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音乐教室,大家都已经坐好。秋宁坐在靠后的桌子前,把琴放在脚边,音乐老师收拾了一下桌面说:“恩……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开始上课!”他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喉咙接着说:“上节课我们讲到,在演唱过程中,我们要大声的唱出来,唱出的声音要有一股爆发力,那么……接下来这节课,我要重点讲一下,要怎么控制这股爆发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加动听……”
下课后,大家都各自各的收拾好东西,三两成群的离开了教室,老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秋宁。
“你吉他进步很快啊!上午我在街上看到你了,周围人比较多,没上去打招呼。”
“我现在还有很多不足康老师,弹复杂的歌曲还有些生疏……”秋宁低下头,有些怯懦的看了眼地板。
“你上午唱的那首节奏比较快的歌,是你自己编的吗?”
秋宁看向老师,点了点头。康老师双手抱胸,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很有天赋的!就是有时有点缺乏自信。”
秋宁尴尬的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坚持下去……”
“有梦想当然要坚持!咱们国家虽然人口基数大,但只要肯坚持,你就比别人成功的几率高一倍!”
秋宁走在街上,康老师的话反复停留在她的脑海中。“我这样的坚持真的会有结果吗?!”对于她来说,坚持二字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她不清楚自己努力后会不会有结果。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镜头切换回废墟中……
“可以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秋宁打断了一直在安慰她的那个雄厚的声音。
“手机……我们都没带在身上啊!”那个声音接着说:“我们会救你出去的,到时候你在打电话吧!”
这时,外面救援人员的对讲机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张队,在吗?”“我在!请讲!”
“我们在市中心超市这边,这里有一大批幸存者被困在商场里,能把你们队里的田工程师派来吗?我们需要人操控破拆工具……”对讲里的声音有些急促,里面时不时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行……我马上让他过去。”随后,领队吩咐道:“小赵、田亮,你俩去市中心的超市,和马队长回合。”
秋宁听到两个人答应一声就离开了,外面的人则继续搬动着碎石。她不清楚现在还剩下几个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矛盾的感觉自己马上就能得救。就在胡思乱想时,门外透进来几缕光束,一个皮肤黝黑,带着安全帽的中年人出现在其中一处裂口中。他朝里面观察了一下,对秋宁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秋宁爬到缝隙处,情绪激动的回答:“我没事……我没事!”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踏实,是由心而发的,像拨云见日一般,不再那么压抑。秋宁注意到小队现在有三个人,他们身穿橙色制服,头上戴着橙色的安全帽。
小队继续清理着堵住的石块,然而正当一切进展顺利的时候,秋宁脑中不祥的预感突然增强,这次比刚刚的感觉更真切,危险与预感几乎同时发生。大地再次迅猛的摇晃开来,领队大声的喊道:“快躲起来!”话音刚落,建筑上方掉落的碎石,稀里哗啦的砸下来,当外面的救援人员发现时,已然来不及躲闪,这些垮掉的墙皮正好砸中他们的位置,三人应声倒地。
灰尘从缝隙中蹿进来,秋宁捂住口鼻,待灰尘散去,她重新爬回到裂口处,向外窥视。
三个橙色的光芒,被灰尘和石块压着,他们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她试着呼喊他们,可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响彻室内。秋宁看到不远处掉落的对讲机,于是把一只手从缝隙中伸出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对讲抓在手里,丝毫没有察觉脸和脖子上的淤青,此时的她只把注意力放在对讲机上,但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接收到信号,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使用方法不对,最后只好无奈的坐在地上,双眼紧紧盯着缝隙中巴掌大的世界。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人动了一下,秋宁身体打个哆嗦,马上爬了过去。对方缓慢的爬起来,身上的灰尘也随着挺起的腰杆飘散到地上。只见他身体有些摇晃,看了眼还被困在里面的秋宁问:“你……你没事吧?”“我没事……”秋宁仍有些惊恐,双眼不住的盯着对方的脸,她忽然发现从他安全帽下,流下一行鲜血,于是大声的叫道:“你头流血了!”而对方好像完全没听到似的,用手捡着砸在其他同事身上的石块,把其中一人翻过来,查看对方身体各处,完全没顾及头上的血越流越多,直至滴在地上,化作一滩血迹。
他轻拍着同事的脸,用耳朵听了听胸口,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还有气,只是晕了……”而后又来到另一名同伴身旁,做着刚才同样的动作。许久,他站起身,转过头对秋宁说:“他们只是晕过去了,我马上叫支援……”秋宁意识到他正在寻找自己手里的东西,于是把胳膊伸出裂口问:“你找这个吗?我刚刚想用这个求救的,但是不会用。”张领队像如获至宝一样,把对讲捧在手中,然而调试了半天,依旧接收不到信号。
“XX……”救援人员狠狠的骂了句脏话,秋宁默默的看着他,等待对方说下去。
“这个对讲坏了……”他有点无奈的垂下胳膊。
秋宁无助的望着面前这位面容憔悴的大叔,他脸上的几行血迹已有几分干涸,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在脸上,使他看起来更加沧桑。过了好一会,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秋宁说:“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那边看能不能找到我同事,一会儿就回来!”看到秋宁点了下头,张领队踉跄的离开了这里。对方走远后,秋宁心里想着,在这种穷乡僻壤靠近城市边缘的地方,真的能被救出去吗?
此时又只剩下秋宁一人……不,是三个人。她靠在墙边坐下,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她转头看着那两名被砸晕的救援人员,虽心里百感交集,却也不得不用故作淡定的姿态,来欺骗自己的内心。此刻她再次想起了父母,他们的话句句清晰的从脑中闪过,爸爸无奈的神情,妈妈为难的表情。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仿佛又置身在她的卧室中,一手抱着吉他,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自拍……
就在她沉浸在幻想中时,身后的巨响,和从裂缝中钻进来的灰尘,使得她身体向前踉跄的摔倒,她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待灰尘散尽,她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慢慢靠近裂口处,向外面看。外面混乱不堪,门口巨大的广告牌子已经倒塌,而那两名晕倒的救援人员就被砸在里面。由于裂缝视角的局限性,她没法看到更多的场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救援人员给她的水,也快喝的差不多了,却始终不见对方回来。秋宁渐渐失去耐心,她试着自己用手推开石块,尝试了多次仍没有成功,最终不得不放弃这无用且费力的举动。她静静的透过洞口看着外面,远处仍比较安静见不到任何人影,她开始大声的呼救,声嘶力竭的声音传遍整个建筑,但只有顶棚的灰尘在回应着她。
秋宁发觉左边碎石有响声,起初是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有两只老鼠跑出来,才意识到自己这不经意的一撇有多么重要。这两只大老鼠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串,吓得她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她绕过柱子,躲在后面,双眼紧盯着那两只老鼠的动向,一只老鼠从前门的废墟中钻了出去,而另一只继续四处乱串,最后竟冲向躲在柱子后面的秋宁。
秋宁瞳孔瞬间放大,感到一股来自对方的压迫感,好像这只老鼠会把她吃掉一样。于是她转身跑进后面的办公区,老鼠依旧追在后面,她也在东奔西跑中迷失了方向。
老鼠最终钻进一条墙缝里,秋宁终于有得以喘息的机会,但发现已经完全记不清来时的路了,她是个天然路痴,再加上废墟残缺不全的影响,导致最终失去了方向感。她尝试着按记忆原路返回,然而却越走越迷糊。在慌乱中,她跑到楼梯通道外,里面有一些亮光,是从楼梯间的玻璃中射进来的,她往后看了看,毫不犹豫的走进楼梯通道。
通道内亮光很微弱,秋宁透过窗户向外看,外面雾蒙蒙的一片,能见度不超过五十米。她摸了摸通到间的玻璃,返回办公区,找到一个巴掌大小的玩具饰品,打算用它把玻璃敲碎,由于一楼的玻璃外有护栏,于是她来到二楼,用手中装饰物比较坚硬的地方猛砸了下去,但连续狂砸了数下,玻璃丝毫没有破碎的迹象。她发了会儿呆,再次返回办公区,打算搬起旁边的椅子,但仔细想了想又放下了,重新在地上找了一个比较大的金属水杯,结果依旧无济于事,玻璃像钢铁一般坚硬。
正在她呆呆的看着地上水杯时,听到楼上有呼救的声音,她打了个激灵迅速站起身,侧耳倾听,在坚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奔向楼上。
秋宁顺着声音来到五楼,走廊里乱七八糟,本来很窄的过道,被地震破坏后显得更加狭小。周围死一样寂静,她站在原地又仔细听了听,过了好久,才听到走廊左侧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呼救声,声音很微弱,秋宁一手扶着墙向房间靠近。
她来到呼救声音的房间外,探头看向里面。这是一间小办公室,不过由于地震的破坏已经混乱不堪了,桌椅残破不全,她注意到在房间中心,有个女人背对着门口坐在地上,她的腿被压在柜子下面。由于秋宁脚步比较轻,这个女人完全没注意到她,还在无力的呼救着。
走廊里碎石滚落的声音,打断了女子的呼救,她扭头看向门外,被露着半只脸的秋宁吓了一跳,身体打了个哆嗦。秋宁看到女子惶恐的盯着她,慌忙闪身走进房间说:“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女子虽有些戒备,但仍恳求式的说:“求求你救救我!”
“你别着急,我想办法救你出去!”秋宁观察着四周,轻声安慰着对方。这个女人注意到秋宁那只没有穿鞋的脚,于是问:“你也是这里的员工吗?”
秋宁摇了摇头:“我是旁边图书馆过来的。”女子又问:“那怎么到这儿来了……”话还没说完,女子就疼的大叫起来,秋宁赶忙轻放开那只正在试图搬起柜子的手。
秋宁蹲在地上询问:“你是腿疼吗?”女子点了下头。秋宁又看了看周围,房间里除了被破坏了差不多乱七八糟的杂物,没有一件有用的东西。她站起来,对女人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外面找找有没有能把柜子翘起来的东西。”女子扭头看了眼房间外眨了眨眼睛,算是肯定的回答。
走廊里混乱的样子像是刚被洗劫过,秋宁害怕自己回来找不到这个房间,于是顺着走廊一直向左走,转过走廊拐角,远处红色的消防箱让她眼前一亮。
再次回到办公室,她手里多了一把消防斧,女子有些惊慌的看着秋宁,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秋宁也没多做解释,直接对女子说:“你用斧子慢慢撬一下试试,我帮你抬,咱俩一起用力。”女子半信半疑的照做了,她把斧子把手塞进两腿间被书柜压着的缝隙,竭尽全力向上抬,秋宁也用力的抬着柜子边缘。但刚刚抬起几公分,女子就大叫着“疼”,二人不得不放弃。
秋宁坐在地上,女子则有些气愤的把斧子仍到旁边,她缓了缓对秋宁说:“小姑娘你走吧!我可能出不去了!”听到这句话后,秋宁猛地站起来着急的说:“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你不能放弃!”“可是我现在根本动不了啊……”女子瞬间崩溃掉,好像大坝泄洪一样,速度之快让秋宁有些措手不及。
秋宁靠坐在墙边,待女子宣泄完情绪不再抽泣后,淡淡的对她说:“你知道我刚刚是怎么逃出来的吗?”对方摇头。她接着说:“说了你肯定不信……我是从废墟中爬出来的,我当时像你一样也要放弃了,当我想到家人的时候,我觉得我不该放弃,放弃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说完,从眼角滑下一行眼泪,她用手擦了擦脸颊,女子盯着秋宁的脸,突然莫名其妙的笑起来,秋宁毛骨悚然的看着女子,她站起身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女子逐渐收住笑声对她说:“你的脸……”秋宁不解其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对方又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她边笑边说:“不要摸了!你手上有灰,抹的脸上到处都是……”秋宁恍然大悟,于是用手臂擦着脸颊,可擦完她才发现,手臂上也不干净,她看着女子大笑,有些尴尬的说:“不要笑啦!你不想逃出去了?!”秋宁心想:这女人心态也是够好的了,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换作是我在这种情况下,一定笑不出来。
女子渐渐停住笑声,她再次拿起斧子,把它插在柜子下面,二人一起用力抬这个巨大的柜子。秋宁注意到女子脸上痛苦的表情,她好几次都想停下来,害怕伤到对方,但都被女子制止了。她忍着疼痛说:“你用力抬吧!我没事……”此时的秋宁似乎能感受到女人钻心的疼痛,仿佛是自己被压在下面。
经过两人的不懈努力,终于抬起柜子,女子的双腿也得以从柜子下面抽出来,女人的左腿已有些变形,小腿向内测扭曲到很恐怖的程度,让人看着非常不舒服。女子看到自己的腿,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痛苦、悲伤、害怕五味杂陈。
秋宁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于是她问:“你现在……能走吗?”她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就在此时,余震又一次发生,整个房间剧烈的抖动起来,天花板上不断渗下灰尘。秋宁迅速搀起她,女子挎着秋宁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跑出房间。秋宁搀着女人贴着墙面缓慢的向来时的楼梯艰难移动着,这时的她已然完全忘记这是她刚刚来过的路。楼体大面积的晃动让他们无法保持正常行走,就在快要到达楼梯口时,秋宁被地上的杂物绊倒,两人一同摔倒在地,秋宁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不经意的往旁边房间看了一眼,突然被吓得一身冷汗,只见一只手臂从这间办公室的柜子下支了出来,她不敢确定对方是死是活,脑中蹦出的第一想法是“我要去救他!”
她对趴在不远处的女子说:“这房里面有个人!”
女子有些着急的大喊着:“别管那么多了!快走吧!”女子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并没有改变秋宁的想法,她对对方说:“你先扶着楼梯走!我看看他还活着没!”说完没等对方回答,就踉跄着走进房间。秋宁听到女子在走廊里大喊着:“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犟啊!”
随着晃动逐渐变小,秋宁来到被压的这个人旁边,她用手轻拍了一下对方手臂,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她刚想试图抬起柜子,房间外突然传出“轰隆隆”的响声,走廊另一侧的墙壁坍塌下来,正好砸在这间房的门口,一股强大的气流加灰尘涌进房间。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用胳膊捂住口鼻,一时间房间里被灰尘充满,几乎完全看不清周围。灰尘散尽,房间里已是满地灰尘和黄土,有些仍飘散在空中,她趴在地上用力的咳嗽着,觉得喉咙好像被塞住了似的。
秋宁环顾着四周,房间里的陈设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门口被垮塌的墙面堵住,她爬到门口,借着缝隙向外面观瞧,对面坍塌的墙露出另一间房,里面的摆设比较简单,由于缝隙的视觉局限,所以根本看不到走廊的全貌。她拍了拍墙呼喊着,心里寄托着刚刚的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但喊了很久都无人回应。
她瘫坐在地上,回头看了眼还被压在柜子下不知死活的那个人。她站起身走到柜子旁边,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柜子抬起来,下面的女人逐渐露出来,她用肩膀抵住把柜子推到旁边,柜子里的东西稀里哗啦的砸在女人身上,但对方依旧纹丝不动的趴在地上,秋宁气喘吁吁的站在不远处,惊叹着自己为何有这么大的力气。
女人的脸面向墙内测,秋宁壮着胆子靠近对方,她没有任何判断人是否断气的经验,于是轻拍着女人的后背,呼唤着对方,可对方依旧僵直的趴在地上。秋宁身体前倾,想撩起对方的头发看看她的脸,可被女人睁着的眼睛吓得一哆嗦,身体本能式的向后躲闪,内心的恐惧占据顶峰,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躲在房间靠近角落的地方。在她有生之年,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一具尸体共处一室……
秋宁稳了稳心神,内心逐渐恢复平静,她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靠近尸体。她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战战兢兢的用手摸了下对方的脖子,冰凉的肉体没有丝毫生还的气息,她快速拿开手倒退了几步,以退出她觉得最安全的距离。
这屋子像是一间档案储藏室,面积很大但没有玻璃,四周胡乱的堆放着杂物,几个架子并排倒塌在一处。秋宁蜷缩着躲在角落,房间很暗,只能借助对面房间玻璃外的一点光亮,勉强看清周围。
她再次来到门口,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惊吓,她刻意避开了那具尸体,从旁边绕过去。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她自己的喘息声比较突出,秋宁继续大声呼救着。这次的声音要比刚才响亮的多,但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回荡四壁外,周围依旧万籁俱寂。
她试图推开堵住门的混凝土,然而用尽全身力气,石块却纹丝不动,就在她用力推着石块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一股风吹到脖子上,秋宁顿时毛孔张开汗毛竖起,脑中预感到不妙的同时猛地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那具尸体依旧趴在原地。她惶恐的靠在门口的墙边,紧盯着室内的另一角,好像能看到什么一样……
她就这样一直靠在墙边发呆。之前捡到的那部手机屏幕上,裂纹仍清晰可见,秋宁试着按下开机键,这部手机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她把手机如获至宝般的捧在手中,但即使能开机,屏幕上大面积的裂纹也影响了正常使用,此时的她多么希望这是一部老式手机。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那具尸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惶恐不安的爬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四处摸索着对方的口袋,好像对方会突然醒过来一样。
但搜索的结果令她失望至极,对方身上除了一串钥匙,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她又再次爬回到墙角,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大脑中混乱的幻象逐渐消失,她开始认真思考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序列四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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