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自知惹他生气，急忙解释：“是太太不让……”

    南心到家时，她就发现她脸色不好，也曾提过叫林医生过来一趟的建议。

    只不过，南心不听。

    她这个做下人的又能如何？

    沈北川靠回沙发里，一只手搁在扶手上，冷眼睨着她：“谁给你们开工资？！”

    吴妈嗫嚅：“自然是先生您！”

    沈北川又问：“该听谁的！”

    吴妈唯唯喏喏，不敢再语，低眉垂首站在那里，安静等着对她的发落。

    “她为什么哭？”

    关于这些，吴妈更无从得知：“好像……太太回来的时候就哭过了。”

    “我……也不知道……”

    沈北川眉心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薄凉又带着几分探索的眼神看向她。

    气氛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北川打了一通电话出去：“今天下午太太碰到过什么人，一一给我查清楚！”

    挂断电话之后，将手机扔在桌上，仍旧冷眼睨着吴妈，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沈园不养没用的人。”

    吴妈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先生，的确是太太不让请医生的……”

    哗啦……

    沈北川扔了身前的茶杯，砸在家佣脚边，呼啦啦碎了一地。

    吓得吴妈脸色更白：“我知道错了，请先生责罚。”

    南心知道沈北川脾气不好，怕他把怒气撒在佣人身上，一直没敢睡着，这会儿听到楼下砸东西的声音，摸索着从卧室里走出来，扶着门把手道：“不怪她，是我不想小题大做。”

    家庭医生是沈北川的人，有什么情况都会告诉他，一旦医生过来，她怀孕的事可就包不住了。

    关于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她还没有想好。

    能拖一天是一天。

    沈北川没想到南心会突然出来，看向二楼她站的方向，脸上无波无澜，看不出情绪。

    吴妈是这个家里最关心她的人，南心不想因为自己跟沈北川之间的矛盾殃及旁人，忍不住替吴妈说话：“沈北川，你对我有气，就冲我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老师没教过你吗？”

    “呵呵……”

    沈北川坐在沙发里，突然笑出声来。

    他人虽笑着，眼睛里淬出来的寒芒更加可怖。

    吴妈眼睛雪亮，知道他生气了，立刻认错：“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请太太不要因为我和先生吵架，免得伤了夫妻感情。”

    南心看不到，只能靠耳朵听声音，听到吴妈的话后，她愈加觉得沈北川仗势欺人：“沈北川，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扯到别人，我是不舒服没请医生，难道我连不请医生的权利都没有吗！”

    结婚三年，处处受他压制，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太太，您说少说两句吧，先生也是为你好！”吴妈心疼南心，刚想劝和，沈北川已经起身，霍然朝二楼的南心走去。

    叮……

    男人手机响起来，沈北川抓过电话接起。

    “先生，我是张宋，查过了，今天下午在市第一医院，除了陆小姐外，太太还见过一个人，骆远谦，他……”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完，沈北川就挂断了电话。

    修长笔直的腿迈开，朝着南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