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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北颂 第0729章 我包拯,遇到了两个骗子!

第0729章 我包拯,遇到了两个骗子!

    北宋初期的权力核心的制度构建比较特别,是两府三司制。
    三司如今已经被罢黜,不去提它。
    现在说说两府。
    两府分别是西府和东府。
    属于大宋最高的权力机构。
    西府指的就是枢密院。
    东府指的就是内廷。
    由于内廷办公的地方在政事堂,所以民间百姓也称呼其为政事堂。
    由于内廷是中书门下二省合成的,所有一些人也将其称之为中书门下。
    一些不了解大宋两府三司制构建的百姓,总是会将政事堂当成是官家和宰相们一起办公的地方,其实不然。
    首先,东西两府皆在皇宫之外,官家怎么可能天天跑到宫外去跟宰相们一起办公呢?
    官家自然是待在宫里,宰相们要跟官家一起办公,那也得在宫里。
    所以宫里办公的那个地方,叫资事堂。
    这便是政事堂和资事堂的区别。
    西府以前名不副实,在重文抑武的政策下,一直被东府压着打。
    如今经过了一场兵制革新,彻底站了起来。
    已经有了跟东府打擂的资格。
    作为东府三宰,三个人心里自然不痛快。
    但不痛快归不痛快,三个人并没有反对此事,反而默认了此事。
    兵事加强带给大宋的好处,十分直观。
    他们三个人固然追求权力,但没必要因为追求权力,阻止大宋变强。
    更重要的是,西府以前被压着,那也是前三任官家的心思,他们为了防止武人作乱,推行重文抑武的政令。
    如今赵祯不再压着武臣,他们自然也不会紧紧的抓着重文抑武的政令不放。
    三个人心情郁闷的在资事堂等了许久,李昭亮到了资事堂。
    三个人就邕州兵事跟李昭亮商量了一番,然后由李昭亮写下了调令,派人将调令快马加鞭的送去了邕州。
    邕州的兵事处置妥当以后,吕夷简三人各怀心思的离开了皇宫。
    寇季担任恩科文试主考的事情,已经因为他们妥协的关系,变成了定局,再闹下去也无济于事,他们也就没必要再劝诫赵祯了。
    此后一段日子。
    朝廷都在为突然加开的恩科忙碌。
    寇季在秋中的时候,出了府门,去了一趟开封府,主持了开封府的解试。
    解试放榜以后,寇季就继续蜗居在府上著书。
    眼看快要入冬的时候。
    一位老农打扮的人,牵着一头驴,驴拉着车,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汴京城的官道上。
    老农看着很朴实,着一身灰布麻衣,头戴着斗笠,斗笠上罩着一层黑布,走路的时候慢悠悠的,不断的打量着汴京城官道两侧的田地。
    到了一处地头,老农有些渴了,解下了腰间的水囊,往嘴里灌水,只是水囊里的水喝尽了,他只能走到田间去找正在收割豆子的农夫讨水。
    农夫见他朴实憨厚,就赏了他一碗水。
    老农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水,眼前略微一亮,有些意外的道:“熟水?”
    熟水,指的是烧开的水。
    农夫听到老农这话,乐了,“你居然知道这是熟水?”
    老农抱着碗,美美的喝了一口道:“喝得出来……”
    农夫闻言,笑着道:“听你的意思,经常喝熟水?看来你是个大夫。”
    老农有些好奇,见农夫坐下了,他也跟着坐到了一边,疑问道:“怎么讲?”
    农夫笑呵呵的道:“看你的样子,估计是到汴京城去投亲,你应该不是久居汴京城的,所以不知道熟水里的说法,你又惯用熟水,那你必然是大夫。”
    老农笑着道:“熟水还能有什么说法?”
    农夫傲然道:“当然有,这熟水的说法,是从寇府传出来的。说是寇府的一个仆人,整日里生病,府上的管事以为他偷懒,就将此事告诉了小寇公。
    小寇公得知了此事以后,过去查看了一番,发现仆人的病症源于生水。
    小寇公说了,生水中有鬼怪在作祟,没有经过烈火煅烧,饮入腹中,必然生病。
    想要避过病症,唯有用烈火煅烧,将其中的鬼怪给烧死。
    小寇公那是什么人,那是我大宋第一聪明人,他说的话,自然不会有错。
    仆人听信了他的话,用烈火煅烧了一番生水,饮用下去以后,立马病愈了。”
    老农耐心的听完了农夫的话,失笑道:“据我所知,小寇公很少过问仆人的事情,府上的一应事务,都是夫人在管。
    而且,小寇公不信鬼神,所以不会拿鬼神说事。”
    农夫听到了老农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你一个外乡人,你懂什么。我就在瑞安镇上住着,小寇公说这话的时候,我可是在一旁听着呢。
    我亲耳听到的东西,岂能有假。”
    老农闻言,笑着摇头道:“那么说这话的肯定不是小寇公……”
    “胡咧咧!”
    农夫气急,骂了一声,从老农手里抢过了水碗。
    但见到了老农一脸风霜,又于心不忍的将水碗重新塞到了老农手里,哼哼道:“你一个外乡人,敢在汴京城说小寇公坏话,那就是讨打。
    看你一个人去投亲怪可怜的,我就提醒你一句。
    进了汴京城,千万别说小寇公坏话。”
    老农略微有些意外的道:“小寇公如此霸道,竟然听不得别人说他坏话?”
    “呸!”
    农夫气的瞪起眼,啐了一口道:“你说这话,死了会被剪舌头的。旁人说小寇公坏话,我不跟他见识。可你我都是土里刨食的人,怎么敢说小寇公坏话?
    若非小寇公仗义,赐下了无数利于耕田的法子,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有好日子过。
    小寇公于我们有活命之恩。
    我们得打心眼里敬重小寇公。
    不说小寇公坏话,是我们知恩图报,不是小寇公霸道欺负人。
    自打小寇公入京以来,我还没见过他欺负过那个百姓。”
    老农缓缓点头,笑着道:“可我听说,小寇公在河西杀的人头滚滚,并非善类。”
    农夫气的又从老农手里抢过了水碗,瞪着眼睛喝斥道:“小寇公那是为了给我们这些人多抢一些地活命,才造下的杀孽。
    到了阎王哪儿,阎王要是因此刮小寇公的肉,我们也得帮小寇公挨一刀。
    你这外乡人,张口闭口都说小寇公坏话,我水给你喝了,简直是糟蹋了。”
    老农感叹道:“你有一句话,我是赞同的。那就是小寇公真的在为百姓们谋福。”
    农夫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说小寇公好话了,晚了。还张口闭口的百姓们,你不是百姓啊?你还能是拿进京赶考的书生不成?”
    老农略微愣了一下,坦言道:“我此番入京确实是为了赶考,只不过我不是书生,我是此次恩科的副考。”
    农夫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大惊失色,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你比我之前碰到了那个还能吹……我之前碰到的一个黑炭头,掉了三文钱在地上,被人拣去了,他让人家还,人家不还,他非拉着人家,跟人家说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欺辱他是要获罪的,还拉着人家讲了一大堆的大宋律,被人打了一顿,乖乖的跑去汴京城了,现在指不定躲在拿处哭呢。
    你倒是好,连书生也不扮了,直接说自己是此次恩科的副考。
    你要是是恩科的副考,我就是……”
    农夫本来想说他是主考的,不过考虑到此次恩科主考是寇季,立马改口道:“我就是开封府知府……”
    老农哈哈一笑,道:“赶明我去开封府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开封府知府。”
    说完这话,老农大笑着离开了田间地头。
    农夫在老农迈步离开的时候,冲着老农的背影讥讽的道:“那你能不能给我留下个名字,赶明我也去贡院看看,看看你是不是此次恩科的副考。”
    “邠州范仲淹……”
    “……”
    范仲淹祖籍邠州,后因母亲改嫁,移居苏州吴县,改名朱说。
    改回了范仲淹的名字后,也改回了祖籍。
    所以他自称一声邠州范仲淹。
    农夫冲着范仲淹的背影撇撇嘴,只当他是一个说大话的。
    真要是当官的,那个会像是范仲淹这般,一身老农的打扮,身边连一个随从也没有。
    那些当官的出行,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的一堆人跟着。
    “呸……”
    农夫啐了一口,回到田里继续劳作。
    心里一个劲的埋怨,这年头的人也太不诚实了,一个比一个能吹。
    范仲淹牵着驴车,一路到了汴京城外,站在汴京城门口,感慨万千。
    他站在汴京城门口没多久,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范仲淹看清了来人以后,急忙施礼,“先生……”
    寇季摆摆手,道:“行了,我才疏学浅,教不了你什么,你在河西称我一声先生,我敢应,在汴京城里,我可不敢应,不然会被人骂死。”
    范仲淹郑重的道:“先生虽然没有传授给学生学问,但却传授给了学生做人做事的道理。人之一生,有三师,蒙师、业师、人师。
    先生当为学生的人师。”
    寇季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行了,就不提此事了。知道你今日回来,我特地到此处迎你一番。你在河西多年,汴京城的宅子多少有些荒废,虽然朝廷已经派人打扫了一番,可人气太少。
    这几日你就住在我府上吧。”
    范仲淹躬身一礼,“多谢先生……”
    寇季左右瞧了一眼,道:“你的随从呢?”
    范仲淹笑道:“随从在后面,他们带的东西有些多,我在进入汴京城地界以后,便抛下了他们,独自赶了过来。”
    寇季失笑道:“你一个随从也不带,就不怕被人劫了吗?”
    范仲淹笑着道:“自从兵制革新以后,各地都增添了衙役、衙兵,朝廷此前还清扫了一番流寇。河西如今一个毛贼都看不到了,天子脚下又怎么可能有小毛贼?
    再说了,先生不是也没带随从吗?”
    范仲淹刚说完这话,就看到了寇季背后站着一个弱冠之龄的人,肤色略微有些黑,身穿着儒装,看着像是个书生。
    “学生失言了,没想到先生居然带了随从。”
    寇季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年轻,对范仲淹笑道:“他可不是什么随从,他是今科应试的士子。”
    范仲淹略微一愣,沉吟道:“先生有意提拔他?”
    寇季摇头笑道:“不是……我也是刚巧碰到。我来此处迎你的时候,恰巧碰见了他在路边卖字,我见他字好,就给了他一些钱,请他暂时到我府上充当一个抄录。”
    范仲淹抚摸着胡须,盯着小年轻意味深长的道:“小家伙,你走狗屎运了……”
    小年轻听到了范仲淹的话,硬梆梆的回了一句,“在下庐州士子包拯,不是什么小年轻……”
    范仲淹一愣,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汴京城内,敢如此跟我说话的士子,估计就只有你了,我记住你了。”
    包拯瞥了范仲淹一眼,没有说话。
    包拯觉得他遇到了两个神经病。
    一个在他摆摊的时候,突然出现,问了他姓名,验看了他的籍册以后,扔给了他一锭金子,让他跟着到府上去做几天抄录。
    另一个一出场,就一副自己很牛的样子。
    可真正的福贵人,真正有身份的人,没有一个是他们这般做派的?
    若不是最先出现的那个人扔给他的金子他偷偷的咬过,是真金的,他都要怀疑自己遇上了两个骗子。
    他出门摆摊的时候,庐州会馆里的老馆主可是特地提醒过他,汴京城里有不少骗子,专骗读书人。
    有的骗读书人,说能帮他们找到举荐的门路。
    有的骗读书人,说是能帮他们搞到文昌学馆入门资格。
    还有的干脆说能帮读书人跑官。
    反正各种针对读书人的骗子都有。
    包拯怀疑眼前这两个人是给他下套的骗子,也很正常。
    范仲淹大笑过以后,对寇季道:“先生不曾道明身份?”
    包拯听到这话,心里冷笑了一声。
    呵呵,还真是骗子,骗子的招数出现了。
    接下来那个衣着华丽的,是不是要声称自己是什么贵人家里的公子,或者是教书先生。
    然后静等着自己凑上去,好好的骗自己一笔。
    可惜,你们的骗术对我没用。
    因为我的钱都寄存在一字交子铺,交子在会馆里放着呢。
    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你们能骗我什么?
    等我摸到了你们的老巢,就去开封府揭发你们。
    老馆长怕我们被骗,可是专门给我们讲解了一番汴京城内骗子的把戏。
    他倒是不怕骗子将自己给怎么样了。
    因为此处是汴京城,文人汇聚之地。
    掌权的文人颇多。
    在科考期间,向士子们下手的人,一经发现,下场都相当惨。
    别的包拯不是太懂,但是大宋律法他却熟知一些。
    然后,包拯心里想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寇季听到了范仲淹的话以后,淡淡的笑道:“道明身份做什么?道明了身份,岂不是不好玩了?”
    范仲淹先是一愣,然后哭笑不得的道:“先生此举有失身份。”
    寇季淡然笑道:“以我的身份,纵然做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别人也会将其传为佳话。”
    范仲淹缓缓点头,道:“那倒也是……”
    “走,回府上,我让人准备了热水和酒菜,为你接风洗尘。”
    “可有米食?”
    “有……”
    范仲淹祖籍是邠州的,可是长于苏州,惯用米食。
    在河西吃了许久的面食,早就怀念米食了。
    在回京的路上倒是吃了不少。
    但驿站里的饭菜,怎么可能比得上寇府的饭菜。
    寇季带着范仲淹、包拯二人,一路晃晃荡荡的到了瑞安镇。
    一路上包拯都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二人,偶尔也看一看周遭的风光。
    到了瑞安镇边上,包拯盯着繁华的瑞安镇,低声道:“此处便是闻名天下的瑞安镇?”
    寇季略微点点头,笑道:“不错,确实是瑞安镇……”
    包拯略微沉吟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句,“听说寇枢密就住在瑞安镇上。”
    范仲淹闻言,抚摩着胡须,意味深长的一笑。
    寇季缓缓点头道:“不错,寇枢密就住在瑞安镇上。寇枢密是此次恩科文武试的主考,你打听他的住处,难道是想效仿其他人,去他府上投卷?”
    包拯听到此处,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在庐州会馆的时候,老馆长告诉过包拯,若是包拯能结识一两个进入寇府别院的人,一定要跟着他们一起进去,去寇枢密面前露露脸。
    若是能当场献上自己做的文章,兴许能被寇枢密看重,今科必定高中。
    老馆长的话,无疑是推心置腹的大实话。
    只是包拯心里充满了抵触。
    所以在听到了寇季的话以后,他生硬的道:“难道你能帮我投卷?”
    包拯已经将寇季和范仲淹二人当成了骗子了。
    因为投卷也是骗读书人的一种手段。
    眼前的两个人,必然是早就商量好的,借着老友重逢的把戏,打消别人的怀疑,然后再提出投卷之类的事情,引他上勾。
    他就姑且假装上勾,看看这两个骗子能说出什么花来。
    寇季听出了包拯语气不对,猜到了包拯另有心思,但还是回答了包拯的话。
    “我不能帮你投卷……”
    包拯略微愣了一下。
    寇季继续道:“但我能带你进寇府,让你面见寇枢密。”
    包拯原以为自己猜错了,听到了寇季这话以后,他确认他没有猜错,心里冷笑了一声。
    “那我就先行谢过了……”
    包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声,目光开始四处打量。
    打量什么呢?
    打量一会儿跑路的路线。
    万一对方人多,情况不对,他肯定得跑。
    寇季和范仲淹见此,略微一愣。
    二人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包拯终究是初出茅庐,一些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他二人在宦海沉浮数年,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如何看不出包拯的心思。
    二人看破了包拯的心思,却没有说破。
    二人不再搭理包拯,反而说说笑笑的往瑞安镇内走去。
    一路走到了一座巨大的府邸前,停下了脚步。
    之所以没有前行,是因为府邸前围满了人。
    一个个皆是读书人,手里握着试卷,在寇府别院门前求见寇季。
    寇府别院的门房拦着他们,他们就聚在寇府别院门口不肯离去。
    他们期盼着寇季能够出现,能想办法将自己的文章递到寇季手里。
    包拯看着了这一幕,有些傻眼。
    他可以确认眼前的府邸是寇府别院。
    因为他在其中看见了几个在庐州会馆碰到的士子的身影。
    他觉得骗子太大胆了,居然敢带着他到寇府别院门口晃悠。
    汴京城的骗子都如此张狂吗?
    民间对寇枢密那是好评如潮,可包拯身为士子,知道一些官方的消息,知道寇枢密对恶人下手十分的狠辣。
    骗子在他别院门口晃荡,那不是找死吗?
    寇季和范仲淹二人没有在意包拯的心思,寇季瞧着门口那些投卷的读书人,略微皱了皱眉头,道:“投卷的风气得改改……若是投卷管用的话,那还考什么科举?”
    范仲淹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投卷的风气改了,以后朝中重臣就会少了一份私收,也少了一次将一些英才纳入到门下的机会。
    此事奏到了朝堂上,满朝文臣绝对会反驳的。”
    寇季冷哼了一声,“朝廷既然开了科举,又为了防止舞弊还推行了糊名的政令,那就必须做到公正。此事我会跟内廷的三位商议,也会奏明官家。”
    范仲淹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包拯一脸错愕的盯着寇季。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寇枢密?
    寇枢密是什么人?
    那是大宋的重臣,一人之下,一人比肩,万万人之上的人。
    出门就算不前呼后拥,那也得配备三五个侍卫。
    你就一个人晃荡,还敢冒充寇枢密?
    我去开封府告发你们的时候,又多了一条罪状。
    等死吧。
    冒充朝廷重臣犯罪,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你们冒充朝廷重臣,冒充到寇枢密头上,那就是找死。
    “走偏门吧……”
    寇季瞧着被赌的严严实实的寇府别院正门,对范仲淹道。
    范仲淹拱手道:“全凭先生吩咐……”
    寇季带着范仲淹和包拯,围绕着寇府别院绕行半圈,到了一道十分隐蔽的门户前。
    寇季上前敲了敲门。
    范仲淹笑着站在一边,不时的还打量包拯一眼。
    包拯瞪着眼,心一个劲的沉下去了。
    太大胆了。
    这群骗子居然跟寇府的人有勾结。
    早就听说汴京城内权贵府上的门人,背着权贵在外面谋财。
    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此事若是揭穿出去,一定是惊天大案。
    我是现在跑呢?
    还是留下一探究竟?
    留下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就在包拯内心挣扎的时候,门户被打开了。
    里面出来了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对着寇季深深一礼。
    “少爷……”
    然后又对着范仲淹一礼,“恭贺范知州,荣升范侍郎。”
    包拯惊恐的瞪大眼,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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