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上卿得到皇上的口谕,风风火火往皇宫赶去,在宫中人嘴里隐约听出是关于自己女儿的婚事,他的内心有些忐忑。万一是那平王去请求皇上赐婚,他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女儿?
一路上,尉上卿都在思考对策。
到了御合殿上,尉上卿见到钟离云坐在钟离越身旁。心在这瞬间沉了下去,这平王动作够快,想逼他就范,没那么容易。
“臣参见皇上,见过元妃娘娘,见过平王殿下。”
“爱卿免礼。”钟离越见到面如菜色的尉上卿,蹙着眉:“爱卿可知朕唤你入宫所为何事?”
“臣不知。”尉上卿微微垂首。
“云儿,尉将军来了。”钟离越将视线放到钟离云身上,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得意?
“爱卿,坊间传闻爱卿的女儿心仪云儿。”
“皇上……”
“还听闻……”钟离越摆了摆手,打断了尉上卿的话:“爱卿的女儿不喜男色,所以……这两个传闻谁真谁假?”
“启禀皇上,臣的爱女不喜男色一事纯属无稽之谈,与臣的爱女心仪平王殿下一事一般荒唐。”尉上卿也不看钟离云,既然钟离云敢出狠招,他也不必给他面子:“臣的爱女年纪尚小,才来尉府没几日,承蒙皇上厚爱,爱女的婚事,臣心里自有主张。”
钟离越听尉上卿一席话,不得不感慨他不愧是威震四方的镇国大将军。说话的气魄足矣将云儿震得哑口无言,虽然云儿也是自己的孩子,可他不能不为谦儿着想。
尉上卿维护自己女儿的这一点倒是与他维护谦儿很像:“云儿你看,尉将军都说了那些传闻都是子虚乌有之事,既然尉将军不舍得,云儿看……此事是不是就此作罢?”
语气是征求的语气,可他是皇上,他说了不行,谁还敢不要命地顶撞他?
钟离云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自己求娶不成,还得罪了尉将军。此时若是再与尉将军硬碰硬,只怕是日后的路会更艰难。
想到此处,钟离云低眉顺眼,恭敬地回道:“儿臣就说坊间传闻不靠谱。”
钟离云面向尉上卿,微微拱手:“将军莫要见怪,虽传闻是假,可在下心仪子瑜姑娘是真,在下定会尽力赢得子瑜姑娘的芳心,到时候再来求娶也不迟。”
尉上卿见他妥协,也没把两人之间的关系闹得太僵,缓和了表情,说了句违心话:“那臣就等着平王殿下光临尉府的那天。”
……
钟离云求娶尉子瑜失败一事,很快被传到宫外,很大的功劳来自成天待在宫里无所事事且无聊透顶的钟离弋。钟离弋打听到这消息,便急匆匆出了宫,跑去贤王府将这消息告诉钟离伯谦。
他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见尉可馨一眼,钟离伯谦听闻这消息,笑得前仰后翻……三哥没事干嘛去招惹尉将军,人家是父皇亲封的镇国大将军,威震四方,会畏惧他一个小小的平王?
钟离伯谦实在太喜欢尉将军的耿直,当时的三哥脸上肯定很难看。
在含笑院见不到尉可馨,钟离弋又想着走出含笑院,说不定晃悠晃悠就能与尉可馨偶遇。在贤王府晃悠了半晌,也没遇到尉可馨。不甘心的他又来到二哥的清宁院,下人们正忙着清扫院子里的积雪,钟离伯君站在人群中,面色不悦,厉声吼道:“清宁院不许出现一丝雪的痕迹。”
只要看着那些雪,他便想起尉子瑜决然离去的背影。
众人听了他的话,加快手上的动作。他望着还未被清除的雪痕,面色越发凶狠起来:“整个贤王府都不能出现一点点雪痕。”
“是。”
“二哥这是怎么了?很少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唉……”钟离弋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不上前又觉得不甘心。
“二哥,大事不好了。”钟离弋咬了咬牙,急匆匆跑到钟离伯君跟前。
“……”钟离伯君看到钟离弋,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些许,将面上的暴躁尽敛,语气还是有些冰冷:“何事?”
“三哥方才去找父皇……”
钟离伯君的心咯噔了一下,预感到一些不好的事。
“找父皇求娶子瑜姑娘。”钟离弋见他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不知道自己今天倒了什么血霉,竟碰到发怒暴躁的二哥,这种光景可是十几年难遇。
“结果怎么样?”
“结果当然是……”
“快说。”钟离弋还未说完,便被钟离伯君抓住肩膀,力道之大,他一个常年习武之人都有些承受不来。
二哥今天受了什么刺激?
“二哥,肩膀疼。”钟离弋咧着嘴挣脱钟离伯君的桎梏,嘟囔道:“二哥别着急,三哥并没有成功,还被尉将军当着父皇的面反驳了。”
“如此……”钟离伯君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只要尉子瑜一天未嫁人,他便还有办法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钟离弋总觉得今天的二哥怪怪的,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火,还异常讨厌雪,难道是被屋檐上掉下来的积雪砸了?可他也不是会因为这等小事发怒的人,这种事更像七弟能做得出来之事。
七弟那个人啊!自己不小心撞到石凳,偏要说是人家石凳的错,然后踢上那石凳几脚,最后导致脚也疼。自己从树下路过,树枝蹭到他的发带,他便将整棵树伐了枝丫,剥了树皮,然后那树就死了,何必呢?最后还不是要将那树砍了,直接砍就不会浪费那么多精力了不是?自己非要种花,招来蜜蜂把自己蛰了,抓不到蜜蜂,便拿那些无辜的花儿撒气,所以他为何要种花?
钟离弋想起钟离伯谦曾经做过的这些蠢事,忍不住笑出了声。所有兄弟姐妹中,就属七弟最有趣。
……
钟离云求娶尉子瑜失败之事很快被散播出去,这事倒不是尉上卿安排人做的,他是镇国大将军,每天要管离都城外那三十万大军。累得半死,哪还有心思琢磨那些事。可知晓此事之人也不多,难不成是元妃与皇上自己跑出宫宣扬的?
自然不是。
钟离弋告诉钟离伯谦,钟离伯谦让小春出去说的。他倒不是有意针对钟离云,他不过是想澄清坊间那些传闻,让尉子瑜免受其扰。
这件事很快传到钟离凌的耳朵里,钟离云为何要求娶尉子瑜,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当将军的父亲,这点小心思,路人皆知。终于按耐不住要出手了吗?这么迫不及待就将狐狸尾巴露出来,不怕自己的筹谋无处施展吗?
钟离凌无奈地笑了笑,送消息之人将尉将军说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钟离凌耳朵里,光听那些话,便能想象待在殿上的钟离云有多难看。
“来人,去平王府安慰安慰本宫那可怜的三弟。”钟离凌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平王被这些传言弄得苦恼不堪,这尉上卿还真是小家子嘴脸,竟将此时宣扬出去,不惜决裂,只为断了他的念头?总有一天,他会让尉上卿知道惹怒他的下场。
“优伶,取酒来。”
优伶叹息了一声,走到他身旁,安抚道:“王爷别喝了。”
“本王今日心情不好。”平王朝着优伶嚷嚷道。
优伶暗了暗眼眸,起身去王府的酒窖。
没多久,钟离凌便风风火火地来到平王府。他见到钟离云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趴在酒桌上。至于他是真醉还是假醉,钟离凌就不得而知了。
钟离凌走到他的身旁,屋内酒气熏天,一片狼藉。他的身旁摆着好几个空罐子,看来他所受的打击不小。
钟离凌咧嘴一笑:“看来三弟是真的很喜欢子瑜姑娘,竟为她喝了这么多酒。”
钟离云一动不动。
“子瑜姑娘眼神真不好,竟看不到三弟的赤诚之心。尉将军居然说什么子瑜姑娘心仪三弟这事与子瑜姑娘不喜男色一样荒唐,尉将军好歹也是在朝为官的,竟这般口无遮拦,处处打三弟的脸,处处扫三弟的面子,也不怕得罪人?”钟离凌勾着唇角看着趴在桌上的钟离云,恨不得用视线将他的脑袋戳个洞。
“三弟不必烦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不配。”谁是懒蛤蟆谁是天鹅,钟离凌也没说清楚,谁不配,他交待得更含糊。
他就是故意说给钟离云听,即便他在努力装醉。
“三弟啊!”钟离凌拍了拍钟离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好好待在本宫的庇护下,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离开了本宫,可要吃大亏的。”
钟离凌虽没明说,钟离云也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钟离凌听到他想拉拢尉上卿,可不就是有阴谋吗?即便是兄弟,钟离凌又怎能容得下与自己争权夺位的人?
钟离凌已经不稀罕钟离云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自己身后,他敢有何动作,钟离凌便敢将他抹杀掉。这些小把戏,还妄想着蒙混过去。
帝位是个好东西,觊觎它的人又何止钟离云一人。不管是谁,都别想撼动他太子的地位,就算是万人之上的皇上……也不可以。
222:风风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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