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胆死了，就在他们将他送往夹虎岭山寨的路上，当单红背着他爬到半路的时候，他便没了气息。[燃^文^书库][.[774][buy].]

    他伤的实在太重了，虽然经过了包扎，然而这一路上他的血液依旧染透了单红的衣衫。

    牛大胆死了，他本不该死的，然而这的确是事实，无法改变，而看着那被守护得好好的镖车，方正的心却很沉重，自己本来算好一切的不是吗？把牛大胆和朱壮留在中央，让单红带领众人守在外围，可是为什么？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快一步挡开那一刀，大牛就不会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单红一拳拳毫不留情地敲击着老树，而树下躺着的就是牛大胆。

    阳光透着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脸上斑斑驳驳，如果是往常，牛大胆一定会坐起身朝着大家傻笑，然而这一次他却坐不起来了，他此时的样子永远化作了永恒。

    远远的杨肃看着这一切未发一言，没有去安慰极度自责的方正，也没有去阻止那拳拳到肉，几乎自虐似捶树的单红，他只是紧紧的握紧了拳头，直到骨节咔咔作响动，直到手背的青筋根根突出濒临爆裂。

    然后他突然松开了手掌，人也变得异常平静，他上前扛起了牛大胆的身体，向山中树林茂密处行去。

    “你要带他去哪？”方正和单红同时叫到。

    “找个好地方，藏了”杨肃平静的说。

    “不行”方正和单红同时反驳。

    “为什么不行，人都已经死了，这么热的天难道你要让他的躯体腐烂生臭吗？”杨肃头也未回的答，他的步子出奇的稳，一步一个高度，每一步都卖的非常均匀。

    “朱壮，过来帮我”这一次杨肃并没有给方正和单红反驳的机会，他只是叫到了早已呆坐一旁的朱壮。

    如失了魂魄一般，朱壮起身跟上，动作僵硬的仿佛木头人，然而他却没有拒绝杨肃的话，脚步虽然踉跄，却依旧紧紧地的跟在了后面。

    “死了，牛大胆真的已经死了”方正拍着单红的肩膀小声念着，只是他语气非常沉重，沉重到已经分不清这话是说给单红，还是说给他自己。

    木然的为牛大胆挖好了坟冢，丘豹不知何时从寨子中抬出了一口棺材。

    杨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一句话。

    下葬的时候，抬棺的是方正，杨肃，单红，朱壮四人，当棺椁被土掩埋的那一刻，朱壮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如果没有杨肃拉着，朱壮已经扑到了棺椁上。

    在君家，朱壮是和牛大胆走的最近的人，在朱壮眼中，牛大胆就是他的哥哥，就在刚刚，他还让自己躲在自己身后，然而现在，他却独自一人躺在这冰冷的棺椁中，再也无法得见。

    “只有受了伤，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痛苦，孩子，这才是你成长的第一步”不远处的旷野中，一个男人独立其上，他儒雅不失风度，然而即便这样独自站在那里的他却依旧掩饰不住那傲然于世人之上的形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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