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够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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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士忌堡，曾经辉煌灿烂的西方之都，此时此刻却无奈地流露出一丝衰败萧条的景象。

    原本繁华热闹、摩肩擦踵的大街上如今却行人稀少，本应该店铺林立的商业大道两侧店铺关门歇业的倒占了近三分之一，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种半死不活的萧条状态。

    唯一热闹的店铺不是武器商店，就是当铺。

    坐在一辆缓缓行使的不起眼的小马车里，威士忌大公透过车窗向外默默地看着。此时的他正在迫不及待去赴一个约会、一个盼望已久的约会。

    大公的内心在悲伤哀叹着：威士忌堡，我可爱的故乡！你原本不是这样的，在圣殿东征之前整个威士忌堡虽然已经不比全盛之时，但却依然还是非常繁荣热闹的一个地方，但如恶梦般降临的圣殿东征却打破了整个城市的生活节奏。

    宗教的煽动是一种可怕又可恶的推动力，它令那些心智不坚的人变得盲目、狂热、贪婪、残忍，不顾一切地踏上了去东方冒险的征途。

    东征开始之后的那些战役的胜利更是冲昏了人们的头脑，让头脑简单的民众们觉得只要去了东方，发笔横财就像打个喷嚏一样的轻松简单。

    这样一来还有谁愿意在家老老实实地种地生产做买卖啊？不如去前线碰碰运气，没准可以赚个盆满铂满、下半辈子不用愁呢！

    越来越多的人响应教宗的狂热号召，将人力、财力都投入到东征行动中去，本来是用于生产生活的资金却全都投入到武器作坊中去，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宝剑、沉重的盔甲，变成去东方冒险发财的幻想者的信心支柱。妄图快速发财的贪念令很多的人都变得不管不顾起来，无视后果地盲目投资。

    要不是半年前圣安东尼的圣殿骑士团遭遇了毁灭性的大溃败，这种全民性的狂热军事投资恐怕还会持续很久。

    奈何已经被破坏了的经济平衡是没有那么容易恢复的，社会生活的整体平衡更是如此。死去的圣殿骑士给威士忌带来的是无数家庭的悲恸泪水，而依然留在中心自由地想要成立独立王国的人给威士忌带来的却是壮年劳动力的匮乏、社会运转的扭曲。再加上整个大陆的贸易往来因为宗教战争被严重地破坏了，整个威士忌的经济状况都开始走下坡路了。

    威士忌的国力严重倒退。

    市场的萧条令威士忌大公烦心不已！尤其在密探得知汉诺丁那边却秘密地靠着魔法马车开始了沟通南北的自由贸易时，大公更加心寒了。胖斯绝对不是人畜无伤的良善之辈，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恐怕待到胖斯强大起来，就要成为黑面具兵铁蹄之下的亡国之公了。

    可偏偏教宗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但漠视胖斯的坐大（也许这是他想要借助胖斯的强盛军势对付东方的绥靖政策？），还歇斯底里一门心思要发动第二次圣殿东征，几天前居然又在圣蒂冈积极地筹备开始全国动员活动，不光要祸害威士忌堡，对整个威士忌的要开始祸害了！

    看来年底女神教先知的预言没有应验，让他的野心和自信再次膨胀了起来。要是再让他这么折腾下去，用不着胖斯来了，威士忌自己首先就要彻底破产完蛋了。

    希望这次约会能够给摇摇欲坠的威士忌带来一点好消息！大公虽然是信心不足，但依然持着一丝力挽狂澜的想法。

    毕竟，成为威士忌最后一届亡国之公，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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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间隐蔽的院落里，威士忌大公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女神教先知安吉利娜，还有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美茜。

    只是见面的时候实在是有些尴尬，美茜一脸的怨气，噘着小嘴仿佛在埋怨我不经她同意就把父亲带来。本应该施展父亲尊严的威士忌大公却一副犯错误的孩子般的表情，低垂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有我尴尬地陪笑着，努力维系起谈话的气氛。

    其实我和威士忌大公的接触早在圣安东尼大败、胖斯退回汉诺丁之后就开始了。当时罗莉娜对我笼络胖斯的行为非常不满，弄得我也开始觉得这个人野心很大、难以控制，因此我们最终决定在威士忌内部寻找新的盟友做为制衡力量以防万一。

    在反复甄选之后，我们把目标锁定在美茜的父亲——威士忌大公身上。

    这半年来双方信息往来非常频繁。

    此时的格里高里在院落的周围布满了暗哨，院落周围的一切都在格里高里的掌控之下。从外面观看绝对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院子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关系到威士忌未来走向的重要会谈。

    “姐姐，你什么时候跟他搭上线的！”被我一直蒙在鼓里的美茜不开心了，她颇不急待地向我“开炮”。

    “傻丫头，要是没有你老爸这个高层人士给我们提供线报，圣蒂冈内部的那些消息我们从哪里来啊？毕竟咱们的情报系统还是初建，就算投入再多的资金进去也无法短时间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所以借助你老爸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我开始打太极转移注意力。

    “那你们为什么不跟我商量，难道交换条件是要把我赶回家？”美茜沉浸于自己被出卖的苦痛中，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老爸：“你越想我回去，我就越是不愿意理你！即时是姐姐说话也不管用。小时候你不管我，现在你老了又想起我来了？你心烦的时候就不搭理我，等想起我的时候又想来玩父女情深？我不是你的玩具！我已经习惯没有父亲的生活了，自己一个人生活我很愉快。”

    “别激动，别激动！”眼看美茜有暴走的迹象，而威士忌大公却又呆头鹅般地傻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我赶紧出言安抚美茜：“首先，我们绝对没有出卖你的意思！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美茜你的选择，不会有任何人作出强迫你的事情。

    其次，之所以不让你知情，是怕通过你联系你的父亲，会让他产生我们胁持你威胁他的错觉，毕竟当时大家名义上还都是处于敌对的状态，有这样的担心还是很现实的。

    等到后来逐渐接触后，双方积累了一定的信任，我本打算告诉你的。但是大公又请求我不要告诉你，因为他怕你一旦知道后会拒绝跟我们一起来威士忌。虽然在这件事情上隐瞒是我的不对，不过一个年老的父亲想要见一见自己女儿的心情我还是非常理解的，所以……”我一脸的忍辱负重，特悲情的那种，善良的大眼珠忽闪忽闪地逼视着美茜。

    此时，威士忌大公也克服了内心的障碍，开始振作精神、摆脱萎靡不振的状态开始认真地与女儿沟通。

    说实话，我这半年来可没少跟这位老大公灌输亲人之间的沟通之道，通过子母镜。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鸡婆八卦到宁愿花费大量信仰能量远隔千里和一个老头子耍贫嘴，而是为了获得一个真正诚心的合作者必须作出的努力。美茜是威士忌大公的唯一继承人，我不相信一个人能够断情绝义到连自己的骨肉血亲都不管不顾的地步，但是沟通的不畅却一定会令本应该相亲相爱的人们之间产生隔阂，所以我要努力说服这个顽固的老头子和美茜重新找回亲情。

    多年的自我封闭令这个老家伙既顽固又各色，最初的谈话往往让我产生自己是在对着厕所的鹅卵石（又臭又硬）自言自语的错觉。每每我说到口沫横飞、慷慨激昂之时，人家老人家却无动于衷，甚至还挂掉我的通话。摆老贵族的谱、莫名其妙的傲慢，更是数不胜数！要是搁在平常，我都不知道要暴走多少次了。也就是经过了拯救村那半年的磨练，我才忍了下来。

    那时的沟通只能用失败二字来形容！人家没反应不说，差点害得我自己失去了自信。

    我忍！我忍忍！

    但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在跟罗莉娜一起仔细分析之后，我决定改变战术，以讲述美茜每天发生的趣闻轶事为突破口，终于成功地让老大公开口交流了（我还曾经以为他语言障碍呢）。

    随着一点一滴地积累，沟通促进了互信。

    我诚心帮助他恢复父女感情的行动也终于得到了他的配合，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父亲对女儿的“告白”（听起来有些别扭，呵呵！）。

    “你的父亲是一个笨蛋，一个顽固、迟钝、容易害羞的笨蛋！”威士忌大公的开场白很与众不同，但我在内心还是举双手同意他的看法的，虽然嘴上不会这么说。

    我继续微笑着旁听着。

    “也许在所有旁观人的眼中，我是一个非常成功幸福的人，年轻时就继承了威士忌大公的位置、娶到了天底下最温柔贤惠的女性——你的母亲，后来还有了你这样健康聪明的孩子……

    在外人眼里我是光明神的宠儿，我获得了一切别人梦寐以求获得的东西。

    但，痛苦的感觉却始终伴随着我，我很少快乐过！

    最初当上大公的时候，我只知道一味地回忆以往自由的生活，整天不理政事只知道哀叹自己不幸生于帝王之家没有享受自由生活的权力。

    后来随着逐渐的成熟，我开始热心于政事，整天想着恢复威士忌大帝之时的威风，摆脱guang明圣殿的束缚，醉心于工作，对你的母亲却关心甚少。

    待到你的母亲去世后我才惊觉她对我的重要性，每天沉溺于自艾自怨的悲伤中，却没有发觉冷落了我最心爱的女儿。

    我这个人太愚蠢、太自私！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追求不合时宜的东西！每每总是只想到自己的感受，却总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手中已经掌握的幸福浪费了，等返回头想要找回父女之爱时，我却又碍于父亲的尊严这一类无足轻重的东西而裹足不前，错过了向你认错，取得你谅解的最好时机。

    结果，我们父女两人一分离就是好多年，要不是安娜先知这半年来对我的醍醐灌顶，恐怕我要到临死之前才会悔悟自己愚蠢的所作所为。

    美茜，请你原谅父亲的愚蠢吧！爸爸错了。”

    威士忌大公富于磁性的男低音娓娓道出自己心中对美茜的种种歉意，而本来一直在咬牙切齿的美茜却在父亲的告白声中百感交集越来越难以自制，最后终于痛哭出声来。

    大公想要上前扶住美茜，却被美茜奋力争开。

    美茜流着眼泪跑了开来。

    大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惊慌失措想要快步去追赶。但最后却被我拦了下来：“大公，看来美茜好面子的性格还真是从您这里遗传来的啊！呵呵，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觉得美茜已经开始接受您了，只是姿态没可能一下子就扭转过来的，我们在威士忌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好好劝说她的，保证还你一个个亲亲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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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定了一会儿情绪，大公开始和我谈正事，格里高里也被我叫来一起旁听。

    一边看着大公提供的圣蒂冈详图，我一边仔细听大公分析现在圣蒂冈的内部形势。

    出现了一个令我措手不及的变化！

    我设计的历法诡计虽然并没有人看透，整个圣殿上下也陷入了胜利熬过年底的狂欢中去，人人极尽可能地嘲笑女神的无能、先知的言而无信，对再次东征的信心又强了起来。

    但圣蒂冈的“光辉灿烂就是拽守护法阵”却丝毫没有撤销的迹象，其运转的时间反倒由最初的间断开启再次变成了24小时开启。

    原来是为了第二次东征，教宗把身边的圣贾斯汀派出去整编新的军队（其实教宗的本意是让尼古拉斯去的，但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威士忌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经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为了弥补保护上的不足，于是又开始24小时张开法阵。

    我最开始的行动设计其实很简单，我们趁着晚上潜入圣蒂冈附近占据有利地势，魔合炮一通狂轰滥炸，一切都烟消云散！

    简单明了、影响巨大。

    但是现在这招恐怕不灵了！

    看着大公和格里高里一筹莫展的样子，我宽慰他们：“放心吧！我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二套方案了！保证没问题。”

    “哦！不亏是安娜先知，不知道您的二套方案是怎么计划的？”

    “其实很简单。”我邪恶地看了看格里高里，露出一个令见者胆战的坏笑：“每天夜里不是都有给圣蒂冈输送给养的马车么！让格里高里扮成车夫混进，伺机干掉教宗不就的了。”

    汗！

    大公和格里高里不禁面面相觑。

    “姐姐，虽然我的武技这些年来也有不少的进步，但是让我一个人独挑圣蒂冈……从理智的角度来看，成功的机率太低了吧！”格里高里绝对不是狂热信仰、没有理性的宗教狂人，在伏特加的磨练让他更具有独立思维的能力（尽管回到我身边后因为我的强势，他又变得言听计从起来）。

    “没关系，我也没有指望你一次就成功！一次不行还可以二次么，再接再励！”我轻松地回答。

    “失败一次小命就没了！”大公用看傻子的眼光看我，手头的丝巾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擦拭额头的冷汗了。

    “嘿嘿，反正只要我没事你就死不了，就让他们去杀吧！不管是割喉、剖腹、绞颈、断头、火烧、水淹、土埋、用毒，没有哪种手法可以奈何你，我相信就算你最后杀不死教宗，他也会被你执着而顽强地杀人精神所感化，幡然悔悟，最后配合地被你吓死！”

    两位听众听完我的奇谈怪论差点没有口吐白沫当场昏了过去。

    “既然，既然是姐姐的命令！”格里高里垂头丧气的样子还真是好玩啊！“那我就认了，我去！”

    “哈哈哈哈，”我坏笑着拍着格里高里的脑袋：“傻瓜，逗逗你而已了！怎么可能用这么笨的办法呢！”

    “胡闹，真是胡闹！”虽然已经很熟了，但是大公的天生贵族作派还是令他对我的作为满嘴抱怨。

    “格里高里，你陪我一起潜入圣蒂冈。如果顺利的话，一举干掉教宗这个老祸害！要是找不到他就破坏掉防御法阵的中枢。美茜带魔合炮在外围准备发射阵地，随时提供炮火支援。”

    “是，姐姐！”格里高里一脸的死里逃生。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大公说：“圣蒂冈至少还有两名圣骑士驻守，还有那么多的魔法师助阵，就你们两个人去……”

    “我们两个人去最合适，还可以做到进退自如！倒是去的人多了反而会耽搁我的行动，就这么决定了！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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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与光明圣殿的积怨已经很深，但这一层的心理却无法阻止我对圣蒂冈卓然出众的建筑群的由衷赞叹。

    虽然是在月色之下，虽然来之前已经在图纸上反复推演了无数次，但当圣蒂冈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被它恢宏的气势、高雅出众的建筑风格深深地打动了。

    高大、庄重、肃穆是圣蒂冈建筑群的最好注脚。一座座拔地而起直耸云霄的尖塔令人不禁联想到至高之天上的浩瀚神威，人类的渺小在这里得到了最淋漓的体现。不论现在的光明圣殿已经腐败成如何下流卑鄙的集合体，但单从这些古老的建筑物上我就可以体味到当初它建立时的伟大与激动。

    没有天纵奇才的设计、充满激情热血的工作、虔诚无比的信仰，是无法令圣蒂冈焕发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整体效果。即使如今生产水平已经远超当初那个年代，但是这个腐败的圣殿却再也无法构建出能令人打心底产生崇拜感的伟大建筑了。即使堆积上再多的金币也是徒劳，更多的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笑料。

    我甚至已经在头脑中幻想当年光明神的虔诚信徒们在挥汗如雨地大干特干，在初代教宗的带领下一砖一瓦地构建起圣蒂冈的情景……

    对那个传说中的初代教宗，我内心很有些心有灵犀的感触！虽然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地点，但做的却是相同的事情。

    “当初的他遭遇了怎样的境遇？又有了怎样的后来？如果此时我们两个使命类似的人能够跨越浩瀚的时空，来一个面对面的交谈，他会跟我说些什么呢？”痴望着圣蒂冈，我心中浮想联翩：“应该不会找我单挑吧！虽然我没少干挖圣殿墙角、教训光明神教徒的事情……”

    直到格里高里在不停地拽我的胳膊，我才醒悟了自己的不合时宜：明明是跑到人家老窝来准备砸场子的，我居然产生了观光游客般的感悟，该打！该打！！

    我和格里高里分别钻进一个大圆木桶中去，虽然是侍奉光明神的圣职者，但显然他们对美酒的需求却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收敛，这辆马车上满满地堆满了18个大酒桶。

    “怎么来的这么晚啊？老约翰，是不是偷喝酒了。”透过酒桶细微的狭缝我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马车已经到了圣蒂冈的大门口。

    看来是守卫在盘查。

    “我怎么敢呢！这些可都是给大人物们喝的东西，我哪里敢偷喝！我还想要自己的脑袋呢！”赶车的车夫一脸陪笑地迎了上去。

    “那可不一定，你到底有没有偷喝得看了才知道。”说话的守卫不理会车夫约翰的陪笑，径直一个腾跃，手撑着蹦上了马车，重重地落在了我的旁边，准确地说是落在我躲藏的那个酒桶旁边。

    “嗯！不知道你送的货质量怎么样啊？”守卫在马车上踱来踱去，双手在一个个大木桶上拍打着，我摒住了呼吸，一动都不敢动。

    “我们店提供的东西您还信不过么？包退、包换、包送货上门，绝对是最出色的三包服务。但凡谁能够挑出任何质量问题，我们都保证错一赔十，您说我们的质量好不好、信誉棒不棒？”

    “那可不一定啊！国家免检产品都有可能出问题呢，何况你们还不是国字号的东西，还是眼见为实啊！”说着这个守卫居然就从兜里掏出一个曲柄钻头，打算在大酒桶上钻一个眼放酒出来！

    偏偏巧他就站在我的身边，而他下手的对象就是我躲藏的那个大木桶。

    不对，他这根本是在找茬！难道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我浑身紧绷、瞳孔收紧，下定决心只要他的钻子一钻破桶壁我就出手干掉他，然后干脆直接靠蛮力往里闯一闯。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钻子在木头上切削的声音居然会那么的刺耳尖利！

    一旦我动手，也许自己逃脱没问题，但马车夫约翰就难逃一死了，万一他们再怀疑到威士忌大公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钻头的每一次转动都好像要在我心口上打出一个洞来。

    “您来尝尝这个！”

    我已经打算要无奈出手了，守卫的行动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原来是约翰用一袋好酒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于是什么检查质量问题的计划全都被他甩在了脑后，一心一意地去和自己手中的酒袋打交道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还想上前和他套近乎的约翰赶紧进去、别来烦人。

    “看来这个家伙就是嘴馋想喝酒而已！故意找茬。”我轻吁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了一劫，没有在门口就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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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行服的外面罩了一身修士服，这是圣蒂冈里最常见的打扮，一席白色麻布长袍连着一个大大的帽子，非常适合掩盖我们的身份。戴上帽子低头走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咱们两个分头去找防御法阵的核心所在，一旦发现就想办法破坏掉！另一个人负责大肆的捣乱，吸引防御者的注意力，给破坏核心制造机会，咱们子母镜联系！”我向格里高里布置任务。

    “还是由我来吸引注意力吧！虽然姐姐厉害，但毕竟不如我这个不死身禁得住打！绝对不是怀疑姐姐的实力，以防万一！”格里高里倒是学得蛮会说话了。

    “小格，你的好意我了解，但是如果我找不到核心所在，你的暴露岂不是就白白浪费了？还是两个人分头去找，发现的人破坏，另一个当诱饵！”我下定决心。

    格里高里见无法说服我，也就不再多言了。

    两个人隐藏着自己的气息，蹑手蹑脚地分头在圣蒂冈宏伟的建筑群中间开始穿梭寻找。

    也许是因为对防御法阵的绝对自信、对圣骑士的高度信任，圣蒂冈的守卫十分缺乏警惕性，甚至有站岗的人在偷偷打盹。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失却了最初的激动，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方向感缺乏的无奈。我对建筑物的认识依旧是那么失败，找到了三个储物地窖、一个守卫休息所、一个地牢，甚至还差点撞破了一堆利用休息时间聚众赌博的守卫（还好我躲得快）。

    无关紧要的东西遇到了不少，结果重要的东西却没有一点发现。

    搜寻过程中我倒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两股强大的力量，远远超过常人的强大力量，应该是圣蒂冈中有数地能够对我形成威胁的存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大公特意对我提到的圣骑士，看来他们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徒。

    奇怪，为什么斗气能够感觉得到，而魔法师的强大魔力我却没有反应呢？难道他们是躲在一个能够隐藏魔法力的地方？

    我也不到处乱跑了，径直找了个地方开始仔细地分析核心可能的所在。还没有等我识别出东南西北呢，子母镜却先有了反应。

    “姐姐，我想我发现了！在圣蒂冈的西侧有一座高塔，它的下面有一间五边形的奇怪建筑，虽然只有一层但是却非常高大宽敞，四周没有一扇窗户，这里的守卫比别处都严密。我猜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核心的所在！”

    “那好，我去制造混乱，你动手办事！安全第一，见机行事。”

    “姐姐你也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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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踱步走出藏身的犄角旮旯，打算痛痛快快地扮演一回麻烦制造者！谁知道天不随人愿，刚才明明还能看到点巡逻的守卫，现在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了，白白浪费我感情。

    来回跑了几十步，总算看到一个靠在岗亭边上打盹的守卫，我赶忙跑了过去拍拍他肩膀：“喂！”

    守卫睁开懵懂的眼睛瞄了我一眼，发觉不是自己的领导而是一个穿着修士服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就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别捣乱，让我睡会儿！”随后任我怎么摇晃他都没有反应。

    弄得我一身臭汗，他倒是睡得满香的！

    正当我气得没辙之时，突然低头看到他腰上别着一个报警用的哨子，二话不说我伸手抓过来就开始狂吹。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尖厉哨声在宁静的夜色中传出去老远，睡梦中的人们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

    “敌袭、敌袭！有刺客！”我扯开嗓子喊叫了起来。

    身边的这个“睡梦罗汉”终于再也睡不着了，激灵一下蹦了起来，下意识地跟着我喊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加入喊叫的队伍。没过多久，整个圣蒂冈像烧开了锅的沸水一样，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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