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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游戏

    接下来的几分钟,房间里很安静,大部分的人都只是静静看着主持人鸣柳一件一件将东西从包裹中取出放在桌上,组装,一边听着黄老用那缓慢而带有磁性的嗓音重新介绍着游戏规则。当主持人鸣柳把空空的包裹重新拉上的时候,黄老的介绍也正好结束。

    这一刻,也就意味着白夜祭第五局的“大将战”正式开启。

    “总算可以看到传说中‘窃国战’级别的玩法了。”克里斯和另外几人毫无交情,原本就是看客心态,此时更是兴奋得摩拳擦掌。

    一旁的梁京墨鄙夷地看着他:“喂,这场要是输掉的话,你可也要留在这个岛上等死啊。”

    “管他呢,反正我也做不了什么,难道像那种体育比赛一样大喊加油吗?”克里斯笑了笑,走到一侧的墙角席地坐下。在这个位置,他可以同时欣赏到两边的战况。

    “对我来说,只要享受这个过程就可以了。就算看不懂其中的博弈,至少也要尽力看懂这些古怪的设备要拿来做什么吧。”他深呼一口气,将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哪怕全看不懂都无所谓,毕竟‘窃国战’级别的游戏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的,能见识一回,死也值了。”

    梁京墨叹了一声,也在旁边坐下了。他再次想起了黄老刚刚提出的游戏规则。比起画面另一端那个规则繁复到难以理解的游戏,这边的游戏规则可以说是简单到了极致——甚至说是简陋都不为过。整个游戏规则空荡荡的像是临时搭起来的木架子,然而这种限制极少的框架恰恰意味着内里包含的空间极大。

    而这正是传说中那个“窃国战”的一贯风格。

    黄老提出的游戏规则叫“预告”,正是“窃国战”里经常使用的游戏形式之一。规则非常简单,首先由其中一方精确预告一个未发生的事件,作为挑战。另一方需要选择是否接受这一挑战,如果不接受,该轮直接结束,而后权利倒转,由这边来做出预告,开始下一轮。

    如果接受的话,在接受的同时,他还要在该预告“会发生”与“不会发生”中选择一项作为自己的立场,而另一项就会成为预告者的立场。

    之后?双方只要等待确认事件发生就可以了。

    如果是一般的玩家,这个游戏或许会陷入因为确认事实周期过长而不了了之的情况,然而在“窃国战”的级别下完全不会。细心的人不难看出,这个游戏的最大关键并不在如何做出准确的预告,因为最终选择双方所持立场不是做出预告的人,而是他的对手。假如他做出了明显会发生的预告,那么他的对手只要选择相信这个预告就可以获胜了。

    乍一看,这像是一个互相欺诈,考验双方信息战能力的游戏?

    其实说起来,这个游戏有点像是项南星之前与徐闻进行过的那一场猜硬币“信任游戏”。在那一局里“预告”的事件被限定在了一方抛出的硬币的正反面上,而另一方同样要选择信任这个宣告或者质疑它,二选一。游戏的前半,他们确实也是按照欺诈的形式在互相竞争着,然而到了后半,徐闻翻动硬币的动作揭示了这一类游戏的真正内涵。

    决定胜负的,并不是“预测事件”的能力,而是“让预测的事件”成真的力量。真正的竞赛,在双方确定立场之后才会开始。提出预告的一方不一定信任自己预告的内容,但却会信任自己对这一事件的掌控能力,同样的,如果他的对手接受了对这条预告做出判断,这也意味着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决定预告的结果。谁选了是和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谁能让自己的那一边成真。

    预测游轮会沉没的人,就要真的去把船弄沉;预测飞机会坠落的人,一定会让飞机失事;最后是,预测酒店中人数为零的那一边,就要设法把里面的人赶走或者杀掉。

    表面上看,他们只是在赌桌两头坐着的人,除了动动嘴皮子之外什么都不用做。然而在赌桌之外,却有他们长期准备下来的各种社会关系、武力,资本在高速运转着。在他们谈笑间,他们提及的地点或是炮火连天,或是暗潮涌动。而社会大众对个中原因始终懵懂无知。

    只因,这早不是他们的目力所能触及的高度了。

    预告游戏,考验的并不是预知能力,而是参战双方对他们身处的这个世界的实际掌控力——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简直已经迈入了半神的领域。

    “只不过,像今天这样明显是我的主场,按照往常的玩法来进行预告游戏,不太公平。”

    黄老淡淡地说:“今天就让我们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来进行吧。在接下来的预告游戏里,我承诺不会动用主场的特权,反正我们的行动一样会影响到另一边现实世界的运转。你明白吧,毕竟这些筹码代表的东西……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

    “还是别废话了。”面具人冷冷地答道,“我再确认一下,筹码方面就像‘窃国战’里那种押法,是吧?”

    “对,就像‘窃国战’里的那样,提案一方首先下底注,接受挑战的一方跟注,同时有一次加注的权利。如果此时提案一方选择不跟的话,就输掉一开始的底注。”黄老说,“底注最少一个筹码,每次加注至少一个筹码,这样如何?”

    “可以接受。”面具人说。

    得到他的确认,主持人鸣柳便将圆形的筹码整齐地码放在了两人的手边。黄老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硬质筹码,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画面。那里面的项南星已经选好了血袋,戴好了输血设备,正等着主持人把血袋中的血输入到他的身体里面去。

    这场游戏中,黄老是挑战方,照规矩该由他来做出第一个预告。而他也没有拖太久。短暂的思考后,他抛出两个筹码作为底注,而后说出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项南星,会在第一回合用掉救命的权利。”他微笑着说,“这是我的预告。”

    “这才第一回合,就要把最宝贵的救命权用掉?”

    旁边克里斯差点喊出声来了,可最后还是没失态。

    乍一听,他觉得这结论像是天方夜谭,可是仔细想一想,却感觉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由于“血之试炼”的存在,每一回合对决的败者都不得不冒着生命的危险,稍有不慎就要死于输错血型引发的溶血反应。比起坚持到第八回合并且获胜,其中一方在此之前挂掉,让另一方被动获胜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

    那么在这之前,最优先的工作就是自保,无论如何活下来再说。救命的权利只有一次,确实非常珍贵,但生命同样只有一次,如果在该用的时候没有用上,过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更何况如果能够尽早看穿规则的话,到了后期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控自己的胜负了,到时候输赢不再看运气,就算是输了也无话可说。克里斯心想,换做是他的话,大概也会把救命权用在前半段吧。考虑到第一回合抽到别人血袋的几率达到百分之五十,而且快速输血时引起的不良反应也有可能被误认为选择错误的情况,从而在慌乱之中白白用掉了救命权。这样看来,项南星首回合用掉救命权的几率,其实在一半以上?

    “换做是我的话,应该会不接受,然后换自己来宣告吧。”克里斯说。

    然而面具人坚定地站在了另外一边。

    “跟你两个,另外再加四个,我押‘不会发生’。”他说着,同时抛出了四个筹码。旁边的黄老笑了,笑得就像是一只计谋得逞的老狐狸。

    “我当然接受。”他放下筹码,神闲气定地说。

    这边做出“预告”的二人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接下来只需等待结果。而站在旁边的主持人鸣柳则开始准备接下来收取筹码的工作。那些小设备的真面目终于暴露,等看清她手上做着的那些事时,就算是反应稍慢的克里斯也终于明白这里头“筹码”的意义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要答应接下这一场。”他喃喃地说。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画面里的项南星。暗红色的血液正带着未知的抗原类型沿导管注入他的身体,这即将审判他的命运。可少年还不知道,此时在另外一个房间正进行着另一场比试,他的表现,也在影响着这边的进程。

    而在这一刻,克里斯突然从项南星的脸上看见了一丝恐惧。这是来自于人类本能深处的,对于死的恐惧感,哪怕后者一直努力忍耐,也依旧无法将其完全掩饰起来。

    恐惧会让人思考受阻,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克里斯知道,这种状态下的项南星很可能会错估形势,浪费掉原本不需要使用的救命权。更糟的是,这样还不仅仅是这一回合的麻烦,在这之后他将要在没有保险的情况下面对更加恶劣的环境。到时候,这份恐惧只会更加强烈。

    “情况不妙啊。”旁边的梁京墨也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要照这状况走下去,很明显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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