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妃常锦绣 第四十一章 秀色可餐

第四十一章 秀色可餐

    原本通往后山就只有山前这一条路,尼庵原本是坐落在路边的,后来随着扩建,阻挡了上山的路,后山便人迹罕至,鲜少有人光顾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从尼庵后‘门’出去,直接沿着一条近乎荒芜的青石板路向后山走,有一片杏‘花’林。这里背‘阴’,杏‘花’开得比别处晚,正是妖娆。一夜‘春’雨,催开‘花’瓣无数,如同晕染的胭脂一般,层层叠叠,浓抹淡染,在枝头如雾似锦,渲染了半边天。

    正是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时节,江南的杏‘花’微雨,空濛新奇,更比较像是漂浮在天空的水汽,凝不成滴,听不到落雨的淅沥声,只能感觉到空气的湿润与清凉。在户外时间久了,头发上才会凝结出一粒一粒晶莹剔透的水珠,格外轻巧,挂满了头发,却不滴落下来。

    最难得的是杏林边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边杏‘花’落英缤纷,香了整条溪水,氤氲恍如人间仙境。

    我天生便不是知情识趣之人,我爱这里,最大的原因是溪水里有约莫半尺长的鱼,正是开‘春’最‘肥’美的时候,单是隔了水看它们那‘肥’厚的脊梁,我就垂涎‘欲’滴了。

    庵里伙食还是不错的,尤其对我们更是奉若上宾,但是再好也是素斋,顶多也就是把香菇,豆腐类的菜蔬翻新几个‘花’样罢了,我肚子里存着的油水两天就刮干了,嘴里淡而无味。

    我用几两银子贿赂了庵里的一个小比丘尼,她帮我从厨房里偷出来一个小砂锅,和盐巴胡椒,我将这些东西藏在杏‘花’林里,趁着祖母和姨娘们做功课的时间,寻个好天气,去后山解馋。

    最开始的时候,那些鱼儿并不怕人,捉起来丝毫不费气力,过了两日就狡猾起来,逃得飞快。溪水还有些凉,但是阻碍不了我贪吃的决心,我脱掉鞋子和罗袜,将裙子挽起来,系在腰上,扎起袖口和‘裤’‘腿’,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下了水。

    谁料今日那些鱼儿格外聪明,见我下了水,全都躲得远远地,我慢慢凑到跟前,便四散而逃,忙了半天,岸上砂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还是徒劳无功。

    我就有些懊恼,气愤地嘀咕道:“我劝你们给我乖乖地跳进我的锅里来,祭我的五脏庙,否则惹急了我,我就一把‘药’把你们全‘迷’晕了,灭你们满‘门’,看你们还敢戏‘弄’我!”

    林子里有人“噗嗤”一声,似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我转过身子,感觉瞬间被眼前如烟似锦的杏‘花’林‘迷’了眼,恍惚半晌,仍如云里雾里,返回不了人间。

    争俏闹‘春’的杏‘花’林里,一人衣袂翩翩,仿若自云端漫步而下,施施然向着我的方向缓步而来,从容优雅,步步生莲华。

    在我的认知里,长得好看的男人应该是面如敷粉,‘唇’如点脂,一副祸国殃民的天生‘女’相,或者如林大哥那般鬓如刀裁,剑眉斜飞入鬓,温润如‘玉’,优雅若兰。那人双眉墨染,眉峰凌厉,眉头似蹙非蹙,一双灿若朗星的眸子并无半分水光潋滟,幽黑深邃,隐匿在浓密微翘的睫‘毛’‘阴’影里,略带一丝睥睨万物的狂傲和拒人千里的冷清。而眼角又略微上挑,如丹青妙手工笔白描所成的墨线,一气呵成,流畅婉约。面‘色’皎若秋月,五官‘精’雕细琢,白衣墨发,黑发只随意拢起一束,用一枚白‘玉’簪慵懒地固定,余下的垂在肩上,随着月牙白衣飘飘逸逸,气度水木清华。

    三分狂傲三分温润三分冷清一分邪魅,每一样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突兀,减一分则稍逊。

    他见我目不转睛地看他,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风流俊雅,如寒冰乍裂,三‘春’暖阳,十里桃‘花’开遍。

    自古薄‘唇’多凉薄,尤其还是这般眉眼如画,巧笔丹青的样貌,这样的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秀‘色’可餐那是骗人的,即便笑得再风‘骚’,也不及一尾鱼来得实在。苏青婳,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我小声嘀咕着安慰自己道,转身继续搜寻我的目标。

    刚刚低下头,感觉就有一阵似麝非麝,似檀非檀的墨香袭来,惊愕抬头,一道白‘色’惊鸿自眼前翩然而过,寒光乍现,他凌空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长剑,冷洌清寒之气令周围空气无端下降许多。

    我不知他有何意图,手腕一翻,将袖口处暗藏的乌金匕首握在手心里,暗暗戒备。

    他身影猛然俯冲下来,剑尖向下,向着水里轻盈一点,借势腾跃而起,一尾‘肥’美的鲤鱼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被甩到岸上,犹自不甘心地跳跃。

    不过是我瞠目的片刻功夫,就又有鱼飞过我的头顶,不安分的尾巴甩了我一脸的水珠。

    接二连三。

    竟然如此轻巧?我张着的嘴巴忘了闭合,愣愣地看着他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地单足站立在一块略微‘露’出水面的石尖上,白衣衣袂翩翩,恍如凌‘波’微步而来的谪仙。

    “这鱼可是够了?”他薄‘唇’轻启,淡然问道,声音如雪水初融,飞流直下,叮咚清脆,飞溅着冷清的味道。

    我方才领会他的意思,望了一眼岸上正在拼命挣扎的七八条鱼:“这何止是够吃了,简直是赶尽杀绝,我后面几日打牙祭的口粮怕是都没有了。”

    他不再作声,自衣袖里掏出一方锦帕,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剑尖,然后丢弃进水里,轻轻一跃,便飘落岸边。

    那锦帕顺着流水缓缓地飘过我跟前,看着好生眼熟,竟然是苏家作为朝廷贡品的七彩流云锦。那锦缎工艺复杂繁琐,对于织锦之人的手艺和耐心,眼力都是极大的考验。两个熟练的织锦师傅日夜不休,通宵达旦地忙碌,三日也不过能织一尺见方,民间千金难求,他竟然随手就丢弃了,真真是个败家的人。

    “竟然用七彩流云锦来擦剑,真正地暴殄天物。”我忍不住又小声嘀咕道。原本以为我的声音小,他不会听到,忘记了习武之人原本听力便灵敏。

    “哼,让我用赤炼剑为你捕鱼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他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他的宝剑,我竟然不知道他将宝剑收到哪里。

    “既然你这样心疼你的宝剑,干嘛还要帮我捉鱼?我又没有求你。”我暗自腹诽道,猛然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莫不是一字不落地都被他听了去?

    他在证明自己不仅秀‘色’可餐,而且比鱼更实在?

    他走到我的火堆跟前,一撩衣襟前摆,单膝蹲了下来,将几根枯枝丢进火里。

    “想分一杯羹?”我见他不语,开口问道。

    他并不看我,只低垂着眼帘点点头,我不屑地撇撇嘴,枉我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好心,原来也是有所求。

    溪水沁凉,在里面待得久了,双脚有些麻凉,鱼反正已经够了,我就赶紧上了岸。一阵冷风拂过,冷得更甚。我寻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自怀里掏出手绢,将脚上水珠擦拭干净了。原本白皙的双脚已经冻得通红,只余几个脚趾豆上的指甲泛着粉红的‘色’泽。连忙将罗袜套上,穿上鞋子。

    抬起头来,那人正盯着我的脚,目不转睛。我的火蹭蹭地往上冒,恼怒地瞪着他:“喂,你这人好不知礼,看起来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的就不懂得非礼勿视吗?”

    他方才缓过神来,脸上并无尴尬之‘色’,似乎是觉得理所当然:“既然姑娘懂得《论语》篇,那该也懂得非礼勿动吧?自己不拘小节,倒是拿这框框架架来约束别人。”这样强词夺理的话他也说起来振振有词。

    我不屑地“嗤”了一声:“明明是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打扰了我,你反倒恶人先告状,怪罪我做了不合礼数之事,脸皮太厚。”

    他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噙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心怀绮念看你,是为亵渎,才是非礼,我看你时,磊落光明,心思纯正,算不得。”

    一句话虽是强词夺理,他倒是说到我的心里了。有些人不怀好意,纵然只是看你一眼,你也会觉得如芒在背,浑身都透着不舒服。而心思纯净之人,就好比是大夫为病人看诊,无论是在多么崇尚男‘女’授受不亲的年岁里,大夫望闻问切,都不会有人视为亵渎。

    我将岸上的鱼捡起来,竟然总共有八条,而且每条都有多半尺长短。我不禁在心里为我以后的伙食默默哀悼。这水虽然是活水,可是像这般‘肥’美的鱼儿不好寻,更不好捉,他的眼力和功夫倒是真的好。

    “喂,”我回身喊他:“愣着做什么,过来杀鱼。”

    他站起身,走到我跟前,用手里的树枝拨‘弄’着一条鱼,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冷冷地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会!”

    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我认命地拿起鱼,抄起一块石头,念了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便冲着鱼头使力砸了下去,原本还在不甘心地左右扑腾的鱼儿顿时不再捣‘乱’地来回扭动。我拿出匕首,就朝着鱼肚划了下去。

    他瞥了我手里的匕首一眼,冷声道:“用绝杀匕首来杀鱼,你是天下第一人。”

    本书来自


同类推荐: 快穿攻略,病娇男主,宠翻天!回到七零养崽崽苟在诊所练医术道无止尽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万世飞仙学园异战录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