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看海 作者:笙笙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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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言半语，挽住我的手，紧了紧并没有松开。她垂着头，怔怔地盯着红棕色的木地板兀自出神。空气间一刹那飘浮着阵阵的尴尬及不安。

    “四嫂，快中午了，我去做饭，一会儿一定让你大饱口福。”黛西带些愕然地瞅着我，没回答。“欣韵事业的重心，应该让她自己选择。无论谁，包括我都不能强迫分毫。”其实我一切都明白，只是不想承认核心分歧去与留，再一次横亘在我和苏欣韵的生活。

    苏欣韵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既感伤又温柔。什么样的目光我说不清，既不象是茫然，又不象是痴缠，一种无法言明的复杂情绪在蔓延。仿佛江南小镇的梅雨时节，微凉而细致的雨丝，落在清澈的小河，激起了阵阵涟漪，涟漪一圈圈地散开，形成一朵朵明洁的花。一不小心，就溺倒在其中，不可自拨。

    第 76 章

    喜欢一句话：一定有些坎坷无法绕过，一定有些黑暗必须经历，命运即如此。

    苏欣韵回去意大利，停留24小时都不到，很仓促。对于去与留，我们没有再交谈，似乎默认进入聚少离多的生活，磨练意志,消耗热情，消减交流。一年时间里，苏欣韵回来区区可数的六次，平均两月一次，还没大姨妈勤快。每次短暂的相聚，好似极度绚烂的火树银花，空中杂乱卖力地绽放却越来越不着痕迹。哪怕是殉教式狂热的尤云殢雨，也无法慰籍被孤单寂寞沁凉的灵魂。

    这个时候，朋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孤寂的时候能够相互倾诉，失意的时候能够给予慰藉。翟莫莫，打电话，发短信，有时只两个字，但却写满了关怀，让我感觉到她身上透露出的那种热情、真诚与体贴。

    其实莫莫的日子不比我好过，与半兽人想分却分不开。没有发怒和拒绝的能力，不管对方做什么都可以原谅，所谓的心理阉.割。一周一次雷打不动地出席翟老头安排的节目--相亲，见过的男人，色痞衰贱，千奇百怪。搞的我比她还郁闷，正常的男人怎么就没见呢，都躲哪儿去了。

    周末傍晚，被莫莫叫去，陪她相亲。对方是世界五百强公司的高管，青年财俊。一点没觉得有才，有财到是真的，全身一水的国际品牌。可是财再多，也摆脱不了外企打工仔装b媚外的特质。

    [要一个宫爆（宫爆鸡丁）] 财俊餐厅点菜，一句中英夹生饭，让我不知道自己是装习惯还是装13点。

    [小姐，请问芳名？] 短短五分钟，财俊已经‘轻描淡写’地瞥了我十几眼。

    [我不能跟你说，你叫我喂就好了。因为我妈说随便和别人说自己名字，可能会被鬼抓走。] 莫莫憋不住噗的一声乐出来，她在桌下掐我的腿，我踩她的脚。都轻轻的，我们不可能为财俊动真格的。

    [哦！家教很严，爱因斯坦再世，也不能证明这事不会发生] 财俊反应挺快，好感值刚上升0.1个百分点，又被他夹生饭膈应的崩盘，[我最近的business（生意）很success（成功）。]

    翟莫莫喝着饮料，自始至终地心不在焉，[嗯，那很好。]

    望着窗外，我特想对财俊说一句，你最了不起，你大便最粗。

    [男人事业成功，感情空白，总是不完美的。] 财俊又瞥了我一眼，继续道，[不瞒你们说，我以前交往的女孩子，有白领、有模特、也有电视主持人。可是总觉得她们…]

    [你什么plain！？（你抱什么怨）] 用更生的夹生饭打断财俊，阅尽美色得了便宜还卖乖，就见不得这种人类，[你想说她们都不适合你！？其实你只是想找个共渡一生的伴侣！？]

    财俊不瞥我了，开始瞪我，而且是狠狠的，他肯定没把我当好人。为了打开话不投机的尴尬局面，财俊讲了一个笑话，局面没打开，反而更尴尬。

    [所有卡通人物中，谁最容易跟王菲借到钱？] 他一开口，我就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是维尼！] 紧接着唱了一句，我愿意维尼。然后财俊的脸窘得几乎涨成了猪肝颜色。我笑得那个得意啊，毁了这个笑话又让讲的人下不了台。

    [这次又提前十分钟。] 莫莫在餐厅门口，看表，不住地表扬我，[有你在，相亲才不那么无聊。要不然我一分钟都坐不下去。]

    [你对他没情意，他对你有色意，这种相亲不早点散，坐到天亮吗！] 做为朋友，有些话在平时不好说，到了特定时候就好说的多了，[莫莫…这样的日子你打算一直下去吗？]

    莫莫不语，垂着头，脚下踢着一颗小石子，随着石子滚动的路径，挽着我在车场内迂回乱走。

    [煜烁，你是个好人！] 她一脚踢飞小石子，暮色中渐无踪影，才开口说话。

    我懂莫莫的意思，顺着她转话题，[好人？我干过的坏事，你想都想不到！]

    [我请你吃kfc吧，在车上吃，吃完再回家。] 莫莫眨着眼睛，突然提议，我立刻赞成，说快饿死了。

    我们同病相怜，不想回去对着惨白的墙壁失眠，在空荡的屋子里走遍每个角落，被孤独淹没。

    莫莫买回一个全家桶，我倒杯可乐给她，她递给我一个香喷喷的鸡翅，正准备享用，听莫莫问，[煜烁，你什么时候最真诚？]

    一口咬下半个鸡翅，想都没想便答，[最饿的时候！]

    [那就是现在喽，我问你，为什么不要求他留下？] 断断续续给莫莫讲了我和苏欣韵的事，唯一没说是她不是他。

    [她不愿意的事，我不想勉强，否则只会让彼此都难受。] 那天苏欣韵的沉默不语和兀自出神，我知道她不想留在中国，根本没动过这个念头。

    [你问过他了？如果没问过，那你也太武断了。]

    [有些事不用问，看也看出来了。]

    [你这是因果宿命论而消极怠堕。] 莫莫借着车内照明灯散发昏黄的光打量我，似乎在揣摩我这个人的思维倾向。我则跟鸡翅膀搏斗，咔嚓咔嚓嚼碎骨头，和真真切切的伤感一起揉进胃里。

    [你不知道身份证和护照可以补办的吗？] 莫莫一边吃着胡罗卜餐包和吮指原味鸡，一边懒懒靠在驾驶座。

    [一登报挂失，二持户口证明补办，我去哪儿淘换证明！？上海吗！？我不动我家不动，我这边稍有风吹草动，我家那边就得草木皆兵。]

    [这跟你决定到我爸那工作有关系吗？] 今天是陈点点答疑专场，不然，莫莫哪来那么多的问题。

    [现在工作不好找，我要养活自己和妹妹。] 煜荧在苏欣韵的鼓励和参谋下，报考了意方学院的第二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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