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静。
衣帽间散着微光,睡衣就在里面挂着。季总没说今晚是在哪里睡,连月依然合衣躺在床上,不敢造次。几兄弟现在在楼下聊家事国事,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可是没她在旁或许更好。
这是他们的领域,她也无心无意去听。
刚刚和碧荷聊了几句,那边又没声了。四周一片寂静,连月躺在床上,咬唇一点点的翻着手机。永久置顶的部里工作群里,这个时间了还有人发着信息,显然还有人为了国事操劳。看了几眼退出了这个群,休着产假的季太手机里还有其他的一些信息,连月又随便翻了翻。清明刚过,祝她安康的人其实不少——现在有空,她都一条条点开看了,同事同学朋友Kevin天意的高管太太们都有,真找她有事的人并不多。
哎呀好像又忘了给司长处长发祝福短信。
咸鱼小连躺在床上咬着唇想起了什么,有些懊恼。细微之处见真章,她躺平太久了,升职大概是无望的,又或许发不发其实都没什么。
还是该发。
对了。
连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激灵,又眨了几下眼睛,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孩子。她的墨呢?送礼佳品呢?身体不知道为何好像又一下子软开了,那个人——她咬唇,日理万机的,是不是根本又把这事给忘了?
男人温和的眉目又滑过脑海。
他就在楼下。
可是不好去要的。
问他?
不问。
发个短信问?连月拿起手机,又放下了,觉得这是一个馊主意。
这个墨是顶级的徽墨,又风雅,送礼很好。
这次念念要办百日宴,她要不要请部里的同事来?念念要请的生意场的人太多,同事们大概也不会来。对了,十大纪律还在——她这种底层公务员,是不是不能操办宴席?
好像还要提前打报告的。
正在黑暗里胡思乱想,门锁突然有了轻响,然后被人推开了。有人进了门,地毯上又有了轻轻的脚步声。黑暗扩大了人的听觉,连月躺在床上,只感觉有人走了几步,又慢慢顿住了脚。
屋里一片黑暗。
没有人开灯。
“念念?”
等了几秒还没动静,连月慢慢摸黑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去摸床头的开关。指尖刚刚触摸到床头,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边,遮住了大半的微光。
“啪。”
眼前一黑,视野又慢慢清晰了起来。
小夜灯已经打开了。
“怎么不开灯的?”她笑,扭过了头。
男人就站在门口看着她。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袖子挽起,领带已经取了,眉目英俊。
“聊完天了?”
白底绿枝的旗袍勾勒着曼妙的身躯,长腿在床上舒展,女人坐在床上笑。漂亮的小腿并着落了地,她打了一个呵欠,又去穿鞋,“我们现在回去吗?”
有点晚了。
她都有点困了。
亏他还专门去抱了宁宁来,那个人都没时间看——
“不回了,今晚我们都在这住,压压房。”
高大的身影靠近,床垫一沉,一只手已经扶在了她的胳膊上,“连月你怎么还没睡?”yūsんūωūЪìz.cΘм(yushuwubiz.com)
“你都没说今晚在这里睡,”女人抬起眼,美目里有些疑惑,“我还想着等你聊完回去呢。”
压房又是什么风俗——她以前只听说过暖灶。季家的房子太多了,要是每个都按风俗来,那他们每天都得换屋子睡了。
男人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面前的女人容貌美丽,灯光落在了她的眼里,一片纯净。
“你也没把然然带来,”她还在说话,语气里并没有责备,“该把然然也一起带来——”
“他太调皮了,跑得又快,”男人坐在旁边,声音低沉,“这里水太多了,怕人看不住他,不安全。”
那也是。
女人不吱声了。
男人英俊的眉目就在这里。
棱角起伏,喉结分明。
衬衫的衣领那么的雪白。
这是新房——
“季总,”
心思一动,连月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一拉,男人脖颈受力,不由地被她拉了下来——她又贴了过去吃吃的笑,温柔的气流扑在了他的脖颈和下巴上,“那你聊完没有?”
这红唇美景。
吐气如兰。
就在咫尺。
热血一荡,男人猛地低头,在女人“嗯呀”的娇笑惊呼中,已经衔住了那两瓣后躲的粉唇,吮吸了起来。
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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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20.怎么不开灯的) γаǒɡūǒsん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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