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建桉的意思很简单。
    自家吃，M12在品质和口感上，与A5确实有差距，却并不算很大，绝对可以满足口腹之欲。
    但是拿出来吹，逼格就差太多了。
    其中有一层意思是隐晦的建议：您可以先尝尝本店的M12和牛，不必非得动那几块A5。
    太贴心了！
    汪言愉快而笑，简短回应：“那就麻烦吴总厨了。”
    吴建桉领命而去，正式开始做主菜。
    用料？
    用料当然是自家的M12，还用再问么？
    等菜的功夫，Madre经理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告声罪，出门两分钟，然后带回来一个中年人。
    Madre经理简单完成礼节以后，就让开地方，让两个人自己完成介绍。
    中年人白胖白胖的，脸上时刻带着笑，像尊弥勒佛。
    “我是懵牛魔都大区的行销管理部负责人，鄙姓张，张德磊。汪总年少有为，您好您好！”
    “张总您好，我是汪言。请坐！”
    汪言心里有点懵，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与对方握手。
    握手寒暄三五秒，汪言渐渐反应过来，差不多猜到对方的来意了。
    广告呗！
    只是不晓得，具体是哪个产品或者哪个产品线。
    Madre经理之前说另有一份大礼，原来是应在这里！
    汪言突然有点兴奋。
    饮料行业是经典的广告大户，光是每年的广告宣传费用，都是以10亿元为基础单位计数的。
    眼前这块儿肉，巨肥！
    要说汪言多想赚钱，其实不是，大少不缺钱……最起码不急缺。
    所以并不需要马上赤膊上阵跟商场老油条谈判，那多麻烦？
    但是，如何才能够尽快的把王庭娱乐发展起来，对于汪言是一件挺重要的事儿。
    毕竟关系到表层身份的地基。
    因此啊，还得耐着性子继续忽悠。
    接过张德磊的名片瞟一眼，材质挺高档，但是仍旧不晓得对方的确切地位。
    汪言歉然笑笑：“对不起张总，我没有印过名片……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生意，本来根本没打算亲自管事儿的。”
    一派云淡风轻。
    张德磊不禁肃然起敬。
    王庭娱乐小么？
    小得像蚂蚁似的。
    但是，影响力可不小。
    那四位准一线主播，看着是不值什么钱，但是，却代表着一整个直播门类。
    今年已经被业内业外广泛认定为“网络直播元年”，肉眼可见的成为下一个风口，纵然前路一片迷雾，却仍有无数资本前赴后继。
    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吃播头部四大主播不声不响的被王庭娱乐集体收编，意味着什么？
    令人浮想联翩啊……
    像张德磊这种老狐狸，是遇事宁肯多想，绝不肯少算，否则就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汪言极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在经验阅历上根本无法与对方相比，干脆就藏拙，多吃，少说。
    纵然心里有再多疑问，就是憋着不问。
    等到吴建桉将那道菜端上来，更是全神贯注的集中在美食上。
    呈上来的盘子很大，里面的内容杂七杂八，看起来好复杂。
    “汪总，这道菜是我闲来无事自创的，暂时还没有名字，请尝！”
    汪言看着里面的东西，没急着动手，而是致谢以后，继续静待吴建桉的介绍。
    “首先是M12等级的澳洲和牛，切薄片，以樱桃木单面微炙，待会我会为您现场烹制。”
    “前三片，您单吃即可。”
    “然后用十二种菌菇打酱，取净汁浇透香米饭，用牛肉片裹着吃。”
    “米饭里面，我为您提供了四种核心裹材，生菜嫩茎、潭村小香葱、脆萝卜芯、薄蒜片，您可以任意自选。”
    “强烈的口感刺激以后，下面一部分，我将用草莓、鳄梨、芒果、哈密瓜、树莓等五种水果泥铺在煎板上，再次炙烤五片牛肉。”
    “这次烤至微焦，您可以用我特制的奶香薄脆饼夹着吃。”
    “最后是一碗将M12牛肉打碎制成的甜辣口肉酱，用来拌过水龙须面。”
    “龙须面我会亲自现场制作，沸水里滚三秒即熟，出锅后立即过一遍冰水，除肉酱外，您可以随意添加胡萝卜丝、黄瓜丝和甜椒丝，用来获取层次更丰富饱满的口感。”
    一整套下来，汪言听懵逼了。
    别说初出茅庐的小汪同学，就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张德磊，这会儿都有些瞠目结舌。
    这哪是吃饭啊？
    这特么是伺候祖宗呢吧？！
    全程搞下来，吴建桉不在这儿站一个小时都不算完，人家可是五星级酒店的行政总厨，不是路边烤冷面小摊的老板！
    惊讶之后，下意识再去观察汪言，却见少年仍旧是那副端正闲适的坐姿，表情丝毫未变，只是微微垂下眼睑，似乎思绪已经飞往别处，正在为别的什么事而分心。
    淡定啊……
    这就是一个从小就被人伺候惯了的孩子吧？！
    张德磊自然而然的想到原因，并且坚信不疑。
    然而实际上，汪言只是垂下眼睛，看看盘子里那些仍旧是材料的配菜，小小发一下呆而已。
    有钱真好。
    这是汪言脑海里第一个想法。
    会花钱真好。
    这是汪言脑海里第二个想法。
    快点做吧，我饿……
    第三个想法。
    两秒钟之后，汪言抬起头，举一下酒杯，诚挚致谢：“辛苦您了，不胜期待！”
    然后表演开始。
    星厨的技艺，一句举重若轻就已足够。
    片刻后，果木为碳的烤盘里脂香四溢。
    第一片听从吴建桉的建议，干吃。
    一口下去，汪言终于知道牛肉的入口即化是怎么回事了。
    M12等级的和牛肉，其脂肪分布实在太均匀了，送到嘴里轻轻一抿，整个油脂雪花就全部化开，根本不用嚼，便剩下满口肌肉纤维。
    而那纤维又特别嫩，轻轻一咬就会碎开，化为满口浓香。
    那一瞬间，汪言似乎听到脑海里传来“轰”的一声震响，大脑一片空白，全部的感官都被调用到味觉上，意识被那种极致美味塞满。
    与此同时，一股莫大的幸福感狂涌上来，那是大脑在疯狂分泌多巴胺。
    三秒之后，那种感觉渐渐消退，汪言才意识到——哦，系统又爆出奖励了。
    没什么好意外的，如此享受，出暴击的概率太高了。
    平静心情，打开一看……
    【你受到前所未有的味蕾暴击，激活一项神秘奖励】
    【技能强化卡（美食类）】
    【一次性卡片】
    【你可以使用本卡，将任意美食类技能强化一次，全方位增强技能效果】
    刚开始汪言还是很开心的，但是打开人物面板一看，顿时有点想笑。
    麻蛋的，总共就那么一个美食类技能，选什么选？
    【吃货灵觉】
    【被动技能】
    【你可以模糊感知食材的品质，挑出其中最好的】
    小破技能自打得到起，汪言就没怎么用得上过。
    买了几回西瓜和水果，倒是挺甜的，但问题是……哪个神豪特么的亲自买菜啊？！
    当初的汪言贼容易满足，一想到马总买瓜都没自个儿厉害，就特别开心。
    现在么……
    呃，马总你买瓜就是不如我厉害嘛！
    本汪就是不服，怎么着吧？！
    嘴犟归嘴犟，汪总还是立即把强化卡拍到了【吃货灵觉】上。
    留着真心没必要，天知道下一个美食技能什么时候爆、爆出来的是啥。
    万一是个【大师级颠勺】，你说我是颠呢，还是不颠呢？
    就这么着吧！
    技能卡拍下去，没什么大动静，一丝金光一闪而逝，就算是升完级了。
    再看新技能，汪言终于觉得……麻蛋，有什么变化么？
    【吃货灵觉（强化）】
    【主动技能】
    【你可以清晰的感知食材品质，并且得出明确评分】
    【注1：评分标准以色、香、味、口感四个维度建立，最高99分】
    【注2：评分与你的个人喜好无关。99分的榴莲，对于你而言仍旧是杀伤性武器】
    【注3：技能需要主动使用，意念即可开启，使用技能无任何消耗】
    看到最后一条，汪言表示，好吧，挺贴心的。
    如果仍旧是被动技能，走到哪去眼前都飘着一片数字，那可就麻烦大了。
    看到一条狗子，53分，泰迪，肉柴。
    看到一只喵喵，43分，英短，肉酸。
    看到一只小强，93分，鸡肉味、嘎嘣脆，冲上去干掉它！
    噫……难受。
    现在倒是刚刚好。
    关上面板的第一时间，汪言就低头望向盘子里的牛肉。
    【和牛肉，品质91分，距离牛肉巅峰已然不远】
    啧啧，虽然没有鉴定功能有点令人不爽，但是这个品质评分，真的蛮有用啊……
    汪总终于开心了，脸上绽放出一个浅而生动的微笑。
    此刻，Madre经理和张德磊张总也已经享用完第一片牛肉，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
    “Good！”
    “非常棒，吴总厨好厨艺！”
    当然，这两位是吃多见多的，而且人到中年，胃口不再那么旺盛，所以其实没有多深的感觉。
    美食而已，不如赚钱。
    秉承着这样的想法，张德磊继续公关汪言。
    其实说起来，如果懵牛真的有诚意合作，派来一个广告部副总监，500、800万砸下来，汪言乐不得同意。
    说到底，是张德磊既想办事，又舍不得花大钱罢了。
    汪言反正就专注自身，礼貌但平淡的应付着，坚决不表态。
    一直混到开始吃面条。
    吴建桉嘁哩夸叉的开始拉龙须面，张德磊终于急了。
    在他看来，汪言放着送上门来的赞助不要，不可能是因为“我不管事”这种可笑的理由，再怎么不管事，钱你总管吧？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同行在竞争。
    不用问，没别人，肯定是那家伊粒！
    按照常理而言，其实这是最合理的推断，正确率高达85%，区别只是竞争对象是哪家而已。
    谁能想到，一个挺大的活动，眼看着再有几个小时就开始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任何赞助商？
    然而实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而且，汪言也不是不想收下这笔钱，只是不想露怯，在默默等待时机而已。
    到吃面条的时候，张德磊把赞助价格开到80万，只赞助今天的活动，并且愿意上报公司广告部，视最终效果，来确定要不要与王庭娱乐签订正式的代言合作合同。
    看得出来，张德磊不是在画大饼，因为他给汪言分析了一大堆。
    奶制品里面有一个小分类，其实是天然契合吃货主播的。
    酸奶。
    再具体点，优EC。
    只是，酸奶系列产品线的广告太大，平时的目光都集中在大明星、大综艺上，哪里耐烦搭理一群网红。
    张德磊的做法，与其说是相信活动的广告效应，不如说是想要强占位置。
    吃播的前景暂时没人能看懂。
    反正又不贵，先把坑占上，具体拉不拉屎……看看到时候P眼夹不夹得住呗。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别看张德磊脑补的东西特别歪，好像挺猪的，但在总体战略角度上看，赞助王庭娱乐并不吃亏，反而很有那种创新意识和市场敏锐。
    汪言本心里其实也愿意搭上这种可以合作共赢的大品牌，多好听、多有格调？
    眼看着再榨不出什么油水，汪言随意点头。
    “行，我会吩咐王庭的负责人，叫他马上安排。张总，不是我敷衍您，我是真不管事的。”
    “好好好！非常感谢！那我就预祝汪总开局大吉，一炮打响了……”
    张德磊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汪言笑着听两句，然后抬手看表。
    妥，都是明眼人，该干嘛干嘛吧！
    互相道别，又扯了能有10分多钟。
    现在这个社会，想赚钱就避不开虚头巴脑。
    汪言例外。
    大少始终保持着得体、礼貌的姿态，但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仍旧可以被敏锐的人察觉。
    张德磊终于相信了：这位主，真不耐烦管那点小生意！
    啧啧，命好的人，羡慕不来啊……
    感慨着离开，张德磊去找汪云喜谈具体细节，心想：只要王庭娱乐的负责人不是二比，这家公会就肯定发展得起来。
    看看今天的活动效果吧，如果过得去，就深度合作下去好了。
    ……
    接下来具体怎么谈的、谈的什么，汪言一点没理会。
    喜子哥，你已经是个总经理了，要学会自己忽悠……办事儿了。
    嗯，就是这样。
    马德尔一直将汪言送到30层的总统套房，才告辞离去，留下Rich陪着。
    到房间第一件事，让玲丫叫大刚上楼。
    折腾一上午，该办的事儿算是都办利索了，就只剩下一件——单挑。
    之所以第一个挑中大刚，是因为这位岁数最大，光看外表谈吐好像有点混不吝，其实性格挺沉稳的，在四个人里面很有大哥样。
    等大刚上楼的时候，汪言自己都觉得搞笑。
    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四个人，被自己一阵歪风吹过去，现在不但在一个坑里刨食，而且好得跟亲兄妹似的，委实有趣。
    更有趣的是什么呢？
    呵呵……
    大刚在Rich的引领下踏进总统套房，心里一片忐忑，但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汪言时，却发现对方在笑。
    笑得大刚没头没脑的，拘谨的打声招呼。
    “汪少！”
    “坐。”
    汪言招招手，没有刻意起身，继续以那种放松而不放纵的姿势坐着。
    “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大刚更懵了，迟疑着摇头：“不知道，汪少。”
    “一切由我而起，兜兜转转一大圈，结果又回到我这儿……我在笑世事奇妙。”
    汪言发出一声感慨的叹息。
    是挺奇妙的……
    大刚心里有同样的感觉。
    在得知玲丫终于说动汪少，为此特意建立一家公司，并且允许大家持股合作时，大刚的心情之复杂，难以言喻。
    此刻，被汪言一句话就勾起心中同感，大刚突然觉得，眼前的大少虽然愈发的高深莫测，却比之前亲近太多。
    正在大刚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时，汪大少突然直视过来，表情变得很认真。
    “我衷心的希望，我们所有的缘分，就终结在王庭。”
    “彼此不相负，一路走到最后。”
    “到最小的阿呆都结婚的那天，我们仍旧坐在一起喝酒，畅谈想当初。”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刚是个性情中人，成绩稀碎学问不多，说不出来什么辞藻华丽的话，却能够感受到汪少言辞里的那种诚挚，一瞬间就有点鼻头发酸。
    都是妈生爹养的，谁特么不想有三五至交，彼此帮扶、相互照顾，一路走到最后？
    以前不是没人看得起么？
    嚯的一下站起身，把胸膛拍得砰砰响，大声道：“汪少，我大刚不会说啥，咱就走着看，好吧？！”
    汪言凝视大刚双眼，对方毫不畏缩，三秒后，大少展颜一笑：“好。我等着看，你也看好。”
    站起身，伸出手，与对方重重一击。
    “去吧，叫密子上来。”
    大刚呼哧呼哧的下楼，情绪一直激动到推开玲丫房门。
    小套厅里，其余三位都在。
    “哟，刚哥你这是怎么啦？”
    玲丫纳闷，但大刚摇摇头，只是让密子上楼。
    性格最内向胆小的密子，被大刚吓得直突突，非要问。
    大刚有点不好意思了，闷声道：“没啥，就是有点激动……那啥，汪少人挺好的，你别怕！”
    等到密子忐忑上楼时，刚好Rich带着酒回来。
    密子一瞬间就好慌。
    为啥到我就有酒喝啊？！
    妈呀我不要陪老板喝酒！
    妈呀我不要被灌醉被强迫被潜规则！
    正吓得花容失色，就只听Rich恭恭敬敬的汇报：“汪总，这是艾总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1982年份木桐酒庄干红。用以感谢您对本酒店的大力支持。”
    汪言一愣，随后哑然失笑：“听你说到82年时吓我一跳。”
    Rich继续恭恭敬敬的解释：“虽然82年拉菲的价格更配得上您的身份，但是很遗憾，艾总都没法保证一定能弄来真酒。”
    “而且平心而论，82年是波尔多葡萄产区的绝佳年份，但是82年的拉菲，在评分上的表现并不高，只是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才让它的名字如此深入人心。”
    “当年总共有两个酒庄的葡萄酒得到罗伯特·帕克的满分，分别是木桐和拉图。”
    “就是您眼前这瓶。”
    汪言就笑：“所以说，艾总能够保证这款酒是真的，对吧？”
    “是的，汪总。”
    “那就替我谢谢你们艾总。”
    “您放心，我一定带到。那么现在要开么？”
    汪言瞟一眼密子，摇头：“再等等吧。”
    密子陡然松下一口大气，感觉如释重负。
    很好，只要不是被灌醉了再那个啥……汪少其实还是挺帅的。
    汪言是真的不晓得这个生活里闷闷的、镜头前越来越活跃的小姑娘在想什么，对密子，他只打算说两句话。
    “好好做，该给你的钱，一分不会少给你。”
    “如果有人欺负你，跟我说。”
    哦，还有第三句：“行啦，回去吧，叫阿呆来一下。”
    密子懵懵懂懂的来，懵懵懂懂的走，几乎只是打个转儿，做梦似的。
    等到小姑娘鹌鹑似的走到门口，汪言叹口气，又补上第四句。
    “把你发掘出来，能赚多少钱我一点都不在意，但是看着你在镜头里越来越放得开、越来越快乐，我就觉得我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还挺有成就感的。加油吧。”
    到楼下玲丫房间，密子也不淡定了，脸蛋红红的，眼睛亮晶晶。
    “呆呆，到你了。”
    “哦。”
    阿呆闷头就往门外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对阿呆，汪言很柔和。
    “坐。”
    “我刚开了瓶不错的红酒，要醒一会，等等。”
    “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随便什么都行。”
    “没有？那就陪我坐一会儿吧。”
    阿呆比任何一个人都拘谨，手足无措的样子被呆愣掩盖住，可是却没瞒住汪言的眼睛。
    然后汪言就不再和他说话了，坐在那里看书。
    渐渐的，阿呆放松下来。
    30分钟后，汪言请他喝了一杯82年的木桐，拍拍这孩子的肩膀。
    “去吧，以后让喜总给你报个培训班，你想学什么学什么，钱从我的个人分红里出。”
    蹦蹦跳跳的下楼，就只剩下玲丫一个。
    玲丫看着明显不对劲的三个人，满脑子不可思议。
    大少啊，我知道你厉害，可是没想到你还会法术啊？！
    这是什么鬼？！
    这是以身份地位做基础，经过汪言苦心研究后，对症下药的真·神豪天赋，大忽悠术。
    在小树林里大操场上傻站了三天，真当汪总什么都没想？
    天真！
    对正确的人说正确的话而不失真诚，正在成为神豪汪的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