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 作者:江南梅萼
女宦 作者:江南梅萼
?还有么?”
钟羡大窘,忙隔开她的手道:“没有了。”
长安欣赏着他的窘态,展开纸包扔了颗糖在嘴里,笑眯眯地拱了他一下,道:“文和,想不到你对我这样上心,有好吃的总惦记着给我带一份。你说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钟羡神情有些不自然道:“这是我娘让我带给你的,她……喜欢听你讲的四个和尚的故事。可以再讲一段么?”
长安:“……”原来邀她相送的目的在这儿呢。特么的儿子还没撩上手,就得去讨好他娘了?
不过看钟羡今天在甘露殿的表现,待将来慕容泓亲政后,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出将入相的日子那是指日可待。提前与他娘搞好关系,总归不会吃亏就是了。
念至此,长安扬起笑靥道:“既然是钟夫人想听,别说一段,让杂家从天亮讲到天黑都行。我们就先来一段‘盘丝洞七情迷本,濯垢泉八戒忘形’。”
以长安的个xing,讲故事自然不可能中规中矩地只动嘴皮子,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手舞足蹈。一会儿佯装蜘蛛精过来挽着钟羡的胳膊嗲声嗲气地叫“长老”,一会儿又假扮猪八戒一脸痴汉样地咬着手指喊“女菩萨”,看得钟羡那叫一个忍俊不禁。
大约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钟羡觉着似乎还没走几步路,便已到了右承天门。
是时长安正讲到“妖精哪里跑?吃俺老孙一棒!”她原地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做挥棒状,未留意脚下正有一滩积水,于是一脚踩下去,便溅得钟羡精致的靴子和下摆上一片污渍。
长安:“……”她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瞄钟羡一眼。
钟羡却粲然一笑,道:“无碍。”
长安立马收起谨小慎微的模样,大喇喇道:“我就知道文和你乃是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钟羡眉目温和地看着长安,道:“若是家母能有幸亲耳听安公公讲故事,想必会更为开心。”
长安闻言,凑去过问:“怎么?你不会在自己亲娘面前都抹不开面子吧?没听过‘彩衣娱亲’的典故?像钟夫人这般年纪那可是笑一笑十年少,身为人子,只要能博母亲一笑,做些这样的动作又有何难?”长安做了几个孙悟空盘脚望千里和抓耳挠腮的动作。
钟羡再次失笑。
长安想起他一贯清冷孤高的品xing,再看看他此刻全然肺腑的笑容,知道这笑容于他而言有多难得,心里倒是泛起了一丝歉意。
她撩男人早就习惯走肾不走心,然而看钟羡这模样,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是会走心的。虽然以这个朝代的大环境而言,男女在婚前不大可能有机会谈恋爱,所以不曾有过感情经验的他可能还没意识到。然而好感这东西一旦在心里生了根,那迟早都是要顶破血肉发芽开花的。
本来她一个太监,根本不该手贱去撩男人,然而只怪钟羡从外貌到气质都太过合她胃口,她习惯使然没能忍住。早知道他是这样容易走心的一个人,特么的她又睡不着,何必去撩?
最关键的是,如果钟羡一直这样单纯下去,一直以为他对她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还好。可万一哪天他意识到了,以他的为人定然接受不了对一个太监动了心这等荒谬之事,难免就会言行失态被他爹娘察觉。
钟慕白知道自己如此优秀的独子居然被一个太监给掰弯了……嘶!她小命难保啊!
尽管这一切都可能是她脑补过多,但也不能排除事情确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可能,她必须悬崖勒马才成。
一念未完,一支镶着玉把手的紫竹伞柄被塞到了她手中。
她懵然抬头。
钟羡看一眼远处渐密的雨幕,道:“雨势渐大了,这伞你撑回去吧,我宫门外有车,用不着了。”
想起上次自己淋雨发烧病了几日,长安也不推辞,道:“那我送你到丽正门吧。”
钟羡道:“不必了,反正还有几步路而已。”想了想,他又看着长安正色道:“今日一见,陛下的身子似乎仍是虚弱得很。凡是国家大事,没有哪一件是一朝一夕所能办成的。望安公公回去多加劝说,即便心系国事,但到底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