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苏馨是个女人,就她现在站在床前安抚玲珑的模样,真的就像是郎情妾意的一对璧人。
苏成儒觉得自己还是忍不住心酸,要是现在苏馨和自己换一下就好了,自己也想要这待遇啊?
可是他现在起都起不来,觉得自己的屁股变成了四瓣。
等听到苏馨让玲珑打死自己的话,他没有当真,只是在心里郁闷她来的不是时候。
就不能晚一盏茶的时间来吗?
玲珑搂着她的纤腰,真的觉得自己好有安全感。
她觉得自己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子,就算是去死也不觉得委屈了。
苏馨真的是最恨强迫女人的男人,而且玲珑这姑娘好看,自己看着就赏心悦目,还会照顾自己,难免偏心她了点。
玲珑哽咽了一会儿,听着她哄着自己,这心情就好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拿着帕子拭了拭眼珠,就对着苏馨道:“姑娘,让他走吧?”
她觉得自己要是真揍那男人一顿,不仅累着自己,还要掂量着下手的轻重,这要是把人打出个好歹,现在自家药费都赔不起。
苏馨听她这样一说,心里越发觉得这姑娘懂事,自己现在回过神,就发现自己确实不能弄死他,免得自己落下个杀人偿命的罪行。
她瞪了扶着凳子爬起来的苏成儒一眼,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欠揍是不是?还不给我滚!”
苏成儒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他玲珑,他看见自己未婚妻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心心念念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堂妹真是没眼色,就干脆开口:“你都看见了,我和玲珑有了肌肤之亲,我得娶她!”
要是他说要收了玲珑,苏馨觉得自己大耳光子就能挥过去,可是听到他说要娶玲珑,苏馨心里只觉得好笑,没好气的呵斥他:“你是不是忘记你自己已经定下婚事了?再说你看看你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凭什么想娶玲珑?”
苏成儒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我是童生!”
“哎哟,看你这气势,我还以为你是状元呢?”苏馨可不惯着他眼高于顶的毛病,很利索的道:“现在玲珑跟着我,月钱二两,还有一个月一身新衣裳,还有喝的红枣桂圆茶,百合银耳羹,你能把养的比我好吗?”
又带着点讥诮的冷笑:“你现在挣银子了吗?”
苏成儒才恢复了白净的脸又变成红彤彤的了。
“你,你,莫欺少年穷……”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被打击死了。
自己爹做夫子,一个月也不过四两银子。
自己现在书院里,偶尔给人抄抄书什么的,也能挣个百十文钱的零花。
但是自己现在还真的只存下了五两银子,还真养不起媳妇。
这个觉悟,真的是快要打击死他了。
要是他没有犯到自己的手上,苏馨也不会这样打击他,见他白眉赤眼的模样,淡淡一笑:“我可没欺负你,只是看不惯你想找女人养着而已,还不滚!”
现在的苏成儒确实长的挺白净的,听到她这话,羞的掩面而去,
玲珑的心情也彻底好了,扶着她坐下:“姑娘您的腿没事吧?”
苏馨对她笑了笑:“没事,是用左腿踹他的。”
玲珑有点担忧的问:“姑娘,他这样出去会不会让人看出不妥?”
“放心,现在天冷,没那么多人在外面待着。”
苏馨琢磨了一会,看着她道:“我觉得还是得去县城里买房子,免得他不死心。”
“没事,以后我在家都会关好门窗的。”玲珑知道她现在没银子,温声道:“都怪我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姑娘回来了,这才去开门。”
苏馨点头:“等他们回来就有银子了,要是事情顺利,这几天也快回来了。”
腊月十八就是刘家大公子娶媳妇的好日子。
刘庆和紧赶慢赶,在腊月十七到了家,看着满院子已经是披红挂彩,勉强露出了笑脸进门,免得让手下看出来自己吃了暗亏。
他回到后院还没歇口气,就听到刘夫人告诉他:“姥爷,我让人打听清楚了,那个收药材的就是以前陈家大少奶奶的舅太公。”
“什么?”刘庆和觉得自己被这噩耗砸的有点晕,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问:“你确定吗?”
刘太太一看他狰狞的脸色,心里就一咯噔,担忧的点头。
刘庆和觉得自己想吐血,他这一回是白跑一趟,还给人做了嫁衣。
他跟着他爷走南闯北,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也确实遇到过几回做赔本生意的时候,可是这一遭却是他自己接手刘家以来最憋屈的一回。
因为自己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很好!玩仙人跳玩到我头上来了。”刘庆和一屁股坐在交椅上,喝了两盏茶才觉得自己回过神来。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眼里尽是阴狠之色:“没关系,来日方长,我肯定会百八十倍的回报她。”
当初他也想仔细查的,可是时间太紧,他又盼着搭上他们去昌和城,这才吃了哑巴亏。
刘太太也赶紧点头附和:“老爷你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只要知道是她,那收拾她还不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现在最要紧的是明儿我们儿子的婚事,已经有很多人送了礼物来,明儿老爷要招呼的人不少。”
“没这么简单,”刘庆和回过神,没有去惦记自己明儿要招呼的客人,反倒是琢磨着苏馨给自己下套的事情。
“这一路,我看着那两个老头确实是不简单,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老汉,这一回我可一定要仔细着点。”
他看着自己的太太问:“陈家大少奶奶的娘家还有什么人?”
“哎呦,老爷啊,她已经不是陈家大少奶奶了,再过几天,我们家珍珠才是陈家的大少奶奶了。”
刘庆和一拍自己的脑门,自嘲一笑:“我真的是被她给气晕了,连这事都给忘了,我得去陈家问问那女人的底细。”
刘太太见他一脸恍然的模样,很庆幸自己先前为着宝珠的事情,就去问清楚了:“我知道,那女的只是南山坞的泥腿子,她爹跟着青楼女子跑了,她娘也回娘家再嫁了,她爹还有两个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