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 作者:江南梅萼
女宦 作者:江南梅萼
无孔不入,只消耳朵不聋,听见风声,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钟夫人察觉她话中有话,正待细思,长安却又道:“承蒙夫人招待,杂家就不多耽搁夫人时间了。烦请夫人派人带杂家去见一见文和,探望过他后,杂家也好回宫jiāo差。”
钟夫人有些为难道:“这是应当的,只不过……文和他有伤在身又一夜未眠,刚睡下不久……”
“夫人一片慈母之心杂家自是能理解,夫人请放心,杂家等他醒来亦无妨。”长安甚是善解人意道。
钟夫人见她已将话说绝,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派了个仆从领她去钟羡的秋暝居。
秋暝居里遍植翠竹,时值深秋,别处已是落叶萧萧一片秋肃,他这院中倒还是青纱叠翠生机盎然。
来到正屋,两名丫鬟都守在主卧外头,送长安前来的仆役向两人说明了长安的身份及来意,两名丫鬟便上前行礼。
长安问:“钟公子呢?你们怎的都守在外头?”
其中一名丫鬟道:“少爷正在里头睡着。少爷规矩大,规定入夜后奴婢们不得进他卧房,白天他休息时奴婢们也不得在他卧房内停留,只能在房外头听候吩咐。”
长安:啧,居然还有这等规矩。这钟羡要不是个实打实的禁yu派,就是小时候被丫鬟非礼过。
“带杂家去瞧瞧你家少爷。”长安清了清嗓子道。
那丫鬟领了长安进房。
不及细看房内摆设,长安一眼便看到了卧在床上的钟羡。话说慕容泓那个小病鸡的睡相她都已经看腻了,但钟羡的睡相却是第一次见,自是新奇得很。
长安不动声色地来到床边,细细一瞧,床上枕头被推至一旁,钟羡一只胳膊枕在脸下,趴着睡得正香。许是梦中没有烦事相扰,他眉目俱都舒展开来,侧颜鼻高唇红线条利落,正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最美颜盛世的模样。
长安暗暗吸了吸口水,见他身上穿着中衣,又忍不住腹诽:受着伤睡觉还穿衣服,特么的这是有多怕旁人觊觎身材啊?
不能趁他睡看他肉,这等待的日子便难熬起来。长安离开床榻环顾四周,房内摆设极尽简约,但大到书架橱柜,小到一笔一砚,无不透着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味道,与钟羡素日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长安见南墙下的几案上竖着一座架子,架子上搁了把剑。她走过去想拿下来看看,一旁的丫鬟忙阻拦道:“安公公,此乃少爷爱物,便是素日里打扫屋子,此物也是决不许奴婢等碰的。”
“哦,是我唐突了。”长安收回手,一转身,却发现床上的钟羡已然睁开了眼睛。
习武之人本就比一般人要警醒些,固然是在自己家里要比别处更让人安心,但她与丫鬟这般说话,也足以让他醒来了。
长安毫无扰人清梦的负罪感,脚步轻快地凑到床前俯下身,笑眯眯道:“文和,你醒了。”
“安公公,你为何在此?”钟羡从床上坐起来,若不是动作稍显僵硬,长安还以为他的伤根本不疼呢。
“是陛下听说你受了伤,让我送点上好的伤yào过来给你。”长安拿过放在桌上的伤yào盒子。
“连宫里都知道了,那别处就更不用说了。”钟羡苦笑道。
“嗨,不就是儿子被老子打了一顿么,有什么稀奇的。俗语云棍棒底下出孝子,可见老子打儿子是常态,不打才不正常呢。来吧,试试陛下赏的这yào好不好用?”长安道。
钟羡道:“伤口已经上过yào了,先放着吧。请转告陛下,我伤愈后再亲自进宫谢恩。”
长安岂肯轻易放过这绝佳的验证他是否有狗公腰的机会,当即道:“文和,君恩大如天,不受即为不敬啊。虽然你我关系不错,我也不能为了你回去欺骗陛下不是?若是陛下问起文和的伤如何?我说我没看到。他再问,yào好用吗?我说他没用……我这不就等着挨骂了吗?”
钟羡无奈,吩咐丫鬟:“去唤大夫过来。”
“诶?换个伤yào而已,何必麻烦大夫,我帮你换就是了。”长安忙毛遂自荐。
“你会?”钟羡怀疑。
“我长安有什么不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