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由无数群落组成，在大规模征战前会有一个混乱期，各个群落之间会彼此较量，根据强弱确定从属关系，从而形成妖魔军团。各个军团之间通过较量和竞争，最终选出妖魔统帅——魔王。现在顶多是混乱期，一些妖魔群落，或者个别妖魔军团发动了局部攻击而已。一旦魔王诞生，妖魔大军将势不可挡！”黑子说道。

    黑子的话令岚音目瞪口呆。

    “你说的是真的？”岚音的声音有点发颤。

    “当年是这样，我是说上次圣魔战争时。现在不清楚，我猜都差不多。这是妖魔天性使然。”黑子若无其事地说道。

    “总会有办法的，我们这次不是还有马丁呢嘛！”见岚音有点发呆，莨菪赶紧笑着说道。

    马丁揉揉鼻子，想到妖魔军团和魔王什么的，他心里也发憷。

    他现在这两下子，对付一般怪物还算轻松，遇到巨型蠕虫那样的，就有些力不从心。关键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少成长潜力。马丁觉得，即便完全发挥出从黑子那里吸取的妖魔之力，也不过是黑子的程度，黑子自认为比上次的魔王差远了，那他又能强到哪儿去呢？

    妖魔真有那么强吗？

    如此恐怖的魔王，真的存在吗？

    “啊对了，你们觉得胖大教官戈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莨菪见马丁和岚音都表情沉重，赶紧另找了个话题。

    “我想，胖大教官戈特经历了一些事，让他和会长林登之间产生了隔阂，甚至是严重分歧。比如杀戮诅咒的往事，比如秘密行动小组的指导方针，比如守护后方和服从大局之间的分歧等等。”岚音谨慎地说道，“但我依然不能理解的是，性格直爽的胖大教官戈特，为什么要投奔副会长尤利西斯那种人？”

    “也许是别无选择吧。就像今天，精灵法师海拉姆也跑来让我们做出选择，要么继续追随会长林登，要么投奔副会长尤利西斯。”莨菪说道。

    “我们必须在双方之间做出选择吗？我讨厌拉帮结伙……自由自在不好吗？”黑子好奇地问道。

    “今天精灵法师海拉姆的话，似乎预示了公会内部将要发生一场派系斗争。虽然我没经历过这些，但我看的一些历史书上讲，如果在派系斗争中保持中立，很可能会被双方同时认为是敌人，并遭受双方的攻击。”马丁说道。

    “听起来可不妙，那我们跟随哪一方比较好呢？”黑子问道。

    “倒也不是非要跟随一方不可，只是保持中立会付出一定代价。如果中立真是我们选择的立场，那么付出一些代价也未尝不可。我记得胖大教官戈特曾经说过，会长林登和副会长尤利西斯之间，并非简单的二选一。”马丁解释道。

    “可他自己却加入了副会长尤利西斯一方。”黑子说道。

    “我猜以他的为人，未必真的赞同副会长尤利西斯的所作所为，只是他和会长林登之间闹得太过份了，不得已而为之。”马丁如此为胖大教官戈特开脱道。

    “说起林登会长，听精灵法师海拉姆的意思，最近他要出事？”莨菪问道。

    “不至于吧，这能出什么事？副会长尤利西斯是贵族出身，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会长林登是勇者出身，据说当年是了不起的灵兽使。我没见过他的灵兽，如果传闻属实，估计整个万象都市能干掉他的人也没几个吧？尤其是现在勇者和英雄都跑去北之奥蓝国前线了，这里还有谁比他强？”岚音说道。

    “那个秃头老家伙有这么强？”黑子惊讶道。

    岚音点点头。

    “但愿如此吧，我还挺喜欢他的。”莨菪说道。

    “可不是吗，被三页半漫画收买的糟老头。”马丁回想起往事。

    “不过我最好奇的事情，是精灵法师海拉姆竟然声称副会长尤利西斯有对付妖魔的方法？不是我小看他，圣魔战争都这么多年了，居然有人声称在军队和勇者英雄体系外，还另有对付妖魔的法子……你们猜会是什么？”莨菪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会是跪地求饶，大喊‘好汉饶命’吧？”马丁一本正经地猜测道。

    岚音噗嗤一笑，随后捂住了嘴，停顿了一下，忍笑说道“精灵法师海拉姆说了，副会长尤利西斯不会投降。”

    “莫非是和亲之计？从冒险者中选择一位白生生的精灵大美人，嫁去黑暗领域，人和妖喜结连理……岚音，为了世界和平，你愿不愿意去？”莨菪打趣道。

    岚音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这法子好吧，只要马丁舍得，今晚我们就收拾东西，连夜把岚音献给魔王。”莨菪继续说道。

    “怎么又把我绕进去了？”马丁说道。

    “难道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恩，我是说，为什么要我愿意？我是说，这事谁都不愿意！对吧黑子？”马丁辩解道。

    “就算是要嫁给妖魔，圣妞也是我的，不给别人。”黑子说道。

    “等等，你要岚音干吗？”马丁问道。

    “做我的新娘。”

    “恩，你知道新娘是什么意思吗？”马丁追问道。

    “当然知道，就是新鲜的女孩肉呗！要不你们干吗送去给魔王？魔王也不稀罕别的呀。放心吧圣妞，我会把你好好养起来，留着不吃。”黑子说道。

    莨菪笑得前仰后合，一个跟头和椅子一起翻倒过去。

    岚音开心地抱住了黑子。

    “我……有点乱。”马丁不停地摇头。

    无论如何凌乱，最后他们的讨论结果是，暂时保持中立，继续观望。

    ————

    过了几天，似乎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公会内部的派系斗争加剧，马丁也心安理得地继续保持中立，继续做任务度日。

    忽然有一天，一位贵客前来拜访。

    这位瘦瘦高高、面色苍白的年轻访客并非他人，而是他们的房东、万象都市的领主之子英格拉姆?莫里斯。

    “咱们有一阵子没见面了。这房子你们住得还满意吗？”英格拉姆毫不拘束地在房子里溜达，并对到处摆放的箱子表示好奇。

    马丁心想，这些箱子是黑子的堡垒，你要出口相问，还真不好回答。不如我先问吧。

    “英格拉姆，你今天来是收房租的吗？”马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