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华喜欢做梦,梦中经历千奇百怪光怪陆离,做梦就像是他平淡生活的兴奋剂。也许是太沉迷网络小说的缘故,每天晚上不看到眼皮打架是不放手机。在梦中,他经历种种神奇怪异,引人入胜,欲罢不能。姜华也讨厌做梦,从高中开始他只要一睡觉就做梦,哪怕是课间趴在桌子上眯着一会,不到十分钟的睡眠也会做梦。这让他白天经常恍恍惚惚,身体也导致较常人瘦弱。
勉勉强强高中毕业考了个三流大学学了个电子商务专业。毕业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暂时在一家房产中介卖二手房。让姜华最郁闷的是连科学研究都表明人在梦醒后5分钟内回忆一次梦境的内容,会记住这个梦很长时间。但姜华不行,只要他醒来后,马上会忘记梦里发生过的事情,唯有隐约的印象好像自己化身各种角色一直在经历这些角色的人生,好像经常会战斗。心里总觉得刚刚的梦很神奇,很吸引他,让他还想进入梦境感受。不会像他的人生一样一潭死水。为此,姜华经常在休假时钻在家里睡觉,想多点时间在睡梦中体验。结果让他更郁闷的是,强行进入睡眠不会做梦!很多人都有这种体会,早上醒来一看闹钟还早或今天没事继续睡,刚做的梦还会续上或会做别的梦。但姜华不会,他的生物钟很准,虽说每天睡前会沉迷看小说,但他特意试验过,只要快到凌晨12点,他马上就会困意来袭睡着。早上醒来后哪怕再强制自己睡着也不会做梦。吃安眠药也不会做梦。简单来说只有自然睡眠才会做那种让他醒来会心里悸动的梦。
“咚~隆,咚~隆”伴随着一阵阵的好似打雷的声音,一个蜷缩在草窝中的瘦弱男子被大地的震颤惊醒。手撑地半直起身子,用还有些朦胧的双眼粗略打量了一下四周。猛地,他的瞳孔急速收缩,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处腾起的大股烟尘。烟尘中那逐渐在自己眼睛中变大的一头头身影,头顶的锐利尖角在晃动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要直刺入他的眼中。“卧槽,卧槽!”来不及多想,男子猛然双手用力一撑,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右手掌传来。
强忍着痛迅速站了起来,快速向着刚才看到的位于右侧不远处的一片荆棘丛中跑去。刚跑出两步就被一团干枯的草根绊倒。挣扎着跌跌撞撞的身影几乎是半爬着窜进荆棘丛中,艰难地穿行在荆棘丛中,直到回望身后荆棘完全遮挡了自己的视线,男子才谨慎地蜷下身子蹲在两颗荆棘的缝隙中屏住呼吸,头略微转向一侧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咚~隆”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扑通”,男子一屁股坐到地上,随着急促的呼吸声慢慢转缓,男子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随着精神的放松,全身传来阵阵刺痛,尤其是右手心的痛感最强。男子抬起右手看了看,鲜血透过泥土和杂草从伤口处不断外渗。“刺啦”,男子从已经被划成布条的衣摆处扯下一块看着还干净的布条,一头用牙咬着,左手拽着另一头胡乱地把右手包了一下。“呼~~”,长出了一口气,男子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这是哪里?我又做梦了?不对!这不是梦境!我是我自己,我是姜华!我刚刚不是~~”。男子正是姜华,对!那个被打得生死不知的男子。
姜华清晰的记得,自己下班后和一群同事聚会,因为最近很多事不顺心所以多喝了几瓶啤酒。喝酒的地方离自己租住的城中村不远,所以他推辞了同事的陪同独自回家。在路过一条小巷子时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呼救声,换做平时的姜华是不会管闲事的。不是他不想管,而是没有胆子管也没有能力管。内心正义善良的他却又较为懦弱,平时最多扶下老奶奶过马路或公交车上让个座。现实中看到的不平事连拍照往网上发都不敢怕连累自己,最多算半个键盘侠,跟在别人后面盖盖楼,当个不合格的喷子。当晚也许是酒喝多上了头,酒壮怂人胆,骨子里还有的一丝血性被一声声女子的呼救声激发。然后,就有了开头那一幕。唯一一次血性爆发的姜华被一阵乱棍打得生死不知。
“我是死了吗?人死了不是只有灵魂吗?而我有肉体,会流血,我会痛。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姜华想得太阳穴隐隐发疼。“算了,不管了,我还活着。”暂时抛开杂念的姜华趴在地上,努力地躲开荆棘的刺,缓慢地爬出了荆棘丛。强撑着站直身子,姜华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地方。天空依旧灰暗低沉,地面像是电视上见过的戈壁滩,一坨坨干枯的草根遍地星罗棋布,身后是一片不大的荆棘丛,远处连绵的高山下大片的绿色映入眼底。“不对!不对劲!”看着远处的山脉,姜华脸色难看。回想着刚才醒来时那惊险的一幕。
“这不是地球!地球没有这么大片的山脉是红色的。而且,刚刚那不是野牛群,地球没有一种野牛是有那么大的体积的。但那的确是牛啊!除了体积和大象差不多。”胡思乱想的姜华一阵头大,“难道我是穿越了,网络小说里快被用烂的桥段难道真的被我遇到了?这不科学啊!”姜华心中暗暗想到,心里又有着一丝难言的窃喜。“网络小说中的主角穿越后都很NB,修仙成神的,拜将封侯的,妻妾成群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嘿嘿。”
右手一阵阵的刺痛打断了姜华的胡思乱想。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细小血痕的身体,微微用力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右手。“是不是穿越了还有待考证,”姜华看着自己身上依然穿着的工装衬衣和休闲裤跑步鞋“伤口没了,身上的血迹没了”。“但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应该不是地球,最起码不是现代的地球。”
“不管这是哪里,我得活下去!还要尽快找到人类的居住地。到那时,自己是不是穿越还是什么的就都会清楚了。”回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些关于穿越和冒险的小说,姜华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先得去找食物,那就得朝那片绿色的地方走。可是那暗红色的山脉怎么看都瘆人得慌,”姜华有些胆怯。但放眼望去除了山脚下的森林中可能有食物,其他方向是一览无余满目荒凉的戈壁滩。强行压下心头的胆怯,姜华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用左手拄着,蹒跚地向着那片绿色和红色交汇的地方走去。
第二章 是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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