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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准备离开

    一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姜华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这已经是姜华来到这里的第八天了。那套动作姜华每天都在坚持做,也不知道是吉布母亲送来的药物的作用还是这套动作带来的效果,姜华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好。原来身上的一些隐疾也好像消失不见。

    姜华迎着初升的朝阳,深吸一口气,他今天要把那套动作完完整的做一遍。前几天因为身体的原因总感觉力不从心,好多动作做不到位,总觉得做不出梦里那个神秘人的韵味。集中精神,心无杂念,脑海中神秘人的动作慢慢清晰,姜华的身体不自觉的跟着动了起来。渐渐地,姜华的动作开始诡异起来,四肢开始做出一些不符合人体结构原理的动作。随着这些动作的轨迹,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一丝微弱的肉眼不可查的气流波动伴随着姜华四肢的动作产生。姜华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那个神秘的梦中,这里只有那个神秘人和自己。这次的梦无比清晰,神秘人的动作也像慢放的电影一样让姜华看得更真切。唯有神秘人的面容像是遮上了一层迷雾,混沌一团,无法看清。

    姜华不知道的是,在对面屋子的门后,一双略带惊奇的美目正透过门缝仔细观察着他。

    “整整九次!”姜华发现神秘人停止了动作,略一回想,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神秘人完整的做了九遍动作。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的完成,姜华只觉眼前一黑又跟着瞬间大亮,眼睛下意识的闭上,又缓缓的睁开。随着眼皮的渐渐抬起,本该出现的不适没有出现,熟悉的景象又映入眼帘。土房,木门,茅草顶。

    “哎!多希望睁开眼看到的是高楼,汽车,母亲的脸……”

    姜华眼神扫过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暗叹一声。随着姜华的目光,对面木门后的人影快速侧过身子躲开了门缝。

    姜华收回目光,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即惊呼出声,“我靠!”瞬间抬头朝四处快速瞄了几眼,转身关门进了屋子。听到关门声,对面门后的人才长吁一口气,“差点被发现了,他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啊……那道目光……好像……还有那些奇怪的动作……”姜华丝毫不知因为他,对面屋子里有人陷入了沉思。

    此刻的姜华,正在屋子里手舞足蹈。涨红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神中又充满着浓浓的兴奋之意。“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姜华嘴里不停的重复着相同的词语。让姜华状若疯魔的正是他自己,刚才在门外的那句口头禅也是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变了,变得不像是自己了……他,姜华,变强了。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感觉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原来姜华总对这句常常出现在小说中的句子不感冒,因为他从没有过切身的感受,就觉得那是句扯淡的话。但现在,他搜遍脑海,觉得这句话最适合现在的自己。

    俯卧撑一百个,深蹲一百下,连续蛙跳……气不喘,心不跳……直到自己被满屋子的扬土呛得不得不停下,姜华才猛地打开门,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

    “原来这个世界的天空是这么的清澈,连草都这么的绿,还有那些花朵……嗯?花朵?”姜华停止了感叹,揉了揉有些被土眯了的眼睛。“一朵,两朵,三朵……”远处掩映在草地中的花朵清晰的出现在姜华眼中,“原先只是能看到那有一片不同的颜色,知道是花,可现在居然能清楚地看到每一朵花,连花上落着的像是蜜蜂一样的飞虫也看得一清二楚!”“看来,不光是身体强壮有力了,连视力都比原来好了很多,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处?!”姜华刚被压下的兴奋感又差点爆棚,余光瞄到不远的几户人家已经有人在走动,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姜华快步朝着村中训练场走去。

    “呀!”“嗨!”

    训练场上,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在奋力地举起一块有他半个身子大小的条石,纤细的胳膊上青筋凸显,稚嫩的小脸憋得通红。石条被他举在胸前,再难往上存进,胳膊已经开始吃力不住有些发抖,但他眼神中却透着坚定的神色。

    “勃赤那!”

    姜华远远地就看到了训练场上的那道身影,离远时因为条石的遮挡没看清是谁,随着渐渐地走进,姜华清楚地看到了勃赤那那张涨红的小脸。让他不解的是,明明都无法坚持了,勃赤那的眼神为何还那么坚定?他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勃赤那,快放下来!小心砸着自己……”

    勃赤那听到姜华的话并没有扔下条石,反而咬了咬牙,一发狠双臂又把条石往上抬起了一点。但是毕竟年龄幼小,气力不足。只听得“啊呀”一声,纤弱双臂剧烈抖动,再也承受不住石条的重量,石条脱手跌落。眼看石条就要砸到勃赤那瘦小的身体,一道人影迅速上前,双臂一环,牢牢地抱住了石条。勃赤那也因重心不稳,向后跌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勃赤那,你没事吧!?”姜华急切地问道。

    “我……我没事……”勃赤那应该是被惊吓到,有些结巴地道。

    “哦,没事就好。”姜华松了一口气。

    “姜……姜大哥……”

    “嗯?”

    “你?……”勃赤那张嘴只吐出了一个字,便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一只手抬起,指向姜华的怀中。

    姜华有些疑惑的低下头张望,并没有发现异常,又抬头望向勃赤那,正想开口询问,猛然脸现愕然之色,迅速又低下头看向自己怀中。那块条石正静静地躺在姜华的怀中,被他的双臂环抱,像个熟睡的婴儿。

    姜华脑子有些木。刚刚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根本来不及想什么,本能得就上前接住了跌落的条石,至于条石重不重,自己能不能接住什么的都没有时间考虑。直到勃赤那的提醒,姜华才发觉自己抱着条石已经好一会了。

    “好像……很轻的嘛!”姜华说着,还把怀里的条石向上抛了抛,又随手扔向了一旁的空地。

    “咚……”沉闷的响声和瞬间扬起的尘土吓了姜华一跳,他条件反射般地缩着身子急速跳向一边。这一跳却把还没有缓过劲的勃赤那又惊了一下。望望自己眼前,又望了望跳向一边的姜华,勃赤那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勃赤那撑地站了起来走向姜华。看着走向自己的勃赤那,姜华张口正准备询问他有没有事,勃赤那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姜大哥,您好厉害啊!”

    “哦!嗯?”姜华下意识地哦了一声,但等听清楚勃赤那话里的意思,姜华疑惑得又吐出一个“嗯?”。

    “我厉害?我有什么厉害的!”姜华不以为意,随口应了一句,脑袋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这还不厉害!这石头可有将近两百斤呢!狩猎队的大哥大叔们才能举过头顶,但也不能像您一样这么轻松地抱在怀里好像没什么分量一样。而且,您刚刚那一跳……”“怎么了?”姜华纳闷道。

    “就像巴图大叔口中的丛林豹一般,又快又远!”姜华没有发现,勃赤那对他用上了尊称。

    “好像是哦!”姜华有些心不在蔫地回应道,表面上装着平静,心里边却翻江倒海般。

    “看来不用再试验了,力量,敏捷,耐力,视力都提升到了从前不敢想象的地步。具体没法测试,不知道能达到原来世界的什么水平。想来应该和顶尖的运动员差不多吧!”姜华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大概总结了一下,转而又暗自兴奋了一阵。“没想到,我也可以拥有这样强的身体。如果当时……”姜华的思绪又瞬间飘回了那个永世不能忘的夜晚。

    勃赤那站在那里,看着姜华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和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他的姜大哥怎么了。

    “姜大哥……姜大哥……”勃赤那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摇了摇姜华的胳膊。

    姜华的思绪被摇回了现实。望着勃赤那那张稚嫩而又坚毅的脸庞,看到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透出的丝丝好奇与期盼之色,姜华脑海中无端地冒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出现的想法。

    “勃赤那,你?”姜华有些犹豫。

    “怎么了,姜大哥?”

    姜华回想起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短短几天里发生的事情,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你想不想和我一样厉害?”姜华沉声问道。

    “这……”勃赤那没想到姜华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其实他心里早就抑制不住想向姜华求教,但听到姜华主动提出要教自己,勃赤那反而有些扭捏起来。毕竟,这个很强的姜大哥自己只认识了几天,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怎么,你不愿意?”姜华再次问道。

    看着姜华那满带诚意的眼神,耳中听到的是没有一丝玩笑意思的认真的话音,勃赤那的眼神瞬间变得热切而又坚定。

    “我愿意,姜大哥!”

    因激动而抿紧的嘴唇,坚定又带着兴奋的眼神,姜华看着勃赤那,释然一笑。“就当是报你们一家人救我的恩情了,希望你以后用得上。”他在心中暗暗叹道。姜华根本不会意识到,他今天的这个决定或许会改变很多人的一生。

    “走,带我去一个僻静一些的地方。”姜华跟着勃赤那绕到了村后,勃赤那说那里有一片坑洼地,没人会去那里。

    坑洼地里,姜华连示范带指导,费了好大劲才让勃赤那堪堪记住了那套动作。看着勃赤那已经做得有模有样,姜华不禁自嘲道“看来还是我比较笨,看看勃赤那,才用了不到半天就做得这么好。”姜华不知道,他和勃赤那是有很大区别的,他初始体质没有勃赤那好,血脉之力也没有勃赤那纯净(原来世界的垃圾食品和环境污染),而且勃赤那是有他亲自手把手的教导。

    “太神奇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变强了!”听到旁边勃赤那的惊呼声,姜华淡淡一笑。任谁做完一套动作就会发现自己体质有提升,都会这么惊讶吧!

    勃赤那飞快得跑向姜华,小脸通红,不知是练得还是激动的。勃赤那用按捺不住的兴奋的语气快速说道:“姜大哥,太厉害了,这是什么动作啊?难道是什么高深的功法吗?”

    “功法?什么功法?就是一套动作而已!”姜华暗笑道,“还功法呢?又不是小说,哪有什么武侠功法,仙侠神功的!”

    “可是,我记得有一次族长爷爷喝多了酒,给我们讲故事,他说他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曾经给他讲过好像有什么厉害的人会厉害的功法,可以让人力大无穷,生撕蛮兽。还有会飞的人,会发出什么光线一样的东西,隔很远就可以杀死厉害的蛮兽。”

    “什么爷爷的爷爷,那是老族长喝醉了自己瞎编的吧!”姜华嘴上笑骂道,可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功法,飞天,光线?难道是——飞剑?”姜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跟什么啊,这些小说家意淫的东西这么可能会出现在现实中。“老族长肯定是自己瞎编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是真的呢?“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完全陌生的世界,这不就已经是小说中意淫的场景吗?还有那头会说话的青牛,那送自己上山的方法……”姜华有些激动和兴奋,“如果是真的,和小说中描述的一样,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功法,有飞剑,那自己会不会也像小说中的牛逼猪脚一样,身怀绝世功法,飞天遁地,手中飞剑一出,遇神杀神,遇魔斩魔。后宫三千红颜,只为君笑!”想到精彩处,姜华忍不住长笑。

    “姜大哥,姜大哥,你怎么了?”

    惊醒的姜华尴尬地看着满脸关切之意的勃赤那,红云迅速爬满脸庞,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根,姜华狠狠咳了两声,掩饰住尴尬之色。

    “没事,没事!”姜华向勃赤那挥挥手示意道。

    “哦,那就好。姜大哥,我还要去放羊,今天可能没时间再练了。”勃赤那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去吧,不急一时,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你每天勤加练习就行。”

    “嗯,您放心,我会的!”勃赤那语气坚定。

    看着即将转身离去的勃赤那,姜华记起来还要再叮嘱一句,“记得,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也不要把动作随意传给别人!”姜华语气捎带严厉。

    “我懂,姜大哥,您就放心吧!我先走了……”勃赤那挥挥手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又转回身来,朝着姜华深鞠一躬,又欢快地哼着奇怪的调调跑远了。

    直到勃赤那的身影转过一个小丘不见,姜华才缓缓坐在草地上。报恩的心结一解,感觉浑身轻松惬意。教给勃赤那神秘动作,并不是姜华一时的冲动。他自从被救后就一直想报答勃赤那一家人,姜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又有些感性,可是他在这个世界身无长物,实在不知该怎么报恩。这套动作虽神奇又神秘,可在姜华看来,绝抵不上自己的一条命。“希望这样可以帮到他,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身体恢复而且比以前更强壮,又了解了一桩心愿,想到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种种可能的神奇之事,姜华坚定了心。

    该走了,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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