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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官之始

    “以围棋来打比方的话,现在就是收官阶段。在序盘阶段,各方还可以互相试探,留力也可以,露出破绽也可以,即使真的犯下小错,也可以在后面想办法弥补过来。到了中盘,重点就要考虑如何将局面连成一气,是要慢慢经营角落,培养势力,还是以力破巧,直接切入对方腹地辣手屠龙。等到了收官,比的大部分就是看谁犯的错误少。在此基础上,如果谁还能藏着哪怕只有一张底牌的话,毫无疑问都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这个突然发起感慨的人却是陈治。项南星站在一旁面色古怪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这……怎么突然就露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想通了,也死心了吧。”旁边的韩子墨正好路过,插了一句。

    他们的语调中或多或少地带着一些落寞,可是谁都比不上此时正蹲坐在地上的卢毅。他大概算是这些刺客玩家里最想赢的人了,于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受到的打击远比其他那几人要大。

    在几分钟之前,他还是国君,踌躇满志地策划着如何联合其他刺客玩家的力量一起对抗这些旧势力玩家。可是就在刚才,他不得不亲手把自己的平板交给沈君浩,同时也把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取胜机会拱手让人——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也赢不了,他的战略被罗百川彻底看穿后反过来利用,而面对着向他逼近过来的石一铁,他也深切感受到了当时沈君浩正面迎击他时本应感受到的畏惧和恐慌。

    不行了,等级差太远了,自己根本没办法赢。

    沈君浩向他承诺了获胜后会分给他一部分筹码,但这只是一种安慰性质的补偿罢了,除此以外对方甚至没有向他提出任何要求,换句话说,就是连参与进自己布局的价值都没有。此时游戏尚未结束,自己的筹码也不知道能否到手,但卢毅已经锁定了自己的身份,那就是一个失败者。

    哪怕最后从这个游戏中获利了,他也依然是输掉了游戏。

    陈治是一开始就和项南星结盟的人,也是全过程里和梁京墨这一行人走得最近的刺客玩家,对于梁京墨这段时间里的一些行为,他从一开始的看不懂,到最后显出成效后心悦诚服,当中心理落差更是巨大。比起卢毅,他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三名主要玩家之间的差距,只是现在,他的心态是释然。

    不论如何,自己在这个游戏过程中没有损失,还白拿了十个预付的筹码在手,哪怕收益到此为止也是赚大了,实在不必奢望更多。

    他的这种心态也是一部分刺客玩家的心情。原本这个团体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效忠,只有绝对的利益。刚才卢毅的上位一度给了他们希望,有好几个人一度涌起了追随而上,争取赢下游戏的野心,然而随着这一轮结束,这种野心再度被现实的思量压倒,虽然会有短暂的感伤,但选择接下来要走的路,争取在十个筹码之上获取更多的利益,这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

    不过,有卢毅的例子在前,也许这些人都不会选择投奔罗百川吧,这样下来,至少这一轮他们肯定会站在这一边。项南星暗想,这也许是这一轮过后最大的利好消息了。

    大屏幕上再次开始这一轮的倒计时,刺客玩家们自动自觉地聚集在了一起,等待着梁京墨和沈君浩两位军师分析当前的形势和下一步的策略。然而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了,走过来的人只有梁京墨一个,而刚刚夺权成功重登魏国王位的沈君浩却是头也不回地向着大厅的另一角走去,分道扬镳的意味相当明显。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梁京墨,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线索来。有上一轮的经验在前,谁知道这一回又是不是这两人私底下又布置了什么策略,想欺敌的同时顺便把所有人都骗进去。

    梁京墨耸耸肩摊开手:“这回不关我事,他是真的走了。”

    众人一阵哗然。原本以为刺客联盟和沈君浩是牢不可破的同盟军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不理智到一上位就单飞,难道他以为光靠自己就能对付另外两个国家么?

    “不过他确实也有戒备我们的理由。”卢毅悠悠地说,“目前为止魏国经历了两次夺权,理论上还剩下一次夺权的机会,保不准我们这里面有谁就暗中想着要当一次国君试试看呢。而下一轮吴国和蜀国肯定会联合进攻魏国,这次夺权战是绝对免不了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定到时谁会在后面给他来上一下,那就完了。”

    作为一个短暂当过国君的人,卢毅的分析无疑也结合了他个人的亲身体验,说服力十足。就在他安抚着不安的刺客玩家们时,项南星找了个空挡凑到梁京墨身边,悄悄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会又在盘算着什么秘密策略吧?”

    “既然是秘密策略又怎么会说出来让你知道?”梁京墨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不是的。这是一开始就有的默契,我和沈君浩的合作只会到这一回合为止。当他重新回到王位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就要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项南星沉默了一下:“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要想用上‘那个’的话,至少也得等你重新变回国君才有意义吧。”

    “底牌当然是越晚翻出来越好,最好是等到所有人都出完招,以为大局已定了,那个时候用出来才有让人惊掉下巴的戏剧性啊。”梁京墨哈哈大笑。

    “我可不知道那种临时的处理可以撑多久。”项南星努力扮作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却是掩饰不了的关切。

    梁京墨微笑:“那也没办法,要撑多久还得看这个游戏什么时候结束,又不是我用出来了就可以立刻处理。比起这个,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处理别人剩下的牌吧。”

    “你是说石一铁?”项南星陷入了沉思,“我看你刚才利用的是他不肯破坏规则,死脑筋的弱点,强行把自己孱弱的身体当做盾牌来用吧。这一招在主动进攻的时候可不好用,我看要想夺权的话,说不定还是得直接从罗百川这一侧入手。”

    “什么孱弱身体,说得这么难听。”梁京墨摇摇手指,“不过我指的不是这个啦。石一铁已经不成为麻烦了,再强大的棋子也是棋子,只要针对棋手出招就可以解决。我现在真正担忧的反而是另一边。”

    他说到后面,语气似乎有些意味深长。项南星也仿佛受其感染,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量。

    “你说沈君浩?”

    “还能有谁呢?”

    梁京墨叹了一口气:“这个游戏为三个主要参与的玩家提供了一个同伴的名额,但这里可是监狱,就算是原本羁绊深厚的同伴也有可能在某个时候突然背叛,一个不好,当做后盾的家伙随时摇身一变成了顶在后心的刀子……嘿,这个跟君王也确实有点像,黄老这游戏设计得确实不赖。”

    “现在不是感慨设计精妙的时候吧。”

    “哦对,是我错。总之在游戏开始前,我们三人其实就面临着一个挑战,那就是如何选择一个可以信任的同伴。我和你虽然说不上特别熟,不过因为有‘那个东西’的存在,我想你大概可以对我保持一点信任,而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肯定不会中途变节的。”

    “少给我戴高帽了。”

    项南星闷哼了一声,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梁京墨确实说中了要点。在游戏刚刚开始的时候,尽管他名义上以梁京墨同伴的身份参与到游戏中来,但对于行事捉摸不透的后者,他却从来无法全心委以信任。直到梁京墨主动对他亮出底牌,委以重任,项南星那时就算想要退出,却也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了。

    梁京墨继续说道:“如果说我们之间信任的基础是出于我的‘委托’和你那天然的‘使命感’,那么罗百川这边就是纯粹的‘命令’了。正如你看到的,石一铁是个对规则都会严格遵守的死脑筋,指望他违背‘命令’去背叛的话,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他必须听从罗百川的命令呢?”项南星不解。

    梁京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谁告诉你这是罗百川的命令呢?”

    面对着一脸错愕的项南星,梁京墨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失落,听不懂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就连天才如我,也是刚刚在沈君浩的提醒下才逐步弄清楚那两人之间那种诡异关系的缘由。话说这也算是沈先生给我最后的一记助攻了,接下来还是得靠我自己……”

    他干咳几声,像是在清清嗓子,然后便撸起袖子朝石一铁的方向走去。

    “……试试看能不能以此为武器,把我的国家夺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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