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与众不同的经历,会成为我心中一段特殊的回忆。——李纯熙
“咳咳,娘子。”
盛秋环视一圈,见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声,她再看着相拥的二人,低着头干咳两声,打破了二人的温馨。
李纯熙动了动,将脸蛋从王珵怀中抬起来,懒懒的看了一圈,然后抬头看向抱着她的王珵,果不其然,他已经开始脸红了。
“出息。”
她小声嗤笑一声,激动过后,冷静重新回到她面上。
李纯熙稍微往后退了半步,想仔细看看王珵,却不知看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副打扮?”
怨不得她发笑,王珵现在哪还是在京中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他现在一身农夫的褐色短打装扮,甚至还穿了副草鞋,白皙的小腿上还有些被溅上的泥点,顺直的黑发用一条粗糙的布条捆住。
再看向王珵的脸,他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也被晒黑了些许,李纯熙蹙着眉伸手熟练的捏上他的脸。
嗯,手感也糙了不少。
“若不是有你这张脸撑着,你现在就和农夫没什么区别了。”
李纯熙颇嫌弃的松开了手,脸上再也不见刚才小别胜新婚的情意。
王珵抿抿唇,干巴巴的解释着。
“那种装扮在这里只会添乱,这样最方便。”
瞧着王珵有些忐忑的看着她,生怕她真的嫌弃他不好看了,李纯熙扑哧一笑,随即移开视线,有些娇气的说道
“我脚冷。”
王珵一听,低头看去,便看到一双娇小白嫩的脚丫正俏生生的踩在他鞋上,因为有些冷意,所以微微蜷缩着,更显可爱。
“怎么不穿鞋?”
王珵皱起眉心,来不及关注旁人的眼神,弯身单手抱起李纯熙,另一只手捂向她的双脚,感受到那温凉的温度,他眉心皱纹更甚,大步朝屋内走去。
李纯熙笑眯眯的坐在王珵的臂膀上,朝身后的众人挥挥手,顺便直接关上了房门。
盛秋无奈的看着闭合的房门,摆手开始与王珵的随从调配起来。
……
屋内,李纯熙浅笑着看王珵将她抱放在床上,乖乖的将脚缩进被褥,摆手示意王珵坐下。
“还没吃东西吧。”
这话是肯定句,以她对路程的计算与对王珵的了解,来的这么快,想必王珵一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果然,见王珵点头,李纯熙笑眯眯的将面前的蒸饼推给他。
“不嫌弃的话吃这个,我就吃了几口。”
王珵看着面前蒸饼上几个小小的牙印,耳根发烫。
也许是这昏黄的灯火令人松懈,亦或者是对面小姑娘对他笑的温柔,王珵抛却素日的矜持,轻拿起一块蒸饼慢慢的吃着。
李纯熙将手边的水杯推向他,然后撑着下巴歪头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王珵细嚼慢咽的吃完,抬头仔细的看了李纯熙一番。
她眨眨眼,“怎么了?”
“殿下定是受了不少苦,有些瘦了。”
王珵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下了定论。
李纯熙摸摸脸颊,挑眉道
“瘦了也不错,就是没好好保养,手感不怎么样了。”
王珵侧头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殿下这番来找珵,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你现在就想跟我说这些?”
李纯熙十分不高兴,并且表现在了脸上。
“珵……”很多话还不到能说的时候。
王珵微微敛眸,他的恪守礼节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每一步有每一步该做的和不该做的,纯熙不在意,他却不能松懈。
李纯熙看着王珵可怜巴巴,但就是不松口说些好听的,气的笑了一声后,便懒得跟他生气了。
跟这种不懂风情的男人在一起说话,就不能多指望什么。
她叹了口气,见王珵眉眼萎靡,一瞬间心疼盖过了不满。
“很累么?”
“还好,”王珵撑着精神,“就是有很多超乎所料的杂事。”
李纯熙点点头,见王珵愈发低迷的眉眼,轻轻朝他探过手。
“反正今夜也走不了了,睡会吧。”
王珵只觉李纯熙的手有种力量,让他不自觉的随着她慢慢歪倒,随即想到什么,强撑精神对她说道
“来找您之前,皇太孙殿下与徐郎君已经到了珵落脚之处,您可以放心了……”
李纯熙见他眸子已经闭成一条缝,声音也几近梦呓,还是不罢休的向她说着话,怕她担心他们,惹得她心里好笑又心疼。
“快睡吧你。”
她话虽暴躁,声音却低浅,手掌轻轻盖在王珵眼前,想了想,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王珵的后背。
片刻,室内便静了下来。
正当她浅笑着将被子为王珵盖上时,窗外传来盛秋小声的提示。
李纯熙小小的哼了一声,不舍的看了眼王珵,吹灭灯火轻声的走了出去。
……
王珵是被鼻间的轻痒闹醒的。
什么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王珵皱着眉头睁开眸子,先关注到了周围陌生的环境,随即警觉的朝旁边看去,待看到骚扰他的人后,满眼冷意顿时化为柔和。
趴在窗外的小姑娘对他笑的灿烂,手上正旋转着一根狗尾巴草,这便是鼻间痒意的罪魁祸首了。
见王珵朝她看来,李纯熙笑的娇俏。
“本来是想让你多睡会的,但你也睡得太久了,只好叫醒你喽。”
“殿下……”
王珵无奈,就算是要叫醒他,也不必用这种法子吧。
“嘘。”
李纯熙一听这个称呼,急忙探进半个身子,掩住了他的唇。
王珵眨眨眼,李纯熙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松手消失在窗边,片刻,她便俏生生出现在了屋内。
李纯熙坐到王珵身边,想着要怎么跟他说,若要说起,便不得不回想起宫里的事,她轻快的眉眼变得低落。
“清儿没给你说?不对,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她绞着王珵的衣角,抿着唇道
“阿耶有个计划,我待在宫里只能扰乱他的心思,就只能出宫了,详细的,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给你说吧。”
木已成舟的事,李纯熙向来想得开,她不过低沉几瞬,便抬眼笑看向王珵。
“所有人都以为我去了外祖父所在的燕州,毕竟外祖父手握重兵,我去了安全的很,想必没人会猜到,我抛弃了十几万兵力的保护,来了你所在的破烂地方吧。”
李纯熙眼中调皮一闪而过,她学着皇帝素日的严肃表情,板着脸拍拍王珵的肩膀。
“王侍郎,如今本殿……本姑娘的安危交到了你手上,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啊。”
王珵原本听李纯熙的话,神色微微慎重,又见她后面的搞笑表情,不由掩唇轻笑出声。
他笑了一瞬,便敛了神情,认真的对李纯熙承诺道
“珵定不负您的信任,您可以放心的待在珵身边,不必再担心什么,凡事有珵为您效劳。”
李纯熙闻言笑意一滞,揽住王珵的手臂,将小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来找你这一路,我也曾这样想过,若是有你或者阿耶阿兄在,我肯定什么都不必做,也不用担心什么流民。”
王珵见李纯熙低落的神情,不难想到她这一路定是受了不少苦,正想着如何安慰,便见李纯熙抬头,恶狠狠的朝他抱怨道
“尤其是屁股后面还跟了两个比我还天真的人,简直是气死我了。”
之后李纯熙便化身跟屁虫,王珵走到哪,她跟到哪,还动不动就耍脾气,全然不见之前她策划千里之行的运筹帷幄。
直到王珵扶她上了马车,准备离开时,她才收了这幅娇气脾气,神色从容的看向王婶一家。
盛秋已经好好报答过她们,而因救她一命的恩情,王珵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自会暗中出手让她们过得更好。
如今到了告别之时,她看着王婶一家纯朴的表情,张了张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与她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因命运的一丝阴差阳错,导致她们的命线交错一瞬,但随即便会分开,朝着不同的未来走去。
她依旧会做回高居殿堂的公主,而王婶她们也会依然如常的过着从前的日子。
“这些日子,承蒙您一家的照顾了。”
李纯熙只能微微一笑,再次说起感谢之语,而王婶仍旧是那副模样,羞涩的摆手说着“客气客气”。
“那便,后会有期。”
她这样说着,但任谁都知道,若无命运的再次摆弄,她们这一别,便是后会无期了。
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小村庄,李纯熙回身进了马车。
车队就这么慢慢的远离了这里。
……
“纯熙,到了。”
王珵在一般情况下直呼李纯熙的名字时,总有些不好意思,此时自然也是如此。
但她身份不能暴露,“殿下”这个称呼便不能再出口,而世人对她皆是以封号“曜华”称呼,本命倒是不传于世间,反而能光明正大的称呼。
李纯熙坐着马车在山路上摇摇晃晃的坐了一天,又困又乏,这时只想好好泡个澡,然后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一听到了,她兴奋的都没等盛秋上前,自己掀开帘子便往外看去。
而她见到面前破烂的府门时,才猛然想起,王珵落脚之处,便是整个江南水患最严重的地方。
李纯熙笑意渐渐凝固起来。
第50章 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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