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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见三人依旧震惊,仿佛不能接受一般,他就郁闷道:“王爷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红椒,不愿意把她嫁我?”
板栗忙摇头道:“不是!那个,井儿叔……”
刘井儿打断他话道:“我又不是你真的叔。张大人才是你叔叔。我只比王爷大几个月!”
板栗赔笑道:“这我知道。那个,井儿,怎么好好的忽然就……就……红椒要嫁你了?”
刘井儿对他疑惑的腔调十分不满,道:“那是红椒聪明,比你们都聪明。她看清了一些事,所以选了我。”
小葱和张杨听了都低头笑起来,板栗更是张大嘴巴。
刘井儿气道:“还不信?”
板栗道:“不是不信,就是有些……”
总之还是不敢相信。
刘井儿正色道:“我跟红椒才是最配的。我这人一根筋,脑子简单——”板栗被这条理由呛了一下——“红椒也性子直爽,没心素……”
这么连起来,倒像条理由,板栗暗自点头。
“还有一点是田遥拍马也赶不上的。”
小葱忙问:“是什么?”
刘井儿眯起眼睛道:“我跟你们一样,是经过国难家变,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生生死死都多少回了。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我全不管,我就知道,娶了媳妇得心疼她,平平安安、和和乐乐地过日子。我不会让红椒受委屈的,所有的糟心事,来一样扔一样!”
板栗和小葱听得动容,互相交流了个心照不宣的目光。
张杨对刘井儿不是太了解。依旧看着他沉思。
小葱忽然问道:“井儿叔,若是你遇见田遥那种情形,你会咋办?”
刘井儿嘻开嘴一笑道:“今儿下午红椒已经问过我了。”
板栗忙问:“你怎么说的?”
刘井儿撇撇嘴道:“忘了。”
板栗一拍桌子喝道:“刘井儿!”
刘井儿道:“本来就忘了。不过,我再回答王爷就是了,话不一样,意思还是一个样。”
“要是我娘塞这么个女人来,我准保把她撵走,来一回撵一回。老娘生气,回头再磕头请罪,任打任罚。她还能把我杀了不成!那我还是不是她儿子?她还是不是我亲娘?儿子还比不上外人重要?”
板栗听了肃然。
刘井儿接着道:“昨晚上。我又拒了一门亲,我娘骂了我半宿,我爹还踢了我两脚。转回头。我娘就想来请玄武将军,说是看我踢坏没有。是我拦住了,才没来。所以说,我就想不通田遥那回事!”
小葱微微笑道:“那是刘爷爷和刘奶奶心疼你……”
说着微微失神,这天底下。就有那么些不疼子女的爹娘,这个孝道,还真不容易遵循。
板栗深吸一口气道:“这事,不是由我做主的。这样,你既说了,咱们就叫上刘爷爷和刘奶奶。等会一起去我爹娘那,当面说清。他们这会子怕是去奶奶那吃晚饭去了。”
刘井儿点头,便暂告退下去了。
板栗和小葱相视叹了口气。
张杨忽然道:“我觉得红椒配井儿不错。就怕她放不下田遥。”
板栗道:“小叔。不错的人多着呢。我们也是像你一样担心。要是她一时赌气,说要嫁给井儿,回头自己难受不说,还害了井儿。再说,田遥那个亲娘有问题的很。他很有可能是被人坑害了。”
张杨点头道:“既这样,就多等些日子再定。还要听大哥大嫂怎么说。”
板栗和小葱都点头。
张杨起身道:“走。去吃饭。我今儿就在这边吃,不回去了。”
板栗却示意小葱先走,说他跟小叔说几句话儿。
小葱不知哥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先走了。
等她走后,张杨问道:“什么事,这样神秘,连小葱都要背着?”
板栗起身,帮他添了些茶水,赔笑道:“小叔,昨天来了两个秋霜,小叔怎么看?”
张杨皱眉道:“那个假的应该就是秋霜哥嫂图富贵弄来的,不应该是别人的棋子。我原以为真秋霜是被白凡掳去了,看来也不是……”
板栗忙打断他的话,道:“我不是指这个。小叔想,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两个不相干的人长得像的?她们因为是姊妹,所以才相像。那么,我们家的大苞谷和玉米……”
他停住不说,张杨却蓦然睁大眼睛:“你是说……”
板栗点头道:“我怀疑,玉米就是我张家人。若是短日内装扮像一个人,很容易;但玉米从小长到大,这样貌不是装扮就能装扮得了的。”
张杨霍然起身,震惊道:“这……这不可能!”
板栗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才跟小叔分析。若有这个可能,那么玉米会是谁的儿子?我当年还小呢,我爹我也可以担保,小叔……”
他只顾掰着手指头分析,把个张杨气坏了,怒视他道:“你在怀疑小叔?”
板栗忙赔笑道:“没怀疑小叔。这不是担心小叔不小心……那个……酒后啥的……万一留下一棵苗……”
“张板栗——”张杨羞恼万分,对着板栗踢出一脚,“你敢冒犯长辈?”
他终于明白板栗为什么要支走小葱了。
但就算这样,他依然觉得羞愤不已。
板栗急忙跳开,摆着双手道:“小叔,你别生气呀!有话好好说。我这不也是在求证吗!真不是小叔,那当然好,咱们再往别处找,总要弄清个头绪不是!”
张杨绷着脸道:“没有的事!绝没有!”
板栗连声道:“没有就没有。那小叔帮着想想,会是怎么回事?”
张杨也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椅子里,认真对他道:“小叔可以向你保证。绝没有在外寻花问柳,更没有养外室。当年一场大火,多少跟小叔纳的妾有关,小叔痛心疾首,怎会让不相干的女子近身!”
说着,他微微顿了一下。
板栗忙问:“小叔想起什么了?”
张杨摇头道:“没有。板栗,你这么一说,小叔也觉得蹊跷。你既提出这个,咱们就该查清楚。你也该去向大哥问问……”
见板栗笑,他也笑道:“你别以为我是在报复你刚才说的。须知这种事。除了自己主动,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暗害。若是这样。可是连自己都不清楚了,以为只是醉了一场酒,以为就在家睡了一觉……大哥是本分人,不知这些鬼魅手段……”
一席话说得板栗神情也慎重起来。
看来要好好问张槐了,可曾有过在别人那里醉得人事不知的时候。
忽然他结巴道:“爹很少有醉酒的时候。还有爷爷呢!”
张杨再次暴起。骂道:“你这小子,不胡诌心里难受是不?”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别扭极了,难受极了。
板栗心虚地说道:“我乱说的。咱们再想想。或许真有两个人很像也不一定。”
可是,这个猜测一旦生了根,不弄明白算是别想拔除了。
也因此。两人去吃晚饭的时候,神情都十分诡异。
张槐和郑氏见了微觉诧异。
红椒则以为是刘井儿告诉了他们下午的事,因此低着头一声不吭。等饭后大哥发落。
其他兄弟姊妹也觉气氛异常,虽忍住,却不由自主地用眼角余光瞄红椒,他们都觉得,大人是因为二姐姐的事操心。
只有张老太太一无所知。
她吃着昨儿王忠从清南村带来的小菜。笑道:“还是咱们家晒的酱对胃口,酱的黄瓜也脆。这笋也脆。嗳,不是说田夫子也来京城了吗,怎么没来家吃顿饭?田遥这些日子咋也没见上门来哩?”
张槐忙答道:“田夫子书院有公务,去国子监了。田遥忙着呢。这外国使团来了,像黄豆啊,杨子他们,都忙!”
老太太点头叹道:“那是!那么多人来了,吃喝拉撒睡,还得人陪着,可不是忙。往年的时候,年下家里来人,要是住几天,全家人都忙得团团转,整天就听见锅铲响,就看见烟筒冒烟,连鸡狗都跟前跟后,净在脚边转——捡剩饭菜吃呗!等人走了,得收拾好几天,家里才能清静下来。想不到这国家也来客,这可得花皇上不少银子。咱们大靖是不是也得派人去他们国家住些日子?”
众人轰然大笑,连张杨都笑喷了。
大苞谷笑道:“奶奶放心,那是肯定的。”
周菡对板栗笑道:“甭管你们说什么,奶奶总能跟家常过日子比上,听着还朴实亲切。”
板栗笑道:“要是爷爷在的话,加上我外公外婆,四个人说,那才叫热闹!”
张老太太忙问郑氏:“这些菜可给你娘送了?”
郑氏笑道:“不用送。我哥哥家也有人上京来了,也带了许多。”
老太太这才不提。
饭后,板栗果然说有事跟爹娘商议,陪着张槐和郑氏先走了,却没叫红椒,连小葱也没跟去。
张槐院里,刘黑子两口子、刘总管、葡萄姑姑和刘井儿在上房等着了,正喝茶呢。
这阵仗让张槐和郑氏一愣,怎么一家子都来了?
刘黑子见了张槐,忙起身迎上去见礼,笑道:“井儿这臭小子,急忙急火地拉我们来,一刻不能等。是不是老王妃帮着找了好亲事?”
刘总管也笑道:“怕是有眉目了。不然他不能这样急,连我和葡萄也叫来了。”
张槐听了诧异,郑氏也纳闷,说没这回事呀,昨天说的那家,不是还嫌人家姑娘不够爽利吗,下一家还没挑出来呢!
下更晚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