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四周彻底的昏暗下来以后,慕容妤才松了一口气。
她用手肘撑起身子来,往一旁的干草堆蹭过去,擦掉额角发梢的污秽,大幅度的动作拉扯着后背剧烈的疼痛,慕容妤有些发抖,因为血迹的浸染,衣服粘在伤口上,更添几分刺痛感。
这一夜难熬,肚子饿还是其次的,要紧的是自今儿早喝过那杯水后她便没再沾过润嗓的,屋子里空气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落在风口的缘故,入了夜来格外的凉。
不能躺着,只能趴着,双手双腿发麻,因为被捆着,只能靠侧身来缓解一二,折腾一宿基本没睡,困倦到了极点的时候,勉强能够昏睡过去一炷香的功夫,随后强烈的困劲儿过去,背后的伤口胀痛加上口渴得心慌,还是会醒过来。
后半夜冻得手指僵硬,浑身冰凉,牙齿磕碰得厉害,慕容妤蜷缩着抱紧自己,脑袋疼得冒烟,眼睛烧得半眯,她晓得自己一定是伤口发炎导致发热了,热气发散出来,身体里面的怪异会很快修缮这样的伤痛难受,但过程依旧是难捱的。
烧退下去的时候天正蒙蒙亮,这回烧了小半个时辰,比起早前离罗毒的疼痛来说,并不算太过难忍。
身后的伤口也已经结了痂,原以为终于能歇歇气,谁晓得眼睛刚闭上没一会儿,苏妈妈便带着人推开了门,想来是刚用过早膳的时间。
她快步走进来,瞧了慕容妤一眼,冷笑一声:“倒是命大得很,打成这样居然还跟没事人似的。”
慕容妤舔了舔嘴唇,半垂着眼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没听到求饶,苏妈妈的怒火便旺盛了,她怒极反笑,瞥一眼慕容妤血淋淋的后背,隔着衣裳,只能看见凝固得发黑的血迹,瞧不见她背后的伤口究竟什么样子,不过流了这么血,稍动动脑子也能想象得到。
她昨日才说了不急着接客,要等收拾到她听话些的时候再说。
今日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改了主意,打了个响指,便有几个壮汉上来把慕容妤从地上提起来,她笑,像只毒蛇:“也不必费心,随意清洗一下伤口,换件干净衣裳便给送去吧。”
慕容妤猛地抬起眼帘来,瞧苏妈妈的脸色,便晓得她是认真的,要即刻用强破了她的身,这到底是慕容馥的意思还是陈姑姑教唆提醒的慕容妤不得而知,她轻咬舌尖,被拖出小屋子的瞬间光线袭来,下意识闭眼的瞬间,慕容妤还是松了口。
在西凉的时候,她研究过许多的死法,却总是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停下。
她也是怕痛的,也是迷惘的,必须承认,真正要了结掉自己的最后那一刹那,她的的确确是软弱后怕了,她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死法’究竟是真的能让她解脱,还是说只是换来伤痛,然后再清醒的等待着身体的自我痊愈。
早年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会想,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这世间留给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伤痛和孤寂,活着还是死去,都不会惊起一粒尘埃。
可她还有太多的话想问,太多的迷要解,太多的恨放不下,太多的仇想要报。
她不能死。
崩溃痛哭过,绝望到自弃,这双手什么也没有抓住过,最终坚定下来的心,唯一能够握紧的,也不过就是她这一条命。
还不到死的时候。
即使如此叫人绝望的境地,慕容妤还是松开了牙齿,这一口咬下去,若是死不了,失血带来的短暂性休克引发的后果慕容妤赌不起。
离开长宁殿,远赴卞京,她踏出了这一步,便永远不会再停下脚步。
擦拭伤口换衣服的时候给她松了绑,随后一左一右扯紧她的手腕,眼珠子瞪得极圆,一副敢反抗就打死你的凶狠模样。
几个高壮的女人没有耐心,粗暴拉扯慕容妤衣服的时候,刚结痂的薄弱伤口被撕裂开,鲜血肆意流淌,后背被人胡乱擦过,粗糙的手指抹了药粉,在她的背上游走。
随意缠了绷带,算是止住了血,新衣裳颜色极艳,头发用长带捆住,便算是可以了。
手又被重新捆上,从头到尾,慕容妤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仿佛是一个玩偶被牵引,再次被推出门的时候,她瞧见苏妈妈正打量自己,嘴角勾起笑意。
“你笑什么?!”苏妈妈被慕容妤看得心头不爽,抬手要打,又想起她是要接客的,放下手来,“这会儿还笑得出来便多笑笑,待会儿一番云雨,有你哭的时候!”
说着便让人押着她往愈发荒芜偏僻的后院角落走。
如此打扮,慕容妤想都想得到,安排给她的绝对不可能是这卞京里的权贵。
别说权贵,但凡是个客人,都不会要一个浑身还带着伤的不解风情的女人。
狠毒没有下限,慕容妤算是彻底的见识了,学到了。
这后边的荒僻院子里坐落了一间废气的仓库,比关押她的那间屋子看上去更要破旧一些。
苏妈妈领头去推门,里边燃了根火红的蜡烛,除此以外,便是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的草垛。
连张柔软的床都没有,这样的草垛躺上去,定然疼到钻心。
慕容妤被拉扯进去,那草垛上坐着个衣衫褴褛脏乱恶臭的男人,正脱了一只鞋翘腿晃脚,黑黝黝的皮肤里全是油脂污垢,咧开的嘴一口黄牙,正用小指甲壳抠牙缝。
他一瞧见慕容妤,便眼睛冒光,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站起身来:“哎哟,您可算是来了。。。”
025、也曾想过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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