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欢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哼!”
楮墨冷笑,“想知道答案?好,我成全你!因为你,曾经对不起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抛弃了我!而你,该死的,竟然忘记的一干二净!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
时清欢脸色苍白,无助的看着楮墨。
原来,他还在执着那件事情!
他一直坚持,她失忆了……
“哈哈!”时清欢捂着心口,大笑,“这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失身?以牙还牙吗?”
“是!”
楮墨咬牙,斩钉截铁,眸底净是恨意!
那股恨意,让时清欢不寒而栗。
时清欢摇着头哭,脸上都是泪水。
“既然这么恨我,今天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接我来水清华庭,说什么说那种,要和我同居的话?”
“呵!”
楮墨轻蔑的一笑。
“你不懂吗?男人都是有需求的!你这个人,虽然可恨,可是,却有一副好身体……我啊,睡女人还要给钱。你呢?你是自动送上门来,倒贴的!有这种好事,我为什么要拒绝?”
“啊——”
时清欢闭上眼,放声痛哭!
她还以为、她还以为 ……她还以为他们之间有转机了!
事实上,这个恶魔,却是怀着这样龌龊的思想!
她所有的美好,此刻被他薄凉的话语,给击的粉碎!
他不爱她,他再不是爱她的那个‘楚楚’了……
所有深情,不过是他制造的一个假象、一个海市蜃楼般的幻灭,一个让她绝望的深渊!
时清欢摇摇头,“我到底,是怎么你了,啊?”
她要疯了!真的要崩溃了!
“你把我的照片打出来,当成箭靶,射的千疮百孔!却当着我的面,对我百般柔情……你好可怕!你不是人!你是个恶魔!”
楮墨一怔,原来,她看见了!
“我是恶魔?”
他手上一紧,扼住了时清欢的手腕,拖着她进了健身房!
“你看见了是不是?原来如此!好,我就让你看个明白!”
“啊……”
时清欢身子一个趔趄,被楮墨摔倒在地。她抬起头来,眼前,就是她的巨幅照片……那个箭靶!
“我是恶魔?”
楮墨蹲下身子,抬起手,捏住她的下颌,眼眸里冰冷而充满绝望。
“那你呢?你是我的妻子!可是,你五年前偷汉子、背叛我在前,抛弃我五年不闻不问……还更名换姓,有了别的男人在后!你来告诉我,你这样的人,又是个什么?”
时清欢摇着头,眼泪簌簌往下掉。
她嗫嚅着,“我听不懂、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泪水滑进嘴里,好苦。
楮墨暴躁的起身,一脚将边上的箭筒给踢翻了!
“你听不懂?最可恨的,就是你这句听不懂!”
楮墨眼帘微垂,试图掩去眸底的伤痛。
“唐绵绵,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五年了!五年来,我都在等着,等找到你,要你给我一个答案!你有没有爱过我?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为什么,当年要背叛我!”
楮墨说着这些往事,心上也在滴血。
尘封多年的心事,他以为再不会拿出来了!
泪眼婆娑中,时清欢依稀明白了。
这个唐绵绵,就是楮墨的妻子……
她抬手指着照片上的人,“她,是……唐绵绵?”
“呵。”
楮墨薄凉的一笑,“你看,你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了!”
“……”
时清欢盯着照片,那笑颜如花的模样!
难怪,楮墨会认错!就是她自己,也都认为那是她了,不是吗?
可是,仔细看。
她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也没有梳过这样的两根麻花辫……
这世上,竟然会有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时清欢摇着头,得知真相,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
“不是,不是……”
她呢喃着,“错了、错了……”
她问过时劲松,她没有离开过海城,不可能和楮墨在延边相识、结婚,更加不可能背叛他啊!
楮墨蹙眉,“什么错了?”
“呵呵。”
时清欢笑着哭,摇头。
“我说你,错了!错的太离谱!楮墨,我再说一次,我的记忆没有空白!我从来不认识你!你报错仇了!我不知道你的妻子去哪儿了,但我绝对不是她!你这个疯子、疯子!”
“住口!”
楮墨手上一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
时清欢凄迷的笑着。
“呵呵……楮墨,好感人啊。你的妻子这样背叛了你,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可是,我不是她!我没有理由,陪着你活在你臆想的世界里!”
说着,猛地推开楮墨,站了起来。
“你……”楮墨猝不及防,“你去哪儿?”
时清欢不回头,冲出健身房,往楼下跑。
“站住!”
楮墨立即拔腿去追。
“哈啊……”
时清欢喘着气,心跳陡然加速。
“呃……”
蓦地,她心口一紧,那种疼痛的感觉又上来了。
心真的好痛啊……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不是他的妻子,不要成为谁的替代品!无论是恩爱也好、仇恨也好,都和她没有关系!
时清欢眼看着跑到了楼梯口,楮墨一拧眉,身子往扶手上一坐,往下一沉。
瞬时,滑到了下面,长腿一迈,人就挡在了时清欢面前。
“你,要去哪儿?”
时清欢害怕的摇着头,“你醒醒吧,我不是你的妻子!那个唐绵绵,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楮墨定定的看着她,“你以为,我会信吗?”
“啊……”
时清欢抱着脑袋,“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楮墨,我问过我家里人了……我是真的从来没有离开过海城,你说你的妻子和你在延边,一年的时间,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
她吸吸鼻子,“爱也好、恨也好……我算什么啊?”
一言既出,时清欢悲从中来!
是啊,这个男人的爱也好、恨也好,根本都是对她!
从头到尾,她不过是个无辜的牺牲品,一个微不足道的替代品!可悲的替代品!时清欢喉头发硬,“楮墨,你让我走好吗?我……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