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龙套是个玛丽苏(nph)_高h 作者:长乐无极
(穿书)龙套是个玛丽苏(nph)_高h 作者:长乐无极
原着男主部分:天下第一剑客——原秋墨
魔教教主——楚寻寒
西凉杀手——凤无玉
岐山弟子——步西岭
南楚二皇子——君离夜
南楚将军——殷厉
翊流宫少宫主——东方辞
北晋暗卫——暗影
北晋五皇子——独孤修
东赫才子——穆清泽
男配部分:岳明溪表哥——卫谨言
南楚太子——君离衡
独孤卿凌
我又看到了她,她站在滴雨的廊檐下,柔美的侧颜安静又美好,她像极了记忆深处的一个人,可我又说不上来,总觉得与她似曾相识,但我的的确确没有见过她,她偏过头来对我微笑,我鬼使神差的向她走过去,脑海深处的理智却提醒我该远离她。
她总是一袭白衣,阴天出现。
她递给我一枝开的娇艳的红玫瑰,枝上的小刺被剪断,她朱唇微张:“生辰快乐。”
“你知道我的生辰?”我不解。
“我什么都知道。”她笑笑,神秘,优雅。
我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谁,话还未出口,背后突如其来的平淡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询问。
“王爷,临安来信了。”
我有些不悦的回头,黑衣的暗影恭敬的立在我的身后,我现在对其他事提不起任何兴趣,因为玫瑰的魅惑的香气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问他:“这玫瑰怎样?”
他愣了一下,严肃的回道:“很美。”
我有些意外他能看见,我以为只有我能看见这枝玫瑰,我回过头发现她还在那安静的站着,一脸柔和的注视着我,明明只有一朵玫瑰,却感觉四周铺满了火红的玫瑰,香气有些令我窒息。
我说:“你认识那边穿白衣服的女人吗?”
“那边?”他警惕的扫向四周,却皱眉疑惑道,“属下并未瞧见穿白衣服的女人。”
“哦。”毫不意外,果然只有我能看到她。
暗影退下后,我又凑过去:“你是谁?”
她低下头,轻轻道:“我叫晚。”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小声说道:“你是鬼吗?”
她抬起头来,惊讶的看向我,随后又点点头:“好像是。”
我不禁嗤笑,这女鬼连自己做了鬼都不知道,我说:“以后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哀婉的看着我,双眸忧伤复杂,我觉得自己心口闷得慌,可她到底是只鬼,我是尊贵的北晋王爷,何必要跟一只鬼纠缠不清。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知道冬日游湖,我遇到一个白衣剑客,他冷傲自持,在湖边吹萧,淡雅的背影竟然像极了那个女鬼,我不禁凑过去和他攀谈起来,他温和的语气和俊朗的外表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湖水,我觉得我快要沉入湖中。
背脊一凉,我眼神一转,那女鬼竟然出现在了湖边的林中,我以为她只能在王府里出现。
她冷冷的看着我面前的剑客,还有我。
她又在搞什么鬼?
我撇下剑客独自向她走过去,下午的阳光明媚温暖,可她是鬼,鬼是不能见光的。
我皱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看也没看我一眼,自顾自的盯着那白衣剑客。
忽然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拉住,她身形一闪,蓦然消失在我眼前,我大惊失色搜寻她的身影,而湖边的白衣剑客好似被人一推,高大的身形“噗通”掉入水中,她在剑客刚刚站立的地方慢慢凝成人形,冷漠的看着在湖中翻腾求救的男子。
我拼命的挣扎起来,拉住我的那股力量慢慢消失,我匆忙跑过去,想也没想的跳进冰冷的湖中,直到落水的那瞬间,我才记起自己根本不通水性。
湖水渗进我的眼睛,我觉得又疼又冷又涩,她在湖边的白影也渐渐模糊。
我快要死了吧,我觉得。
我醒来时,她静静的坐在我的床边,我沙哑说道:“我没死?”
“你的侍卫来的及时。”她淡淡道。
“你为什么要害他?”我不解。
她静静的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他会害了你。”
“你不过是个鬼。”我鄙夷。
“不要爱上他,他真的会害了你。”她异常执拗。
“我看你才是害人的那一个,你要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鬼就赶紧走,我马上就叫和尚道士来做法来驱邪。”她刚刚的做法让我觉得害怕,白衣剑客怎会害我,我喜欢他,而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而我不会让她毁了我心爱的东西,可我说出这番话,心却痛得厉害,果然,这些妖邪之物都是来害人的。
我叫来了法师和尚为我做法,她似乎是真的消失了,她生辰送我那只盛开不败的玫瑰一夜之间枯萎凋谢,围绕在我身边的香气也没了踪影,心里空的厉害,我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为了把她从我的脑海里赶出去,我对白衣剑客缠的越发黏腻,我知道了他叫做原秋墨,很好听的名字,要是能把他的名字刻进独孤家的族谱该有多好。
事与愿违,他并不爱我,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子,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女鬼在阴影处嘲笑我,她说得对,我爱上了他,可他不爱我,我愤怒的想毁灭一切,我要杀了他喜欢的女人,我要取代她的位置,我要让那个女鬼知道,她是错的,我赶走她是错的。
如今,破败的庭院见证了我的失败,从头到尾我都像一个跳梁小丑那般可笑,我的愚蠢,我无望的爱慕终是断送了我拥有的一切,我的国家,还有那……女鬼。
我孤寂的站在庭院里,手里拿着那早已枯萎成干枝的玫瑰,她真的消失了吗?我闭上酸涩的眼睛,心疼的越发厉害。
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淡淡的玫瑰香气在我鼻尖浮动,我蓦然睁开双眼,她静静的立在我的面前,一如往常娴静优雅,只是右脸被烧伤,模糊纠结成了一团,我后悔的抚上她的脸,可手却像穿过了一团雾气,我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默默不语。
她叹道:“我的脸吓着你了吗?”
“没有,还是很美。”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低低笑着,说道:“你请的那些道士着实厉害,我昏睡了好久,我才刚刚醒来。”
我告诉了她北晋灭亡的事情,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知道,我喜欢他,会害了我的一切,现在这一切都成真了。”
她低低道:“我是鬼,能知未来。”
“既然你是鬼,留在人间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告诉我,趁我死前,我帮你。”我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一个好胎,别再做鬼就行。
她凄惨的笑笑,摇摇头:“什么都已经晚了。”
“也对,如今的我还有能秒能力能够帮你。”我自嘲的说道。
我看着她,喃喃道:“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吗?到底是谁?”
她默然的环顾萧条的庭院,淡淡道:“你的母亲难产而死,与她一同埋葬的还有她未出生的女胎,那就是我。”
“对不起,你恨我吗?”空空的内心仿佛一下被填满,难怪我觉得她熟悉,如今我错的离谱,我不光害死了自己,也害惨了她,“等我做了鬼,我们能一直在一起了。”
她摇摇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你不会做鬼,你做的一切是自食其果,我的死是被人陷害,由母亲的怨恨而成的鬼。”
“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我低低道。
“我知道,可我现在法力尽失,又要昏睡,可我救不了你。”她叹道,白色的身形渐渐透明,消失在空寂的庭院内。
她就这样的消失了,或许几年后会再一次的出现,那时我早已成了一堆白骨,若是能有重来的机会,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我会把她好好保护在王府内,就我们两个,直到地老天荒。
东方辞
溪儿的刚出生的孩子软软糯糯,可爱极了。
这是她第一个平安出生的孩子,我会用尽我毕生的性命保护好他。
其他男人都围在床前对溪儿嘘寒问暖,可怜的孩子只有我陪在他的身边,我轻轻捏捏他的小手,柔软的感触让我惊颤不已。
一阵冷风刮过,我疑惑的看向紧闭的木窗,奇怪,哪来的风。
等我再转过身时,摇篮里的孩子竟然自己漂浮在空中,我目瞪口呆,身体反射想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可那孩子竟然躲过了我的掌心,我的身体好似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内力也瞬间消散,我眼睁睁的看它在空中飘忽不定,窗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他飘向恐惧的寂静黑暗。
孩子不见了,溪儿天天以泪洗面,她觉得是我的过错,没人相信我的话,那些男人一致认为是我害死了那个孩子。
我孤立无援,被他们赶了出来,溪儿也不愿见我,我只得四处漂泊,我发誓,我要找到那个孩子。
暗影
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住,被迫跪在地砖上,眼前出现了一团白雾,慢慢凝成了一个白衣女子,她手里拿着一只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冷冷的看着我。
好熟悉的玫瑰,我突然想到了几年前独孤卿凌手里那只的玫瑰,真像啊。
我想出声,却发出沙哑的嘶吼。
她道:“没用的,我不想听你讲话,只好让你闭嘴了。”
这个女子很美,她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心跳加快,思绪紊乱。从来没有人能够左右的我的意志,就是明溪也不能。
她冰冷的指甲滑过我的手腕,低低道:“你的武功是北晋给你的,可你却用它背叛了北晋,现在我要收回去。”嫣红锋利的指甲刺进我的肌肤,鲜血如柱,疼痛使我冷汗直流,意识渐渐模糊,我最后看见的只有她嘴角冰冷的弧度。
我被她挑断了手脚筋,只能终日摊在床上,每日靠仆人喂食才能苟活,明溪每日都回来看我,可时间一长,她来的次数也渐渐少了起来,她怀孕之后,更是从未踏足过我这,我躺在床上度日如年,仆人对我的照顾也越发敷衍,大小便失禁后的恶臭更让我这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我默默忍受这一切,嘲讽、鄙夷。这就是明溪对我的爱吗,一旦我成了卑微的蝼蚁,她就弃如敝履吗?
可我一直忍着不肯自我了断,我背叛了北晋,可害我残废瘫痪的那个女子她还会不会来结果我的性命?
独孤修
明溪第二个孩子是我的女儿,第一个孩子莫名的消失让我心生惶恐,自从她降生下来,我就夜不能寐的照顾她,生怕她眨眼不见,我对东方逸的话将信将疑,他对孩子的流露出来的爱意不会骗人。
难道世上真有鬼神之说吗?
好几夜没有合眼让我眼睛酸痛不已,我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就这样眯眼的一瞬间,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转瞬之间变成了一个布玩偶。
我颤抖的抓着手中的玩偶,不住的唤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清冷的女声在背后幽幽响起:“你的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好,这可是北晋留下的唯一血脉啊。”
我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白衣女子,她单手抱住我的孩子,冷冷的看着我。
“你是谁?”我怒问。
她嫣然一笑:“我是鬼。”
“你撒谎。”我尖叫否决。
她似是颇为遗憾,缓缓道:“信不信由你,这个孩子你永远不会见到,不过我也不会杀你,因为我也姓独孤。”
说完,她就抱着孩子飞出了窗外,消失在蒙蒙的雾里。
我发了疯的找道士和尚驱邪,找我丢失的孩子,我顾不上明溪的劝阻,我什么都不想管,我只想抱抱她,看着她长大,她到底带我孩子去了哪,我的错误为什么不要我来承担,我愿以死谢罪,只求换回我的孩子。
明溪哭着求我恢复正常,告诉孩子还可以再生,可我就想要她,我不想把我的罪孽加注在她的身上。
终于我找到了我的孩子,那个玩偶在某一天变成了我襁褓中的孩子,那个女人终是把我的孩子还给了我,我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的抱住她,惊喜的告诉众人,我的孩子回来了。
他们只是复杂哀伤的看着我,明溪呜咽说,那只是个玩偶。
他们骗我!我可以听到她的哭声,感受到她的温度,他们嫉妒我,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才有孩子。
我带着孩子隐居在府内,过起了终日不问世事的生活,现在我内心平淡自得,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好过。
楚寻寒
那个独孤家的男人疯了,真是可怜,一个孩子就让他神志不清,蠢货一个。
明溪哭着来找我安慰时,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一个疯子而已。”
她震惊的看着我,似是不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残佞的人,可惜她跟我相处了这么久还不太了解我。
这院子了里的生活越发无趣,似乎我们每个人的行踪举止都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掌握,他是为我们而来,我很清楚这点。
他在离间我们,虽然我们的关系确实不怎么牢靠。
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着实不解,得罪的人太多,让我有些混乱。
那些男人走得走,瘫的瘫,疯的疯,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可我会让他的手段得逞吗?
现在那些武林正派又开始针对我魔教,果真是平淡的日子过舒坦了,他们的皮也痒了。
我走到郊外,日头正好,
我继续漫无目的的在林中散步,此时林中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她一下子就攥住了我的呼吸和情绪,好像我本该就认识她一眼。
我呆滞的看着她,她冲我勾勾手,我鬼使神差的跟她过去,站在她面前时,她身上的玫瑰香气使我神魂颠倒。
她痴迷火热的看着我,我的心也跟着融化。
她踮起脚,我闭上眼。
她轻轻的吻了我的唇,很轻很痒,我舔舔她吻过的地方,睁开眼时,她消失不见。
是梦吗?我不禁问自己,可唇上的触感还在。
我抚上唇,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老人般的干枯皱皮,我大惊失色,脚尖一点,往湖边飞去。
我老态龙钟的样子毫无遮掩的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狂怒的摧毁了湖边的一切,我要杀了那个女人,她是精怪?还是什么?
我开始整日的在那座森林徘徊,找寻使我变老的女人,可我直到死,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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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悬崖上向远处眺望,悬崖四周的密林在朝日暗哑的光线下尚且明亮,但浅白暗浊的迷蒙雾气在树林间漂浮不定。女子揉揉眼睛,转身闪进悬崖右侧蜿蜒崎岖的凹陷小路,一股浓雾从大地上徐徐而升,掩盖住小路上纠结缠绕在一起的灌木丛和头顶上方灰色的阳光。
她沿着小路飘了半个时辰,在葱郁幽暗的林子后停下了脚步,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所破败的宫殿,被翠绿的青苔覆盖的严严实实,残缺的石壁上保留着远古时期留下来的诡异图腾和大的吓人的巨眼。
独孤贤站在宫殿外,看着石梯下面的女子,微微笑道:“两个小不点儿刚刚还在念着你,要听你就讲故事,陪你打猎,你就回来了。”
女子飘了上去,轻柔的身体似在有什么东西托扶着她,她道:“那两个小东西没有闹腾你吧?”
独孤贤摇摇头:“都很听话,我小时候都不曾这样懂事。你这次回来可要进去看看他们吗?”
“不必了,我只是来问你件事,问完便走。”她清冷低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外回响,远处传来枝叶磨蹭的沙沙声。
他道:“你说罢。”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真的不想复国吗?”
独孤贤苦笑一声,目光幽幽转向密林,他眼中的星辰似乎被黑暗所蒙蔽,看不到一丝光亮:“开国皇帝的遗训中最后一条告诫过,若北晋覆灭,后人不可复国。”
“真是奇怪的遗训,你甘心吗?回到这片蛮夷之地。”
“老祖宗的话也是为后人好,再说我的能力我自己清楚,我的性格只适合在太平盛世当一个昏君,况且我现在带带孩子,看看书过的也挺好。”
女子笑道:“他们这是认贼作父,你不怕他们两个以后知道了会杀了你吗?”
“我不在乎这个,他去世后,我很孤独,现在有了他们两个我至少不用一个人自言自语。”他道。
“听起来你很想他,我还以为他死了你会跟着他一起去呢。”
“他希望我好好活着。”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确实,你这样的断袖的确不适合当皇帝。”
本就昏暗的天空阴沉了下来,凄厉的寒风夹杂着冷意从树林深处袭来,女子道:“冬天要来了,你早些准备。”
“绾,收手吧,”独孤贤目光柔柔的注视着她,褐色的眼眸中闪动着微弱的光芒,“跟我一起留在这,这才是你的家。”
天上飘起了小雪,女子疲倦的叹了口气,瞪着阴郁黑暗的宫殿,幽幽道:“贤,我喜欢那两个孩子,可是我怕,我怕那两个孩子会知道我是他们与家人分离的真凶,我怕他们会不像以前那般爱我。”
独孤贤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道:“你想把他们送回去吗?”
女子瞪着天空厚重的云朵,满天飞舞的白雪散发着死寂的味道:“当年之事,到底也是姐姐魔怔了,若不是……哎,我到底是怨念未消,不过稚子却是无辜的,可我不想送回到岳明溪的身边,我想找一个心善老实的农户,若我送走他们,你会不高兴吗?”
“不会,我至少还有你。”
女子笑了,苍白的脸上漾起一抹红晕,她道:“好啦,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就带你一起出去走走吧,我们一起为两个小不点找个好人家。”
殷厉
月亮隐没在乌云后,我倒在湿冷的草垛上,草垛上散发着一股马粪的味道,令我有些恶心,流了太多的血,脑袋滚烫似铁,胸前有三四条伤口,背后还中了一箭,可能我无法看见明日的太阳,只可惜我没有手刃君离衡,那个阴险的男人。
我殷家几代忠良,君离衡却联手君离夜架空了我的权力,夺走了我的兵符,还在我的饮食上下了慢性毒药,给我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东赫皇帝封淮瑾竟然默许了他们的举动,伪造了我与东赫通敌的证据,让我被众人所唾弃不堪,只可惜了我的殷家军,却要被这样无耻小人给玷污。
胸腔隐隐作痛,我本想带着溪儿逃出来,可她竟然不相信我,还劝我自首,真是可笑,我殷厉若是有颠覆南楚之心,几年前被栽赃陷害的时候就踏平了南楚皇宫,自立为王,君家人又能奈我何,只是我为了溪儿,一忍再忍,不忍心看她以泪洗面,手中的刀也渐渐钝了。
我真是愚蠢至极,怎么爱上她呢?一个对自己丝毫不信任的女人。
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一个文雅秀气男子站在我的面前,我攥紧了手中的长枪,掌心染上枪柄上湿腻的血迹,他看着我,有些惊讶道:“绾,这人受伤了。”
他身后慢慢浮现出一个白衣女子,如墨的青丝一直垂到脚踝,苍白清冷的面容好似一幅云烟缭绕的水墨画,简单勾勒轮廓,却清贵淡雅,细细打量着她的容貌又像是浓墨重彩下的绝世美人图,精妙唯美,栩栩如生。
她仔细的看着我,缓缓道:“殷厉,殷将军。”
我心口一震,她认识我!莫不是君离衡他们派过来的暗杀者?
男子异样的看了我一眼,道:“他成了这个样子是你做的?”
女子皱眉:“不是我,上次我吸尽楚寻寒的阳气,却与我的法力相克,我缓了好几年才恢复过来,哪有精力去害他。”
我的脸色很难看,楚寻寒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竟然是因为这个女人?我不禁联想到残废的暗影和疯掉的独孤修,对她的防备一层一层加深。
男子叹了一口气:“我们来的时候,大街上贴满了悬赏他的告示,想必这一切的主谋都是南楚皇帝。”
女子冷哼一声,不屑道:“君离衡那个蠢货,没有殷厉坐镇边境,他以为自己能号令殷家军吗?东赫皇帝用不了多久便会向南楚宣战,西凉的二皇女也在南楚边境秘密召集了军队,恐怕南楚将会成为下一个北晋。”
我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话语不可置否,心中恨极了君离衡与君离夜。
男子道:“绾,你何不帮他一把,看他这副模样怕是撑不到天亮了。”
女子狡黠的对他眨眨眼睛:“我知道你想得什么,我正有此意。”
她来到我的身边,我无力的抵抗对她丝毫不起作用,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额头,一阵一阵暖流传来,疼痛的伤口麻酥酥的,我像是倒在温暖的泉水中,随波荡漾,眼睛一闭,不省人事。
等我睁开眼后,天已大亮,女子没了踪影,只有男子在我身旁打坐,他见我醒来,笑道:“绾去帮你偷兵符了,你的伤口也已愈合,明日你就可以站起来。”
我不解:“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他笑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明白一点,我们不会害你就是了,你想要报仇对吧,我们会帮你,你的兄弟正因为你的缘故被打入天牢,秋日后处决,那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同样,你也不希望南楚被东赫西凉瓜分。”
我蹙眉不语,冷冽的盯着他。
他继续道:“君离衡心胸狭窄,刚愎自用不会是个好皇帝,但你是,别忘了,你也有一半的君家血统。”
我冷笑:“让我篡位?这就是你的目的?”
他温和的笑笑:“你敢说你没有这个想法吗?东赫的封淮瑾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
的确如此,曾经的我或许没有,可现在这个念头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那些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能就这样屈辱的死去,南楚的子民不应该因为君离衡的猜忌而陷入战乱之中,我现在没有退路,只有与他们奋力一搏,祖母还被囚禁在大牢中,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男子道:“半夜时分,绾会救出你的兄弟们,而我们会送你们一程,直到边境跟你的军队汇合。”
我闭目吐出一口浊气,对他道:“多谢。”
果不其然,那名白衣女子在半夜翩然而至,带着我的几位将领和虎符。她神色倦怠,嘴唇白如冬雪,她把虎符递给我后便消失不见。
我有些惶然,便问那个男子:“她不会有事吧?”
他道:“她累了,得休息一会儿。”说完便自顾自的闭目打坐。
之后的一月,我只能在夜晚看见她,她的气色渐渐恢复,脸上多了几分讥讽的笑意,每一次遇到追兵,她总能轻而易举化解,我知道,凡人是不会做到这点的。她在我心中形成了一股漂浮不定的阴云,一道诡异莫测的阴影,我总会在看不见她的时候想起她,对她的一切感到好奇,一个女子为何成了这番模样。
在到达边境后,我最后一次问那名男子:“你们到底是谁?”
他笑道:“我们是堂兄妹。”
我犹疑的抬眼瞧了瞧那名背对而立的白衣女子,道:“她不是人吧。”
他问道:“你很在意她是谁吗?”
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心头对她的感觉说不清是防范还是困惑。
男子道:“严格算起来,她是你的未婚妻。”
“什么?”我惊呼道,我竟不知何时自己有了一个未婚妻。
男子了然的说道:“当年你父亲年少外出闯荡的时候与北晋睿亲王义结金兰,两人曾说道若是两人有了孩子定当结为秦晋之好,只是睿亲王的第一个孩子需要继承爵位,所以便将第二个女儿许配给了你,只不过殷老将军在她未出生前便战死沙场,还未来得及告诉年幼的你。后来,睿亲王妃难产而死,睿亲王也痛失所爱,没撑几日撒手人寰,这个秘密除了我便无人得知了。”
爹与北晋睿亲王的关系,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小时候独孤伯父还为我打造了一把银枪,在南楚攻打北晋的时候,我于心不忍,也曾经阻拦过,但并未动摇君离衡的野心,他们派遣了其他将军,之后我便辞官在家,一心一意陪着岳明溪。
我握紧了拳头,冷冷的看着他:“所以你们是独孤后人?”
“你放心,我们对复国没有兴趣,可却有心助你一臂之力,除掉君离衡也算是了却我们一个心愿。”
我冷笑道:“简直一派胡言。”
他笑道:“殷厉,暗影残废和独孤修疯掉是因为他们背叛了北晋,楚寻寒变得苍老则是因为他曾折磨过独孤卿凌,你该庆幸你当初没有带兵攻打北晋,要不然你也不会站在这了。”
我机械的转过头看着她的纤细的背影,在风沙的掩映下影影绰绰,似乎随时都能消散在黄沙中,我喃喃道:“下一个男人是谁?”
她蓦然转过身来,笑语盈盈的看着我:“原秋墨。”
————————————————————终——————————
阴灰色的天空见不到一丝阳光,北晋的天空向来冷的没有丝毫人气,不,当年的北晋现在成了西凉的北部地区。
冷风钻过层层叠叠的狐裘和衣衫,可原秋墨依然感到寒风在刮他的肌肤,嘴唇紧紧抿在一块儿,连吸一口气都觉的冷风钻进了胃里。
北晋山脉连绵起伏不断,道路又崎岖,他很快就迷失在阴森无光的森林里,猎狗蜷缩在一起,不住的打着喷嚏,任凭他怎么催打,也不肯挪动一步。
凤无玉扶着岳明溪,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跟着他,步西岭和穆清泽则提着包袱跟在后面断路。
南楚战乱,殷厉发动了政变,君离夜被他一箭射杀,瘫痪的暗影也没能逃出来,现下生死未卜。
殷厉阻断了西凉跟南楚的要塞,一路围剿他们,他们几个人就像丧家之犬,一路北上,穿过荒无人烟的丛林和诡谲潮湿的沼泽,企图从绕过北方的高山回到西凉。
穆清泽在身后喊叫道:“原秋墨,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了,小溪快要支撑不住了,我们得坐下来歇一会儿。”
原秋墨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冰冷的嗓音与北方的冬日无二:“再找不到歇脚的地方,等到了晚上,我们只有被活活冻死。”
岳明溪的双颊被冻得紫红,脚底被磨出了无数个血泡,仍佯装坚强道:“我没事,先找住的地方要紧。”
步西岭眼神一暗,大步向前,将包袱递给凤无玉:“你来提,我背她。”
“西岭,我没事的……我……”
步西岭不容分说的把岳明溪背在背上,凤无玉轻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又将近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在灰暗的光线中,远处的山头上若隐若现一座孤零零的寺庙,众人心中大喜,忙不迭的加快脚步向寺庙而去。
寺庙深处山腹之中,远离尘嚣,随着北晋灭亡,寺庙的和尚散的散,逃的逃,如今寺庙早就破败不堪,砖瓦之间杂草丛生,寺庙内满是倒地的佛像和破损的金刚,寺庙的后院还有一口水井,只是水井笼罩在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雾之下,显得鬼气森然。白雪还未降临,却油然而生出一种孤寂荒凉之感,众人顾不得寺庙破旧,提了行李,收拾收拾屋内就准备入住一晚。
夜影深沉,暗魂浮动。
凤无玉觉得口渴的厉害,摇了摇水壶发现里面早就被喝的一滴不剩,他叫醒假寐的穆清泽:“喂,你渴不渴,要不要出去打水。”
穆清泽睁开眼睛,眉宇间颇为不耐烦,他道:“我不渴,走了一天累都累死了,要去你自己去。”
凤无玉撇撇嘴,看了一眼靠在墙上陷入思绪中的原秋墨,和一心一意照顾岳明溪的步西岭,他自是没有胆子敢使唤原秋墨,步西岭忙着照顾溪儿也是没空,他只有拿上一只蜡烛,提上水壶便往水井那去。
不得不说,这个寺庙真是阴森的叫人胆寒。
这个夜晚没有月亮,没有冷风,也听不见乌鸦的叫唤,凤无玉废了好大劲才适应了漆黑的夜晚,绕过长长的回廊,他终于来到那口水井前,他把蜡烛放在水井上,用水井旁的水桶舀水,小心翼翼的往水壶里灌,等到这一桶水下去后,水壶依然没有满山,他疑惑的举起水壶摇了摇,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没有,他以为是自己全部倒洒出去了,又舀了一桶水,对着水壶直直灌了进去。
水壶里面依然没有水,他心底泛起一阵寒意,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举目四望,四周黑影重重,什么也瞧不见,突然间,一阵阴风拂过,似是有什么锋利的爪子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像有三个尖锐的利刃在他的脸上肆意游走,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住了那冰凉的东西,是女人的一只断手。
很软,也很冷,像握住一块冰一样。
他颤抖的扔开那支手,可手又自动回到他的脸上,冰凉的掌心盖住他的脸颊,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惊出一身冷汗,也顾不上别的,死命扳开黏在自己脸上的手,那只手却像磁铁一样,紧紧吸住了他的脸,捂住了他的眼睛,脸上的手指微微用劲,他便能感觉到手指在抠挖他的眼睛。
恐惧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他吓得大喊:“别挖我的眼睛!别挖我的眼睛!”
耳边传来沙哑的女声:“杀了原秋墨,我就放过你的眼睛。”
“你是何方妖孽?”脸上的力道渐渐消散,他稳下心来,但全身的血液依然被吓的快要凝固。
“杀了他……我就放过你……”女声重复着这句话。
脸上的手移开了,眼珠疼的快要炸开,他跌跌撞撞的跑回去,撞见了出来寻他的步西岭。
步西岭拉住面容扭曲的他,问道:“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般红?”
“不碍事,我眼睛进沙子了。”他推开他,缩进了屋里的角落,视线模糊,他根本看不清原秋墨在哪。
女声又一次的在耳边出现:“他在你的右前方……快去啊……”
凤无玉惊惧的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黑色的墙影,他嘴唇发白的问步西岭:“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步西岭怪异的看着他:“屋里面很安静,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他直勾勾盯着原秋墨所在的方位,只能看见一团白影。
他犹豫要不要动手,他并不想杀了他,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原秋墨要是死了,没人能够走出去这片森林,他就是他们的活地图。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妖孽点名非要杀他不可。
“动手啊……用你的毒……”声音一直在耳边回旋,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鬼音。
他仍是没有动,突然之间眼睛被黑影覆盖,冰凉的指甲轻轻敲击着他的眼珠:“杀了他,不然……杀了你。”
他颤抖的从怀里掏出药粉,深吸一口气,向原秋墨缓缓走去,眼前还是模糊一片,不过他现在基本能够看清原秋墨的样子了。
凤无玉压低声音,低低道:“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森林?”
原秋墨:“最快明天就可以。”
话音刚落,凤无玉就被原秋墨踢翻在地,原秋墨拽着他的衣襟,从他的手上抢过一包药粉,放在鼻间闻了闻,冷笑道:“你要杀我?”
凤无玉躺在地上笑得诡异:“不是我,是有人要杀你。”
“是殷厉?”他眼底露出几分寒光,眼眸微微眯起。
“她比殷厉还要可怕!原秋墨你注定走不出这篇森林了,我们都要被你连累而死!”
步西岭急道:“凤无玉,你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凤无玉吐出一口血水,柔美的脸上满是嘲讽:“我说的可是实话,原秋墨,你被鬼怪盯上了!”
原秋墨居高临下冷冷打量着他,不屑道:“我不信鬼神之说。”
凤无玉再次咧嘴笑起来:“这次可由不得你了。”
穆清泽把岳明溪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向两人。
岳明溪推开穆清泽,把凤无玉抱进怀里,眼角有些湿润,凄厉道:“够了!你们不要吵了!无玉说不定只是吸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原大哥你别杀他!”
原秋墨嘴唇蠕动一下,闭目吐出一口浊气,冷冷道:“把他绑起来。”
凤无玉仍是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说些他们快要死的胡话,原秋墨听得心烦,找了块布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半夜过去了,凤无玉觉得头昏昏沉沉,困意袭来,耳边又传来悠悠的女声,透露着一丝幸灾乐祸:“没用的东西……”
寺庙的几里开外,独孤贤坐在篝火旁,神色焦虑的盯着寺庙那处。
不一会儿,他身侧的白雾渐渐化成一个人形,散开的青丝下露出她白皙美艳的脸。
独孤贤道:“你得手了?”
绾嘲讽的笑笑:“没有,原秋墨很警惕,没人能够近的了他的身。”
“绾,我们走吧……那些道士在抓你……也在这森林里面……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过来!”
“不行,我必须杀了原秋墨!可我偏偏不能靠近他!”
“为什么?”
“他是皇室中人,有真龙护体,我一碰他就会被火焰烧到自己,我不是没有试过,你看我的手。”她伸出被烤的焦黑的右手,散发出腐朽的气味。
“绾,算我求你,我们先回北方躲个几年,等那些道士都放弃了再去找他算账好不好?”
绾平静的看着他,坚定的摇摇头:“贤,你走吧,回北方去,我的法力正在一天天的消失,若我现在不杀了他,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绾……”
女子摇了摇头,散成了一团白雾向寺庙飘去。
原秋墨在屋里闭目打坐,突然听到一阵柔美轻灵的嗓音在唤他:“原秋墨……你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他猛的睁开眼,大家都已经睡下,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这时,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在水井那……好冷……你带我离开这好不好……”
他又闭上眼,颤抖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想不去理会这个声音来源,可身体偏偏不受控制,双腿不听使唤的往屋外走去,他面如死灰的绕过回廊,来到那口水井前,女声低低道:“跳下去……跳下去你就救了我。”
不!他不能跳,脑海里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与女声死命抗争,肌肉绷的直直的,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直直的站在水井旁,一动也不动。他想逃却不能动,但却能控制自己不往下跳。
女声有些急切的催促道:“跳啊!”
“不。”他听到自己的冷静的声音,“你左右不了我的思想。”
女声消失了,夜晚又沉寂了下来。
月亮从乌云中探出头来,皎洁的月光泻了一地。
突然间天空传来女声凄厉的大笑,右臂被人猝不及防的狠狠卸了下来,鲜血喷洒了一地,他跪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这一次女声对他身体的控制消失了。
他借着月光看清了断他胳膊的那个人,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子,她双手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腥臭味,星辰般的凤目牢牢的盯着他,粉红樱唇泛着诡异的笑意。
她的手指全被大火融化,但烧焦的手掌中却慢慢长出建立的白骨,她慢慢的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原秋墨想跑,却被突然盯住身体,动弹不得,只得瞪大眼睛看着她娴雅的步伐。
他咬牙恨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五根手指白骨抚上他的眼睛,星辰般耀眼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透过他似乎在看向某个人,嘴里喃喃道:“杀人偿命。别急,我会让你好好享受死亡这个过程。”
语毕,尖锐的白骨刺进了他的眼眶,将他的两颗眼球活生生的给挖了出来,他闷哼一声,躺在地上,左手死死抠着土地咬牙强撑,企图缓解身上的剧痛。
新长出的白骨又被融化掉,眼球咕噜噜滚到地上,她冷笑一声,她偏不让他的死的这么容易,将法力灌注在她的右手上,掌心又长出锋利的白骨。
突然间,传来一声厉喝:“妖孽,休得伤人!”
绾暗道不妙,想飞身离去,却被金锁锁住了身体,整个人被摔在了地上,每一挣扎,金锁就收紧几分,勒的她骨头都要断掉。
她不甘心啊!明明就只差一点!
老道士将符咒拍在她的额头上,她恶语咒骂一声,便化作一团白雾吸进了老道士的宝葫芦里。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光罩里,轻轻一碰,就被电击在地上抽搐打滚,她怒道:“臭道士,要杀便杀。”
老道士道:“我并不想杀你,只是想超度你。”
她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超度我?我作恶多端,也能被超度?你怕不是瞎了眼吧!”
“你虽作恶,可你却并未害死人。”
“那有如何,反正他们跟死没什么两样。”真可惜,原秋墨竟然还活着。
“你本异世魂魄,投胎成为睿亲王的女儿,不料惨死母亲腹中,你母亲的积怨让你变成厉鬼,算起来,你也是无辜的,只不过你姐姐的事让你走了极端。”
她盘腿坐在地上,低低笑道:“所以呢?我这个有着前世记忆的厉鬼非得超度我不可吗?我倒是觉得你白费力气,我怨念未消,你不可能超度我的。”
老道士叹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算起来,我与独孤家颇有渊源。”
“哦?愿闻其详。”
“家母也姓独孤,是武安王的长女。”
“……不认识。”
“如果你不想被超度的话,那我问你,你想重来一次吗?”
“重来一次又当鬼啊?”
“不,我说的是当人。”
“你可以去改变你姐姐的命运,但你不会记得这一世你所发生的一切。”
她苦笑不已,似有说不尽的悲凉:“我做鬼都没能改变什么,做人又有什么法子。”
“机会已经给你了,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
“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机会。”
“我不想看着北晋覆灭。”老道士叹了口气,“而且有个人想救你,他想让你做人,代价是以他的血液为开启阵法的引子。”
她眼圈霎时红了,喃喃道:“是贤……他这个笨蛋。”她尖锐的利爪因愤怒而在石板上划出数道抓痕,“你这么厉害,大可以自己去改变这一切。”
“我是施法人,是不能重回过去改变这一切的。”
“那如果我被超度会怎样?”
“重新投胎。”
“那就重来一次。”她终究还是不忍看到独孤卿凌这样凄惨的死去,还有贤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老道士很有耐心的说道:“你说。”
“你能不能先放了我,我想去找一个人……他就只剩我一个朋友了,若我突然就不见了,他会很担心我的,我保证会回来的。”
“可以,你去吧。”老道士收回光罩,慈爱的看着她。
她不可置信的说道:“就这么容易?”
“我们本是同族,若你跑了,我还是会抓到你,不过你的法力支撑不了太久,你必须尽早回来。”
她垂下头,无奈道:“我知道……”就算只有几年光阴,她仍然不想让他一个人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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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又回到了独孤贤所在的位置,他枯坐在一旁,头发凌乱,手腕处缠着一圈白布,白布上沾满了猩红的鲜血,他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几十岁,眼神涣散,面容苍白,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脑子空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轻轻蹲了下来,抓着他的袖子,轻声道:“贤,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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