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爷可能分了个假手 作者:初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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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反倒相当豁达,甚至有些为弟弟高兴,“是你劝他放弃的吧?”
“我……”怎么可能?
“其实这选择挺明智的。”言峥又道,“他心思早就不在当特种兵上了,嘴硬不承认。”
“哥。”季周行声音干涩,自己都没发现藏在其中的欣喜,“他……言晟他比武时怎么了?”
“他没给你说?”
季周行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后又说:“他还没给我打电话。”
言峥又笑起来,“也对,他那性子,肯定觉得这事儿丢人。”
“他到底怎么了?”
“比武前两天,他综合成绩排在第四。”
季周行眸光一凝,心跳声震耳欲聋。
“你也知道吧,全战区比武参与者有好几千,排名前五十的兵都能进入特种部队选训营。”言峥说:“他最后一天只要正常发挥……不,就算有一些失误也没问题,只要不中途退出,他不可能从第四名直接掉去百名开外。”
季周行几乎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言峥挂断电话前说:“你俩好好过,过几年我让他从野战部队调回来,你也不用辛辛苦苦去山里看他了。对了,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吧,这小子嘴上不说,现在肯定等着你的安抚。”
第9章
言晟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季周行。季周行压着唇角,眸光像柴堆灰烬下的小小火星,在深邃的黑暗中执着又小心地摇曳。
如有夜风吹拂,不知火星将被彻底扑灭,还是拔地而起,势成燎原。
一句“你不是讨厌机关吗”像一片飘在空中的羽毛,兜兜转转,看似将被掌心托起,但最终也没觅到一处栖身之地——言晟没有回答。
季周行在对视中败下阵来,垂下眼睑,睫毛轻轻抖了一下,嘴角浮起浅淡的苦笑。
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良久,言晟突然身子一躬,牵住季周行压住的天鹅绒被往外一掀,“起来,别压着。”
他手劲太大,季周行没稳住身子,被天鹅绒被带得侧翻在床上,已经消肿但仍轻微泛红的穴口刚好正对着言晟。
言晟牵着被角的手顿了一下。
季周行被摆了一道,有些生气,连忙挪下床,想马上穿上裤子,却发现内裤早被丢在地上,已经脏了。
衣柜很远,要拿内裤得打开衣帽间的门。而言晟很近,久违的冷硬目光像火舌一样舔在他身上。
他暗声骂娘,抓起睡裤想先“挂空挡”得了,孰料刚踩进一只脚,光着的屁股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他惊得一跳,险些被布料绊倒。
言晟一只手臂挡在他胸前,轻而易举将他捞起来,又轻轻往后一推。他本就有些腿软,言晟的气息让他浑身不自在,这一推刚好让他失了重心,但不至于摔得太狠,只是“噗”一声倒在柔软的床上。
他呼吸加快,诧异地望着言晟。
言晟利落地抱起被子,又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内裤,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先躺着。”
说完径自出门,半分钟后从衣帽间取来一条干净的内裤。
季周行一把抢过,瞪了言晟一眼,悉悉索索地穿上。
然而就算将外面的睡裤也穿好了,他前一天晚上张扬的气场还是没能寻回来。
他已经半年没见到言晟了。半年里他当着金主当着总裁,寻欢作乐,自由自在,很少回落虹湾,平时就算不点那位小情儿,也常住在寒庐。
那里热闹、方便、有人气儿,谁都赶着爬他的床,谁见着他都低头哈腰、阿谀奉承。
在寒庐与星寰,他是主宰一般的存在。
他习惯了以高高在上的姿势看人,习惯接受别人的低眉顺眼。分手后他过得很好,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思索那个人高不高兴,不用再将自己埋进尘埃。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被顾家长辈捧在手心,看周围的人时只会稍稍低一低眼皮,高傲又疏离。
可是和那个人在一起时,他却甘愿将自己折成匍匐的姿态,收起所有傲气与锋芒,别说大肆撒野,就连小脾气都几乎没有发过。
昨天晚上在寒庐,几乎是他近十年来面对言晟时最嚣张的姿态。
因为喝了酒,因为半年来从未低声下气。
也因为一个男人本能的自尊。
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你了”的错觉。
但是言晟将他扔进冷水里的一刻,言晟近乎暴虐地将他贯穿之时,他那些好不容易才聚拢的傲骨再一次被撞得支离破碎,近乎灰飞烟灭。
他还是没有办法像看其他人一样看言晟,就连方才瞪的那一眼,也全无气势。
言晟没有在房间里待太久,抱来干净的被子,整整齐齐铺在床上,旋即捏着一团小小的布料,走进卧室自带的卫生间。
季周行胸口发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言晟手里拿着什么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他刚刚换下的内裤!
卫生间里传来呼啦啦的水声,言晟正背对着他,微微躬着背,站在洗漱台前搓洗。
他太阳穴发胀,额角突突直跳。
今天早上醒来时,他看着自己一身干净的睡衣,就明白夜里言晟替他洗过换下的衣物。言二少有些古怪的洁癖,比如贴身的衣物一定要亲自洗,绝对不让下人碰。
确定关系的第一年春节,言晟从部队回来,他也放寒假回家,那时两人还没搬出部队大院,恋爱也谈得偷偷摸摸,白天和一帮哥们儿混在一起,抓紧时间卿卿我我,晚上各回各的首长小楼,躲在卧室里视频做爱。
那时他们刚交往2个月,做过,但次数极少,几乎都是用手与嘴解决。
季周行面相随母,小时候也与母亲更亲。
自打记事时起,他对冷淡严厉的父亲就毫无好感。后来季长渊与顾小苏在外面各自有了人,他小大人一个,竟然义正言辞地劝顾小苏离婚,和那个姓殷的男人私奔。
顾小苏将他搂在怀里,温柔地摸着他的头,笑中有泪,声音像一首绵长婉转的歌,“妈妈有宝贝,妈妈哪里也不去。”
10岁那年,他那美丽温和的母亲死在一场车祸中,同时殒命的还有殷氏财团的长房长孙殷予崇。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认定是父亲谋杀了母亲。
他厌恶季长渊,如果不是言晟也在大院,他压根儿不会回到这死气沉沉的家。
好在季长渊事务繁忙,极少归家,偌大一栋首长楼,住的只有他与几名勤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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