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璐点点头，她父母都是剧团歌唱演员，从小就跟着父母学习唱歌，可以说天赋非常高，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登台演出，舞台经验非常丰富，她都不知道紧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在这间不算太大的练习室内，面对的也就是那么十多个人，但却终于让她尝到了紧张的滋味。实在是这十多个人当中，有两个让她仰望的存在，一个是秦海澜，大名鼎鼎的音乐人，还有就是她非常崇拜的二宝。
    “呼！”
    高璐并不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稳定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看着沈川问道：“唱什么都可以吗？”
    沈川点头：“对，唱什么都可以。”
    “好！”高璐想了想，还是决定唱自己比较熟悉的歌，“那我就唱香甜甜！”
    “需要伴奏吗？”言小果问了一句。
    高璐摇头：“不用，我清唱！”
    听到高璐说清唱，沈川微微一笑，这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啊。而且这首歌他也知道，当时无意中听到的时候，他感觉很熟悉，然后就想起来了，曲跟另一个世界的甜蜜蜜差不多，有些出入，但是不大。
    后来他查了一下这首歌的原唱，叫白梦灵，是弯弯歌手，被称为甜歌皇后，不但在港台和内地，在东南亚影响力都非常大，就是另一个世界的邓丽君。
    当高璐开始一张嘴唱的时候，沈川眼睛就是一亮。怪不得他觉得高璐说话的声音很耳熟，因为她的嗓音跟另一个世界的一位天后级歌手很像。声音厚实，还有特殊的沙哑和鼻音，咬字短而有力，有着黄土高原的粗犷和坚韧，即使唱的是甜歌，也掩饰不住那种原始的激情和野性的妩媚。只是让他有点哭笑不得的是，虽然这首歌高璐唱出了自己的味道，但她的嗓子真不适合这样的歌。
    高璐唱完了，沈川看向秦海澜：“秦总，有什么看法吗？”
    秦海澜问高璐：“你怎么会选择白梦灵的歌，而且还是这首歌？”
    高璐说道：“我喜欢白梦灵的歌，我一直在模仿她。刚才唱的这个版本，是我自己改编的，从来都没唱过。”
    秦海澜点点头，她知道，现在内地很多歌手，都在模仿港台歌手，甚至把自己的名字都改成跟港台歌手名字相类似的，然后靠模仿出专辑，什么侵权，什么版权，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秦海澜说道：“虽然这首歌经过你的改编，让人听了耳目一新，但说实话，这个类型的歌，就不适合你，或者更准确的说，不适合你的嗓子。”
    高璐眼神一暗，她小时候的嗓音跟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可过了变声期之后，她的嗓子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一开始的时候，她也难以接受，很多人都说她并不适合唱歌，谁都不看好她，只有她父母一个劲儿的给她打气，无条件的支持她，这才让她坚持到了现在。
    高璐心里叹口气，秦海澜的话，相当于给她判了死刑，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不过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了很多，只是一瞬间就振作了起来，给秦海澜和二宝鞠了一躬。
    “秦老师，二宝老师，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高璐说完就外走。
    秦海澜一愣：“你要去哪？”
    高璐一愣：“我……不是没通过吗？”
    秦海澜明白过来，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只是说，你的嗓子不适合唱白梦灵的歌，什么时候说你没通过了？”
    高璐惊喜的说道：“那我……我通过了？”
    秦海澜笑着说道：“通不通过，我说的不算，你得问问二宝。不过，我个人非常喜欢你的嗓子。”
    高璐看着沈川，那种希望被认可的眼神，让沈川有一种拒绝就是犯错的罪恶感。
    沈川对秦海澜说道：“签下来吧！”
    听到沈川的话，高璐愣了一下，激动的一声尖叫，然后转身抱着唐静又蹦又跳，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样的场合，尤其是在秦海澜和二宝面前又蹦又跳的成何体统。
    高璐放开唐静，也冷静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秦海澜和沈川：“对不起啊，我……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沈川呵呵笑着说道：“没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而且，你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惊喜。”说完看了看时间，“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等有时间，我给你写一首适合你的歌。”
    周彦说道：“秦总，我也走了。”
    秦海澜无奈的说道：“晚上一次吃饭吗？”
    周彦说道：“吃啊，我们一起去机场接枪花，然后直接去酒店。”
    一群人把沈川和周彦还有黄小米送到了楼下，三个人刚上车，沈川的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丁志军的。
    “回来了？”
    丁志军说道：“没有，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是回不去了。”
    沈川问道：“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丁志军说道：“你那个四合院装完了，钥匙放在你二姨那了。”
    “好！”沈川说道：“我知道了，有时间我过去看看。”
    “那就这样吧！”丁志军也很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沈川拿着电话打给周吟，刚响了两声，周吟就接通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是不是在喝酒呢，喝懵了才给我打的电话。”
    沈川说道：“我很忙的，哪有时间喝酒。”
    “呦呦呦！”周吟说道：“你忙啥？忙着泡涉世不深的小姑娘？”
    沈川满脸黑线：“五点，去齐胖子那，我们见个面，还有陈伯达。”也没等周吟说话，他就把电话挂了。
    周吟看着手里的电话，气得直咬牙，生了一会闷气，才站起身出了办公室去找陈伯达。她知道，沈川要跟她和陈伯达见面，肯定是关于春晚的事，这可不能耽搁，有仇有怨，等以后在报。
    周吟刚出来，就看到一个梳着大背头，留着胡子，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人走过来：“许导，您这是要去哪啊。”
    许鸿伟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周主任，我来找您。”
    周吟立刻就明白许鸿伟找她的目的了，早上她把沈川接受执导春晚邀请的事情汇报给了台领导，不到一个小时，台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很多人都挺兴奋的，实在是两年前的国庆晚会，给了他们太多的震撼和荣誉。
    大气的舞台设计，前所未有的演出形式，催人泪下的节目编排，让他们至今想起来都感叹沈川的厉害。还有晚会播出之后台里获得的荣誉，虽然说这个荣誉是台里的，跟个人没关系，但作为京城台的员工，他们也是非常骄傲的。
    现在知道沈川接受台里邀请，执导今年的春节晚会，虽然现在才四月底，还有七八个月时间，但他们已经开始期待了。
    当然了，还有几个人，存着另外的一些小心思，他们就是台里的几个综艺节目导演。自从两年前国庆晚会之后，陈伯达这个副导演的名声，也跟着水涨船高，在京城台威望也是一时无两。上午有消息传出来，沈川要执导今年的春晚，一个个心思就活络开了，想要争一争副导演，而许鸿伟来找周吟就是这个目的。
    “有事？”虽然周吟知道许鸿伟来找她的目的，但依然装着糊涂。
    许鸿伟问道：“周主任下班有没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周吟说道；“许导，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了。”
    “啊！”许鸿伟有些失望，但既然来了，事情又不能不说，“周主任，我听说沈导答应执导今年的春晚了？”
    周吟点头：“对！”
    许鸿伟说道：“周主任，不知道对于副导演的人选，您有没有定下来？”
    周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还没有，而且副导演的人选我说的也不算，这要沈导自己指定，然后台里任命。”
    “这我知道，这我知道。”许鸿伟左右看了看，在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快速塞到周吟手里，“周主任，凭您跟沈导的关系，只要您推荐的人，他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周吟捏了捏信封，那厚度，里面最少装了一万，她真没想到，许鸿伟为了一个副导演的位置，下了这么大血本。只是这钱她怎么可能要，何况她也不缺钱。
    “许导，你这是干什么！”周吟板着脸，把钱塞回到许鸿伟手里，“你这是让我犯错误啊。”
    周吟的语气有些严厉，这让许鸿伟有些不知所措：“周……周主任，我这……我……”
    周吟脸色缓和下来，叹口气说道：“老许，咱们同事这么多年了，你没有必要这样。你放心，我一定会向沈导推荐你。”
    听到周吟的话，许鸿伟一扫不安的神情，急忙感激的道谢：“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周吟说道：“不要说谢，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吗？选择权不在我手里，虽然我会推荐你，但沈导怎么选择，那是沈导的事情，这个你应该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许鸿伟当然知道周吟说的不假，但他认为，周吟和沈川关系那么好，有了周吟的推荐，不是百分百，也有百分之八十会选择他。
    “主任，那您忙，我先走了！”许鸿伟再一次感谢周吟，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着许鸿伟的背影，周吟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当初沈川执导国庆晚会，想要找个助手，一个个千方百计的推脱，最可恨的就是这个许鸿伟，你不答应就算了，居然在背后扇阴风点阴火，对沈川冷嘲热讽，以为她不知道呢？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求她，要当沈川的助手，这脸怎么长的，居然这么厚。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不能直接去找陈伯达了，因为许鸿伟来找她了，而且她还答应“推荐”，要是她去找陈伯达，被许鸿伟知道，心里肯定会不满。虽然她不怕，但在工作中，有个搅屎棍在后面捣乱，也是个麻烦。重要的是，其他几个导演，估计也会有这个想法，肯定也会来找她，她可不想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所以她直接出了办公楼，这得罪人的事，还是让沈川来干吧。因为陈伯达跟沈川合作过，而且非常愉快，所以这一次沈川又点了陈伯达，合情合理，谁也怪不到她头上。
    周吟上了自己的车，拿出电话打给陈伯达，让他自己直接去京味轩。然后她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现在走时间刚刚好。
    周彦把车停在了京味轩门口，沈川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京味轩的生意依然是那么火爆。
    “进去吧，在外面站着啥！”周彦拉着黄小米走进京味轩大门。
    现在的齐胖子，除了有重要的客人，他已经很少下厨房了，现在炒菜的，都是他徒子徒孙。此时，他正在给一桌熟客敬酒，突然看到沈川和周彦来了，跟那桌客人道了声歉，然后快步走过来。
    “沈少、周少，你们可好久没来了。”
    沈川笑着说道：“我们这不是来了嘛，还有地儿吗？”
    “有！”齐胖子很高兴，“一号包一直都不接客人的。”
    几个人来到包厢，美女经理白婧见到沈川眼睛一亮：“沈先生，您来了。”说完首先给沈川倒了杯茶。
    沈川一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这里的服务员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但精气神提升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能看得出来，服务态度非常好，这肯定是白婧的功劳。
    沈川笑着跟白婧点点头，然后对齐胖子说道：“胖子，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服务员变化很大，服务质量也提高了，这应该都是白经理的功劳吧。”
    齐胖子很得意的一笑：“那是啊，每天下班一个小时，白经理都会对服务员进行培训。”
    沈川说道：“你占用员工下班时间培训，她们没有怨言？”
    “有啥怨言！”齐胖子说道：“一个小时，给她们五块钱加班费，一个个恨不得多培训一个小时呢。”
    沈川对白婧说道：“白经理，如果你齐胖子这里干不下去了，找我，咱王府井百货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呢。”
    白婧眼睛一亮，其实她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虽然她知道，沈川是在开玩笑，但她觉得，既然沈川说出了这话，她要是真的选择去百货，肯定也会给她安排。
    齐胖子哈哈大笑：“沈少，你这挖墙脚是挖上瘾了，连我的墙角你都挖。”
    沈川笑了：“齐胖子，说真的，以白婧的能力，在你这店里，真是浪费人才。
    齐胖子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我也这么认为，白经理在我这里，确实有些屈才，只是她现在没有适合的工作，只能委屈的在我这里呆着。如果你能在百货，给她安排个适合的位置，我绝对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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