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夏明哲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被士兵和衙役抓起来,连忙回道“我们俩个好像是打了人……”
“呵呵,你们岂止是打人,那可是把朱、蓝两位公子打得不轻!”
这个时候,站在龙山城知府身边的一个鼠须师爷冷笑了几声,望着跪在堂下的二人,缓缓而道。
夏明哲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自己两个明明声张正义的啊,这被抓的也真是够冤枉的,于是连忙喊冤道“冤枉啊,城主大人!明明是那两个浪荡子弟光天化日之下,不仅出手伤人,还要强抢民女,我们两个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才站出来的……”
一旁的张启文也跟着高喊道“冤枉啊,城主大人……”
“住口,衙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龙山城知府使劲一拍惊堂木,朝向二人怒喝一声,而两边的衙役见状,也立马走上前来,双手紧紧压住二人的肩膀,将他们两个压在地上,根本起不来身。
夏明哲和张启文二人仍旧大声喊着冤枉,然而龙山城知府却是毫不理会,直接敲了敲惊堂木,大声宣判道“凶徒夏明哲与张启文二人,于龙山城内,强抢民女、闹事伤人、拘捕抗法、罪不容赦,现在本知府判尔等杖刑五十之数,收监后,等待秋后问斩!”
“秋后问斩?”
夏明哲和张启文听到宣判后,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想要挣扎着站起身来,却是被旁边的几个衙役一阵拳打脚踢,直接打翻在地,随后这班衙役将他们二人死死按在地上,举起手中的水火棍,便朝着二人的身上打了星下去。
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不断在刺激着夏明哲和张启文的神经,不过这样的疼痛不仅没有让他们两个的思维变得清晰,反而变得更加迷茫了起来。
在他们的脑中,仿佛有两个小人一样,一个不断地诉说着他们的罪状,告诉他们犯了过错,就一定要受罚,而另一个小人则是大声地告诉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里面的人,伤人犯法也与他们无关……
然而,另一个小人的声音很快就衰落了下去,二人也跟着感觉脑中昏昏沉沉,连疼痛所带来的最基本刺激,也无法唤醒到他们两个。
“这两个家伙的骨头还真是够硬啊!这么生生挨了五十大板,竟然没有吭出一声?”
“我也是啊,当了这么多年的衙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硬气的犯人,够称得上一声好汉了!”
几个衙役聚在一起,看着双眼紧闭、昏迷不醒的夏明哲和张启文二人,被其他衙役从大衙上抬了下去,纷纷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而这时那位原本站在龙山城知府身边的鼠须师爷走了过去,望着二人半死不活的背影,冷笑了几声,出言讥讽道“纵然是英雄好汉,又能怎样?得罪了朱、蓝两位少爷,就是一个铁棍,也要把你烤弯喽!”
几个衙役听到这话,纷纷噤声,立马散了开来,似乎很是厌恶眼前这位鼠须师爷。
夏明哲和张启文被衙役们直接扔到了牢房的地面上,此时的张启文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但夏明哲还保持了一丝清醒,即便是身体在被扔出后,与冰冷的地面接触时,那一阵皮肤摩擦的痛苦,也让他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听到衙役们离去的脚步声后,夏明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右臂在刚才衙堂之上挣扎的时候,已经被水火棍给打断了,所以此时只能借着还算良好的左臂做支撑,将他的身体翻了一下,倚靠在冰冷刺骨的牢房墙面上。
“秋后问斩?秋后问斩……”
夏明哲想起刚才知府的宣判,脑中一直盘踞着这个词语,而后更是冒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自己也要向二爷爷一样,被那些残忍的岛国军官折磨得痛不欲生,最后英勇就义?”
这个想法,就像是一个炸雷般,突然在他脑中爆炸开来,让他对自己的过去更加充满了疑惑。
“自己不是林莫县东山村人士么?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否则也不会成为一个游侠,在大乾国各地游荡。那么,刚才自己所想的那位二爷爷又是谁呢?”
“对了,还有什么岛国军官,为什么想起这个词,自己的心中就充满了厌恶和痛恨呢?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去过什么海边,哪里见过什么岛国人?”
夏明哲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明明他在大乾国这三四十年的时间一直都很简单,怎么还会冒出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管了,我现在感觉好累好困啊!反正就要死了,死之前,还不如安安稳稳地睡一个觉……”
他感觉死亡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也不算是什么,毕竟爹娘和兄弟姐妹都慢慢走了,剩下他一个,早就已经把生死看淡了。
就这样,夏明哲倚靠在牢房的灰土墙上,蜷缩着微微发抖的身体,抗不过那不断袭来的疲劳、伤痛、迷惑,沉沉地陷入到了睡梦之中。
牢房外面的太阳也慢慢下了山,最后一抹余晖透过狭窄的窗棂,照在了夏明哲和张启文的身上,给他们带来一丝温暖,却又很快地消失了。
……
“逆子,你竟然带回来了这么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还跟我说要和她成亲,我问你,你问过我和你娘的意见了没有?那从小和你指腹为婚的郭家小姐又待如何?”
龙山城里,一处豪华大院中,阿爹坐在堂上,伸手用力拍着桌面,冲着跪在他身下的儿子大声喝斥道。
“阿爹,我与芷萱是真心相爱的,我也发过誓了,一定要娶她为妻,所以还请阿爹成全!那郭家的小姐我一直以来,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的……”
陆恒跪在堂中,望着坐在前方的阿爹,脸上带着倔强和坚毅的神情,大声回道。
“休想!你这个忤逆之子、不孝之子,竟然还敢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从小教你四书五经,就是教出你这样一个私定终身、忤逆爹娘的不孝之子么?”
听完儿子的话后,阿爹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彻底爆发开来,脸色也因为这盛怒,变得一片通红,他指着下跪的儿子,怒声斥道。
“阿爹,我意已决,还请您老成全!”
说着,陆恒便俯首磕头,脸上没有似乎退缩的表情,言语间也充满了倔强。
“你个逆子,你……你……你是想气死我啊!”
阿爹见儿子似乎已经认定了这门婚事,不再悔改,立刻捂着胸口,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坐在另一旁的阿娘连忙将手边沏好的香茗递了过去,面色不悦地对着儿子埋怨道“恒儿,不是为娘的不帮你,你阿爹的话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够随便找回一个莫名来历的女人,然后就说要非她不娶?你这孩子现在也太……”
说着,阿娘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似乎也被儿子气到了,深呼吸了几次,勉强让她的心跳变得平稳了一点,接着继续道“咱们陆家好歹也是进城里面有名有姓的大家族,虽然我和你阿爹并非嫡出,但这么多年的努力,还不是让那些嫡房高看几眼?你要娶亲,最起码也得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郭家的小姐人长得美,脾气又好,知书达理,不和你是天作之合么?”
“现在你到好,看不上人家郭家的小姐,反而要娶这么一个深山小村里面的女人,难道是想我和你阿爹在别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么?”
“孩儿已经决定娶她为妻,还请阿爹阿娘肯许……”
跪在地上的陆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磕着头,磕得他的脑门都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
夏芷萱深埋着头,跪在陆恒的身后,略显瘦弱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着,此时她的心情也变得非常复杂,脑中不断冒出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知道到底是处于对陆恒爹娘的畏惧,还是处于对二老态度的气氛。
其实,在决定和陆恒私奔的时候,她就已经多少猜到了,以陆恒家里的情况,他的爹娘和家人根本就不会接受自己,毕竟这世间讲究着门当户对,像陆家这样的权贵世族,自然要去寻找地位与之相符的世家联姻,所以对于这一点,她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之所以她还会和陆恒一起私奔,就是因为认准了他的心,虽然他不善言辞,虽然他木讷固执,但那颗赤诚的真心,是永远都摆在她眼前的。
因此,哪怕是不被他的爹娘认可,到最后只是作为一个媵妾侍婢,她也心甘情愿,她有着十足的信心,在未来的日子里面,让二老知道,他们儿子所带回来的女人,并不是那么的不堪和粗鄙。
可是,虽然她已经有些准备去承担那些随之而来的怠慢和鄙夷,但还是没有想到,只是刚刚一入陆家的大门,这一切就会这么快的发生,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陆恒只是带着她刚刚走进陆家大堂,见到这两位至亲,刚刚说了几句话,就让这二老一脸盛怒的神情,不断地用言语来讥讽和鄙夷她,那一波波如同海浪一样的攻击,让她几乎要溺死在了其中,只得畏缩地躲在陆恒的身后,想要尽快逃避眼前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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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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