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遭到挑衅

    “快点说，你到底怎么回事？”顾红叶从小跟顾小元混在一起，她跟顾娟一样，对小元了如指掌。眼前的人一点都不像他弟弟。

    “就那样，撞伤，然后一切都好了。”顾小元早从顾娟那早听说妹妹的情况。

    “你当我傻，撞一下就能变聪明，口吃也能治好。”顾红叶靠近他，逼迫他。

    “我也不信，那你给我个合理解释。”突然间，顾小元有离开顾家的念头。既然身份不小心暴露，留下来每天面对的便是这样的质疑，即使处境不危险，但也相当无趣。

    顾红叶被顾小元这么一反驳，无语了。白小白好像听出猫腻一样，从顾红叶身上跳走，扑到顾娟那边去。顾娟开心死了，第一次抱它，赶紧给它塞包子。

    “没准，下次打雷闪电，我又变回傻子了。”顾小元这话，亦真亦假。

    这个晚上，顾小元没像往常那样，晚上打坐，白天恶补睡觉。今天这样过气，是很伤身体的，加上体能透支，他需要睡个大觉。晚饭过后，来不及洗澡，他就睡过去了。小元做了个梦，梦见他还是气宗宗主，坐在朱阁大殿最高的首座，八个入室弟子站两边，四个分支门派的主干有序地排在后面。小元说话时，在场是没人敢说话。梦里，他又说起跟剑宗比武的事，十年之约有着多重意义。年轻时代的清歌，若影若现。

    第二天早晨，小元还没从梦中完全醒来，就被敲门声惊扰到。

    “少爷，老爷得救了！老爷得救了！”顾娟兴奋叫着。

    昨晚输完元气之后，顾小元便知顾鹏是死不了，剩下最后一道关是解毒。顾鹏心脉已被护住了，他人即使缓和几天再解毒也没问题。白蜘蛛的毒主要用于提升修炼，毒性不算十分剧烈。解药中最难寻的大王蛇蛇胆也不算特别稀罕，所以顾小元昨晚才放心归来睡觉。

    白小白去给顾娟开门，如今他房已装上了锁。小元听到了，不过还赖在床上想事情。他在考虑自己的特殊身份，是不是该不该说清楚。昨夜的梦，又催响回气宗的念头。他牵挂自己的家人和后代，还有弟子。

    白小白开门后给顾娟打了个安静闭嘴的手势。

    “少爷还没醒？”顾娟问白小白。

    白小白摇摇头，去把门关上。小元又恢复了他深沉的这面，一句话都不说。

    差不多中午时分，小元才决定去看望顾鹏。刚才顾娟告诉他，顾鹏已经醒过来了。昨晚他还在鬼门关的半路上，谁能想到今早就能睁开眼睛看见光明。这是谁的功劳，顾娟最懂。

    小元进去时，昨晚那个灰袍大夫正在给顾鹏把脉。屋子里又围着了许多人，不过所有人的神色跟昨天不一样，化悲伤为欣喜。

    “神奇！神奇！血脉顺畅了，还比常人有力。肋骨接上了，黑掌印的毒解了。恐怕这里不再需要老道了。高人呀！高人！一手妙手回春好本领，老道自叹不如。你们叫老道来是嘲笑老道的吧。”

    说完他兴高采烈又有点沮丧地走了，顾路永跟着后面，看是否要抓点药之类的。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鹏没事了。”大夫人兴奋地叫起来，众人也精神松懈，眉开眼笑。

    顾鹏醒来后，又了睡过去，失血过多他哪有那么容易恢复精神。不过，元气充盈导致他这张脸红润，顾小元即使不把脉也知道他活得好好的。

    顾家大夫人此时向顾小元走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说：“谢谢你。”

    顾小元露出一个傻乎乎的表情，带着羞涩的笑。

    “是了小元，听说你收留了一只神猴，连阳火都不怕，是不是真的？”顾路永昨天就听说过这事了，由于父亲危在旦夕，他一直没来得及追问。此时发现了小元，大哥便问了起来。

    “大哥，是只火灵猴。它叫白小白，长得很白很白。”顾红叶在场，她抢着回答。

    “火灵猴？”顾路永纳闷起来，他也算见多识广，但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动物。

    “浑身都是白色，这白小白叫得贴切。”顾家大师兄陆河这么说。

    “小白最喜欢吃包子，我还抱过它，样子特别可爱。我也想养一只。”顾红叶就是个单纯的女孩。

    众人都知道猴子喜欢吃香蕉，一听说小白猴子喜欢吃包子，不免有几分惊奇。

    “小元，你这次醒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三夫人说话。小元突然成了全场焦点，这是他来时猜到的，所以才拖了那么久才过来。

    二夫人王颖和二哥仲槐此时不在，他们若在，恐怕有许多话又针对顾小元了。顾小元只露出呆呆的表情，来了之后一句话也没说。他见顾鹏情况比预想的还好，便决定离开。都没向大伙打招呼，没礼貌地跑掉了。小元一直给人印象就是傻乎乎，如今愣头愣脑跑开，没人觉得特别意外。顾娟本来是要被追问哪两本书怎么来的，见小元跑了，知道自己不圆通，就跟着溜了出去。

    返回自己屋的路上，小元经过修炼场，他突然被叫住了。

    “顾小元！”叫他的是二哥仲槐。

    见是他，小元没理会，加快了回房的步伐。二哥见状，快速跑到他前面来。

    “我叫你，你跑什么跑。”顾仲槐完全挡住了小元的去路。

    顾小元抬头看他，没有过往的畏怯。其实小元看明白了，顾仲槐心肠说坏也不坏，他就是骄傲惯了。不过这种骄傲，是用来掩饰他的自卑。父亲和大哥如此有出类拔萃，名堂响当当的。而他呢，资质和实力跟大哥路永相差一大截，所以他欺负最弱的顾小元，更多是为了寻找心理平衡。

    “顾小元，昨天和今天都有人夸你，怎么回事？”顾仲槐喘着气说。

    顾小元依旧没理他，被他挡住了，绕着走。不过二哥又再次跑到他面前，把去路挡住。

    “我问你话，你听到没有。你聋了！”仲槐说完。他看小元的脸上，都是平静如镜，不免心里有火。小元脚步停住了，知道逃不掉。

    “他们说你收了一只了不起的猴子，我要看看。”

    “那你小心点。”顾小元终于说话了。

    “什么？”

    “白小白，过来。”顾小元喊了一句。很快，白小白从屋里走出来，跑到小元身旁，跳到他肩膀上。

    二哥看到此情景，吃惊了不少。

    “它懂人话？”二哥问了起来，语气没那么强横。

    “白小白，你跟我二哥练一下，记住，别打伤他。”说完，顾小元拍了拍白小白。

    白小白跳了下来，去把修炼场的木棍拿在手里，然后站在仲槐面前。仲槐见状笑了，一个可爱的萌猴拿着小棍要对付他。这画面，他感到特滑稽。

    然而，当笑着回头看顾家弟子，他发现所有人都没笑意，甚至说他们表情是担忧的。

    “怎么，一只小猴子你们怕了。”顾仲槐叫了起来。

    “二少爷，你要小心。”三师兄贺铸提醒他，论修为他还在仲槐之上。昨天那只巨猴，他见识过其实力。今天，猴子变得如此娇小，他只有佩服和感叹，并无挑战之意。因为他相信这是只了不起的灵猴。

    此时，白小白拿木棍敲了仲槐大腿一下。敲完，他自己都捂住嘴巴笑了。

    “你敢偷袭我！”顾仲槐叫了起来。

    顾仲槐不会阳火，他只能使顾家的斗技来对付白小白。顾家斗技主要是棍法和刀法，还有掌力，都是硬功夫。二哥去拿刀，不过他还是小看白小白了，以为会伤了它，便改了用棍。很快，他们在众目睽睽下，简单地拆挡起来。

    “也不是很厉害嘛？”仲槐认为自己没全力以赴，全力的话早赢了。

    “白小白，要记得，别伤了人家。”顾小元知道他们实力差距，他说这话完全是好意。

    “你傻子说什么？我跟他闹着玩，是我没想伤他好不好。一个猴子都打不赢，我还是顾家二少爷吗。”

    他刚一说完，接了白小白一招，此时手里棍子飞了出去。他甩了甩右手，因为疼，对方力道可大了。白小白又捂住嘴巴在笑，也不知是不是小元说他笑起来嘴巴太大了，不雅观，如今它每每笑起来都刻意遮住大嘴。

    “你打不赢的，小白我们走吧。”顾小元说完，将要转身走。

    白小白听到主人这么说，也跟着转身准备离开。此时恼火的二哥，伸出一脚向白小白踢了过去。不过他这一脚踢了个空，差点摔倒，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才稳住身子。白小白早反应过来，进行了移位，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前挪了几步。它回头，指着惊慌失措的顾仲槐嘲笑，刚露出大嘴巴，又伸手去遮。

    顾家弟子看到这幕，都被逗乐了，失声笑了起来。此时顾仲槐使出真本领了，他翻身跳跃把地上的木棍再次捡起来，接着朝向白小白使出顾家棍法一蓑松雨。打雨要快，这招的特点就是速度见长。白小白无心恋战，它是挡住了仲槐的前七招。但到了第八招，白小白不幸挨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