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之前,吴文胥已经摸着北风,找到了东面所谓的那座废弃城堡,虽然深黑的亮布已经将被北风凛冽的苍穹遮盖住,一簇簇明亮的火把和微弱的魔法灯光之下,诺克萨斯的精锐士兵们还在不眠不休寻找着吴文胥的足迹。
奇怪的是,这座古老的城堡,似乎并无任何的重兵拥护和把手。
林立的尖塔,高耸的吊桥,此情此景,有如欧洲小说中的插图一般,吴文胥收拢住心中的忐忑不安,就这样对有些烂了木头的吊桥走过去。
城堡里面杂草横生,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轰隆的回声,林立的石碑上覆盖了一层褪了色的天鹅板的青苔,石碑之间长满了丛生的青草,而从城堡高高漆黑的窗户里,闪烁出寂冷的,若隐若现的,幽灵似的亮光,回声是吴文胥喘着粗气留下的回声,而阴影则是两侧枯木张牙舞爪映射的鬼影。
任谁也不会猜测到,这样一座荒芜冷漠的城堡之下,会是诺克萨斯雪格要塞最骇然听闻的监牢——漆炼监狱!
城堡复杂的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吴文胥走在螺旋重叠的过道上,从没有觉得自己的胆子会像今天这般大,他贴着深灰色的墙壁,以及不知拥有了多少个年代,已经布满粘稠蛛网的巨大画像,很快,紧身的衣裤上也覆满浓厚的灰尘。
‘雪格要塞第一监牢,它的入口究竟在哪里呢?’
不管屠夫说的是否属实,吴文胥都已经决定孤注一骰,从踏进城堡的第一步,他就抱上了有去无回的决心,一个关于枭雄的决心。
“咔喳!”
就在这是,足以听得到吴文胥喘息声的寂静城堡,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有如齿轮转动的声音,接着,吴文胥感觉上方有大片的尘土挥洒下来,一个石头砸在头上,痛的吴文胥呲牙咧嘴。
哪来的逗比!
吴文胥心中怒骂了一句,双眼却是爆涌出一片异样的光辉,齿轮转动的声音应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能让城堡都整个颤动的机关,那下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是漆炼监狱,又会是什么呢?
事到如今,吴文胥已经豁出去了,他要活得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当然,在他豪情满志的同时,他的步伐反而更为轻盈,努力将呼吸放得平缓,倘若泰隆见到了吴文胥猫弯着身子安静无声的步伐,必然会大声赞叹他已经走向了一条成功的刺客之路。
“给老子好好看着点!如果魔法印记有松动一点点,斯维因大人一定会把你们连皮拔下,然后让他的乌黑怪鸟生啄血肉!”
吴文胥紧贴着墙壁前往上沿阶梯的时候,一句不耐烦的,有些醉醺醺的叫骂声音从楼道上回荡开来,紧接着,是虚浮的步伐踩着地面的踏踏声,还伴着一阵劈哩嗙当,显然喝醉了酒的男人撞翻沿途了不少的铁盔与武器。
来的很好。
狰狞的扬起了唇角,吴文胥犹如守株待兔,就这样一动不动站在走道的尽头,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烁出精湛的残忍神采,一双耳朵高高竖起,用心感受正在摇晃着对自己走来的男人的位置。
“唔…一帮小兔崽子,明天就是卡特琳娜将军斩首奸细们的重大日子,居然还敢对老子讨酒喝,呵呵呵……还好开启魔法屏障的钥匙在老子身上,诺克萨斯在上,我代表瓦洛兰赞美将军的英明。”
男人一边狂妄得意的自语,还不忘又往喉咙里灌上一口酒,卡特琳娜实在是太狡猾了,谁会想到开启的监牢会在一个小小军官手里呢?若不是吴文胥恰是时候的出现,就算清扫了所有的高级将领,也绝然无法将监狱开启的。
“啊!伟大的将军,我埃尔敦一定会誓死效忠于您的!”
“哎呦卧槽!”
满嘴胡言乱语的埃尔敦陡然跌坐在地上,他吃痛的叫了一句,酒壶里香醇的酒立刻液洒向那张红扑扑长满大胡子的脸,淋湿了他的围巾,一些酒渗进他的鼻子里,让他难受无比的捏住鼻子,鼻孔缝隙中忍不住发出嗬嗤嗬嗤的响应。
“谁,谁他吗撞的老子?”
埃尔敦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他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寻找那个让自己大动肝火的罪魁祸首,他发誓,如果目标是哪个不长眼的士兵,他绝不介意让他尝尝自己的大家伙。
埃尔敦狠狠的扫视了一番,他欣喜若狂的咧开了释然的笑容,透过一丝微弱到几乎不甚存在的光线,他发现把自己撞翻的家伙,只是一个笔直站立于墙角的铁甲。
真是不明白卡特琳娜大人为何不把这些腐朽陈旧的东西清扫出去,他不屑的想。
“呵呵…鬼东西,你以为自己是谁?是恶魔吴文胥?哦你个愚蠢的白痴,没有生命的死物,真以为撞老子一下,就可以把老子刻画在食指里的钥匙撞飞出来么?别做梦了!”
埃尔敦得意洋洋的拍了拍‘铁甲’,奇怪的是,当他柔软的手指碰触到不算坚硬,带着一丝温暖的臂膀时,他的笑容忽然凝滞了起来。
“铁甲怎么会有温度!”
埃尔敦大惊失色,连酒也醒了一半。
下一刻,他充满无法置信的惨白眼瞳狠狠的放大,捏着‘铁甲’肩膀的手指下滑,整个身体僵硬的像一具死了多年的尸体,他居然脸面朝地,重重摔在所谓‘铁甲’的脚前!
“总觉得事情有些太过简单了。”
吴文胥自言自语的将匕首从男人的心脏里拔出来,顺便将涂满鲜血的匕首擦向男人皮肤,当吴文胥来回擦拭了十几次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将埃尔敦的尸体翻侧过来,像割草似的割下了男人两个中指。
借助手掌心控制到无比细微的火焰,吴文胥细细比量着这两根手指,虽然埃尔敦死前还挣扎着有些弯曲,不过,这并不能对吴文胥感受它们的蕴含魔力产生影响。
或许这个名为埃尔敦的倒霉蛋生前就是一个法师,他的双指里都充盈着魔力。
透过摇曳的火光,吴文胥发现了一丝端详,在埃尔敦左手中指上竟然有一个漆黑的标识,这个标识,不是诺克萨斯素来尊崇的锤斧交叉,而是一只乌鸦的脑袋!
乌鸦的脑袋栩栩如生,无论是比黑暗还要漆黑的羽毛,还是它那只芝麻大小的绿色眼球,一种邪恶而阴险的气息都从标识里浓浓的透发而出,它邪恶到让吴文胥心脏发怵!
吴文胥突然觉得背脊一凉,浑身汗毛都倒竖而起,他惊慌失措的将手指扔开,脑子里爆炸出一种要立刻溜走的感觉。
吴文胥迟钝的眨了眨眼睛,乌鸦也眨了眨眼。
“唔呃!”
那是多么充满戏谑的注视!
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怖顿时在吴文胥双眼里攀升,“啊!”吴文胥痛苦的捂住喉咙,觉得身子失去了体温,在这双邪恶的眼睛死死的凝视之下,困意有如潮水暗暗袭来。
吴文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终于明白了一点。
至始至终,这根本就是敌人为了让自己自投罗网所布的圈套!
吴文胥咬住了舌头,因为用力,一丝丝殷红的血,瞬时填满了整个牙齿缝隙。
“多么容易上当的笨蛋小子!”
在吴文胥痛苦的张大嘴巴,意识的即将弥散之前,他看见周围充满了明亮的火把,一个拥有火红长发的冷酷女人,施施然的对自己走来。
第七十五章 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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