神态、表情,没什么变化,貌似没听到苏昊说什么。
怎么回事?
幻觉?
白大少诧异,回味苏昊刚刚说过的话,心尖猛的颤了一下,想到一个人。
“喝光那瓶酒,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苏昊面无表情说着话,指了指茶几上那瓶最烈的洋酒。
白大少神情连变。
“我踹死你!”
一纨绔凶相毕露,要踹苏昊。
白大少慌忙拽住这哥们儿。
更令其他人匪夷所思的是,白大少竟按照苏昊的要求去做,走到茶几前,伸手拿起那杯烈酒。
有人察觉白大少由内心深处弥漫开来的恐惧,迷茫,不解。
苏昊身边的何安娜,也被白大少的诡异行为搞懵。
满满一杯酒,白大少一饮而尽,点滴不剩,兴许喝的太急或酒太烈,呛的连连咳嗽,俊脸涨红。
“白少……”
几个公子哥儿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错愕凝视白大少。
白大少努力止住撕心裂肺的咳嗽,急急摆手道:“我……我……我没事,有段时间没这么痛快的喝酒,感觉真不错。”
人们越发迷茫,白大少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白大少在苏昊眼神逼迫下,顾不上在意旁人怎么看他,又为自己倒满一杯酒。
就在这时,六个黑衣猛男突然闯进来。
张亮、刘少、王少以为闯入的黑衣汉子是白大少的人,来了精神。
六个气势慑人的黑衣猛男迅速分散,冷眼盯着以白大少为首那伙儿人,紧接着又有十几人走进来。
被十几人簇拥在中间的男人,在场的人都认识。
秦家男人,当今的no1。
一群男女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想破脑袋想不明白高高在上的秦家男人为什么会来云鼎会。
秦家男人面无表情走进来。
苏昊不再盯着白大少,缓缓转身直面秦家男人。
秦家男人径直走向苏昊。
几个纨绔目睹这一幕,惊诧且迷茫。
“苏……苏少……”
秦家男人来到苏昊面前,艰难说出苏少这两个字,如果只死他一个人,他或许会骄傲到底,死不低头。
可偌大秦家,近亲远支算下来,近百口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可能因他而死,他实在骄傲不起来。
即使有旁人在场,他也只能如此,来的这么冲忙,无非想抢在苏昊出手前,为自己和秦家争取一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