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李北往和李东来就各自散去。
李东来去了他的小院子里,修炼起来。
而李北往则带着老柴出了驻守将军府,到大街上转了转。
“烧饼啊,刚出炉的烧饼,热乎着呢。这位爷,要不要来个烧饼啊?”
“馒头,刚出笼的热馒头嘞,一个管够,两个顶饱,赶紧来啊。”
“各位看官,今天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猴戏……”
……
大街上卖菜的,卖馒头的,耍猴的,卖艺耍大刀的,各种各样讨生活的人的呦呵声混杂在一起,交织成一副特别“歌曲”。
街道上飘来各种各样的味道,有馒头的香味,有客栈飘出来的味道,也有胭脂气味。
“好一副生活画卷啊!”
李北往拿着扇子,轻轻的摇动着,脑门上几缕头发被扇的飘动着。
“可惜就要看不到喽,明天就走了,这一路上山高水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李北往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叹息道。
“公子啊,您想回来就回来呗,我看谁敢挡,谁要是敢挡您,老柴我就活撕了他。”老柴站在李北往身后,说道这里时,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你懂什么?”李北往收起扇子,转过身去,在老柴头上敲了一下。
“哎呦,公子您手劲还真大啊。嘿嘿。”老柴立马捂住头,佯装很痛的样子。
“你啊,真是活宝啊。”李北往看着老柴这滑稽的表情,不禁失笑道:“你啊。”
“嘿嘿,公子,这下您心情好点了吗?”老柴看到李北往笑了,立马就放下捂着脑门的手,一脸谄媚的讨好着李北往。
“走,陪着本公子去别处转转,去买点东西。这一去山高水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买些东西,留个念想罢了。”李北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希望可以将这这东西深深印在脑子里。
李北往知道,自己这一去不是别的,是作为质子。一个质子能容易的回乡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有把柄、有软肋的将军才是好将军,这一点,李北往看的比谁都清。
在很多人看来,李北往就是驻守将军李断江的一个污点。
李断江四个儿子,三个都是少年英豪,唯有这个李北往,很多人都认为他就是一个脑满肠肥、混吃等死的纨绔。
可是,他们看到的都是真的吗?深宅大院出来的孩子,难道真的就是废物吗?
老柴跟在李北往身后,一脸茫然的听着李北往的自言自语。
这些话,老柴不懂,也不想懂,他只知道公子说的都是对的,只要公子这样说那就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嗯,对没错。公子说的都是对的。”老柴心中暗自想道。
“圣人言:君子和而不同…………”
李北往和老柴路过一个巷口,忽然听见从巷子里传来略显稚嫩的朗朗读书声。
李北往听到读书声,停下了脚步。向巷子里凝望了片刻,好像是在听这朗朗的读书声。
老柴本来想伸手拍一下李北往,提示一下李北往。
可看到李北往好像在凝神听着什么,于是就缩回伸出的手。
“老柴,这个巷子叫什么名字啊?我好像没来过这个巷子啊?”李北往转过身来,疑惑的问道。
“公子啊,这里是书墨巷。里面有一个学堂,叫做书墨学堂。您肯定没来过这里了,因为您不是最讨厌读书嘛。”老柴好像非常了解这个巷子。
“哦,原来叫做书墨巷。”李北往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然又道:“书墨学堂,书墨学堂。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公子您忘了?这里面的老夫子曾经到府上给诸位公子和您上过课,您当初可没折腾这个老夫子啊。”老柴一脸殷勤的说道。
“啪”
李北往一拍脑门,“怪不得这么熟悉,我说呢。原来是那个老顽固啊。”
“是啊,这个老顽固我以前可没少折腾,不过谁怪他经常跑到我爹那里去告我的状呢。”
李北往称呼老夫子为老顽固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老夫子给李北往上课时总是会说圣人要求人怎么做怎么做的。
而李北往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见老夫子成天将圣人挂到嘴上,就说,“圣人也不是神,他说的不可能都是对的吧。”
这句话可是惹毛了老夫子,只见老夫子脸色通红,指着李北往的鼻子喝骂道:“黄口小儿,你怎么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能这样?你懂什么,圣人就是圣人,圣人永远是对的。你这小儿不过三尺高,你又能懂得什么?”
还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有时候老夫子走在府中,看到女眷之后,就会捂着双眼,嘴里喃喃的说道:“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尽管李北往解释说那些只是些丫鬟,不值一提的。
可老夫子依旧是那个模样,李北往看到老夫子是这个样子,也就随他去了。
“话说老柴你怎么这么了解啊?”李北往继续问道。
“嘿嘿,我以前经常接送老夫子来府上的。”老柴嘿嘿一笑,“不过这个老夫子的毛病也多,不管干什么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就像一个木头人。”
李断江虽然是一个将军,可是他不想其他那些将军一样,大字不识一个。
因为李断江是天阳宗国中内门弟子的大弟子,所以在文化上的造诣也很高。毕竟,如果文化不高,那怎么理解功法武技呢?所以,李断江对有文化的人就特别尊重。
于是,每次老夫子前来授课时,都会让老柴接送。
“嘿嘿,我就是看他是这个样子所以才捉弄他的。”李北往笑道。
“既然到了这里,那就进去看看这个老夫子吧。”李北往抬起腿就向巷子里走去。
老柴跟在李北往身后,嘴里还念叨着“公子啊,这个老夫子有啥可看的,公子您什么身份?没必要亲自去看他吧,就是要见他,也应该是他到府上看您才对,而不是去看他。”
李北往走在前面,将折扇挂在腰间。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书墨学堂走去。
“你懂什么?这叫做尊师敬道,我爹最看重这个了,要是让我爹知道我要老顽固去看我,那还不打断我的腿啊。”李北往走在前面,头也没回的道。
大概走了五十步,李北往就看到了一个偌大的院子。
这院子占地也就两亩地左右,围墙不是很高,不到一丈的样子。
“这么低的围墙,也不怕遭了贼。”老柴看到这么低的围墙,撇撇嘴,有些不屑的道。
“你懂什么啊,这就是老夫子经常说的,防君子不防小人啊。”李北往看着这个院子,感慨道。
院子周围种植着垂柳,四周的民居距离这个独立的院子也有十几步的距离。
李北往走到门前,看了一眼门楣上挂着书有“书墨学堂”的牌匾,笑了笑,轻轻的扣动着门环。
没过多久,李北往就听见门内传来脚步声。
“嘎吱”
大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打开了大门。
“老顽固,不认识我了吗?”李北往面带微笑,拱手道。
李北往定睛一看,这个开门的不就是之前的老夫子吗?这么多年没见,变得更老了。
老夫子站在门前,只见他虽然七十岁左右的年龄,身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长衫,但是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
头顶上松垮的发髻被一个打着补丁的濮头包裹着,脸上布满了沟壑,眼睛浑浊。
虽然这个老夫子看起来苍老不堪,但是身上的书卷气是苍老遮盖不住的。
老夫子揉了揉眼睛看着李北往,眼中还有些疑惑,于是他开口道:“不知这位小郎君是谁?”
老夫子已经认不出李北往了,毕竟已经好几年了,李北往的样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位是朔东郡驻守将军府的四公子,姓李讳北往。”
老柴站在李北往的身后,瓮声瓮气的说道。
“嘭。”
老夫子一听这个名字,立马以不符合这个年龄的速度冲进大门,嘭的一声关掉了大门。
显然,见李北往如见豺狼。
李北往碰了一鼻子的灰,可是他并没有气恼。依旧带着微笑,拱着手。
透过门缝可以看见有许多带着童真的明亮大眼睛向外好奇的看着。
李北往放下手,透过门缝微笑的向他们招手。
“这个老头也太不知情达理了,呸,这也算是读书人。”老柴站在李北往身后,一脸愤懑的样子。
“回去读书,莫要学门外的那个人。做个游手好闲,混吃等死之徒,辱没了圣人的教诲。”
门内传来老夫子那苍老的声音。
“这个老货,我忍不了了,今天非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残忍。”老柴忍不了这口恶气。
提起拳头就晚上去砸门。
“老柴,住手。”李北往看着愤懑不已的老柴,开口喝道。
“公子,这个老货欺人太甚。整个朔东郡,谁人敢不给公子您的面子?今天这个老货如此对待您,传出去岂不是弱了您的面子。”老柴放下举起的手,但依旧愤怒不已。
“闭嘴。”
“公子,我……”
“我什么我,还不闭嘴。”李北往冷眼看着老柴,一副你要是还敢开口就给老子滚的样子。
“唉!”老柴看着李北往的神情,无奈的叹息着。
“老顽固,虽然我以前经常叫你老顽固,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启蒙老师。”
这话说完,李北往沉默了一会。
然后又沉声道:“明天我就走了,这一路山高水长,不知何时才能归乡。还望老师保重身体。”
“哦,你这个纨绔要去哪里活该别人了。我真替那里的人感到悲哀。”门内又传来老夫子那充满沧桑的声音。
“京师。”李北往只说了这两个字,就转身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解下腰间挂着的上等羊脂玉放到了门前。
老夫子站在门后,咀嚼着“京师”这两个字。
院子里的孩童从门缝里看到李北往带着老柴离去,顿时意兴阑珊,各自跑开了。只剩下老夫子一人。
老夫子沉默着,忽然睁大双眼,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莫非是?”
他迅速打开大门,看到门外空空如也,心头难免失落起来。
当他就要转身回去时,发现放在门外的玉佩。
第三十一章:书墨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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