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 作者:江南梅萼
女宦 作者:江南梅萼
了顿,终究还是搁回了桌上,面色不善地看着长安问:“你为何要来与朕说这些?”
长安道:“陛下今日这一脚要了奴才半条命,往后若是再来一下,奴才怕是就死了。奴才在宫里时就为您与皇后娘娘之间天下无双的忠诚与深情所感动,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您的面,必须在自己死之前将皇后娘娘想对您说的话统统告诉您,如此,才对得起皇后娘娘一番相护之恩。”
与这赢烨的初次见面虽是糟糕透顶,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长安在被又掐又摔又踢之后,多少也对赢烨此人有了个更深刻也更真实的认识。他这个人自负武力高强,为人刚愎自用说一不二,在旁人面前拥有绝对的权威且容不得一丝挑衅,xing格急躁做事不计后果,含沙shè影抑或类似激将的说话技巧在他面前完全不管用,必须将他想听的直接说出来,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但一旦涉及陶夭,他又会显得异常敏感并过度解读。
在这样的人面前,长安只找到了一种保命之法,那就是示弱,并说他想听的,听得懂的,又不会被过度解读的话。
他看到陶夭的那枚香囊后踹了她一脚并差点杀了她,可这一点正好证明他对陶夭用情极深,所以当他看到那个香囊后第一反应不是这个香囊本身意味着什么,而是陶夭在做这个东西的过程中又受了哪些罪?只有心里对对方的处境极度担忧,才会敏感若此。
他这种xing格的男人,对自尊和骄傲的需求都会明显高于一般男人,而心爱的妻子落在敌人手中三年他都没能将她救出来,这对他这样的男人而言绝对是个毁灭xing的打击。所以长安揣测他目前这种极度的暴力与专横,可能是用来掩饰他内心深处极度的不安和挫败的一种表象而已。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她这个知道陶夭具体情况的人出现之后,他却并没有向她打听陶夭的生活现状。这其实跟近乡情怯是一个道理,他害怕从她口中听到他不想听的,这会加重他心中的那种挫败与不安感,直到用暴力与专横也掩饰不了时,迎接他的必然是全面崩溃。
所以她必须争分夺秒地来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她能赶在冯得龙赶来发难之前安抚住赢烨的情绪,今夜这一仗,她才有赢面。
见赢烨不说话,长安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般的语气道:“若是陛下不想听,奴才这就退下。”
“说下去。”赢烨伸手到怀里把陶夭做的那枚香囊摸出来握在手中。
长安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道:“皇后娘娘在那边生活上过得还好,就是想您。奴才也不是刻意接近皇后娘娘,而是因为一开始皇后娘娘总是哭,慕容泓担心她寻短见,遂派了几个宫女看住她,而奴才就是负责那几个宫女的。奴才知道这人一旦心情郁结,容易致病,所以有机会就搜罗些好看的笑话本子去给皇后娘娘解闷儿,如此过了好几个月,皇后娘娘才渐渐开朗起来。”
说到此处,长安佯装咳嗽停了一下,顺便悄悄抬头偷看上面一眼。
赢烨正垂着双眸摩挲着手中那枚香囊,并没有看她。
长安暗道:麻蛋,看他这神游天外的模样,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啊,要不刺激他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在听?
她斟酌一下字句,继续道:“皇后娘娘第一次跟奴才说话,是她在宫中过生辰的时候。奴才一大早去给她送寿面,结果她吃了两口就哭了起来,说以往每年她生辰,给她端寿面的人都是您,她想您了。她说她想见您,却又担心您会因她而以身犯险。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干净,这样您便也解脱了……”
长安话音未落,赢烨猛然从座位上站起,几步跨到阶下故技重施,一把揪住长安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一副急怒攻心的模样喝问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慕容泓虐待她?”
长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做出一副被衣襟勒得喘不过气,马上就要厥过去的虚弱模样。
赢烨想起她方才说过再碰就要死了的话,生生按住xing子松了手。
长安赶紧等不及一般的大口喘气,一边喘一边道:“慕容泓自顾不暇,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