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1-12-21
“瑕,我来接你回家!”
那人嘴角勾着笑意,轻轻说着那话,瑕怔怔的站在院中,指间还残留着郑赟谦的温度,他的身子动了动,然后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立在身旁的郑赟谦。
郑澈轩仍然静静的等在门口,他的手慢慢伸出,口中道:“咱们回家,瑕!”
瑕眸间一动,在长亭苑的这段日子,是他来到云城之后,为与世争的一段时光,可以不用去考虑任何事情,虽然孤独,但是却十分平静,而现在,只要自己踏出了这道门,将来要面对的,又会是永止境的勾心斗角与权势相争,可是,自己却法逃避。
返身进了屋子,再出来时,那倾世之容再次覆在了面具之下,那脸上已经看不到刚才嬉笑如孩童般邪的笑容,身子缓缓从郑赟谦身旁走过,走向那个等待自己归来的人。
双手在身旁慢慢紧握,郑赟谦没有抬头,只是听着那人儿脚步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郑澈轩伸手将那纤长手指握入手中,不敢用力,又不敢放松,害怕一松手,那人儿便会消失不见,瑕的身子顿了顿,然后随他出了门去,踩过簌簌深雪,渐渐离去。
当一切归于宁静,郑赟谦的身子动了动,小六子担忧的望着他,正想开口,却见他突然向外狂奔而去。
一路如此安静,那两人都没有说话,瑕只是跟在郑澈轩身边,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转过重重宫墙,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郑澈轩依然没有放开那手,瑕也没有挣扎,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马车一晃,缓缓前行。
郑赟谦拼命奔跑着,他不知道自己要追赶什么,只是想再看那人一眼,或者,想让那人回头看自己一眼。口中喘着粗气,一口气登上长长的阶梯,可是,站在冰冷的宫墙上看见的,却只是那马车在漫天大雪中模糊的离去,渐行渐远,终消失不见!
脸上落下的是什么?郑赟谦抬起手,拭去颊边的那片冰凉。
泪水!多么可笑,自小心高气傲的燕王,居然也会为情落泪,而且,是为一个男子。
郑赟谦闭上双眼,仰起头,那冰冷的雪花飘荡而下,落在脸上,化为了水珠。
太可笑了!这不是真的,自己怎会如此荒唐。
可是,这心为何如此痛,痛得,似乎要裂开了。
瑕,我不想跟你站在敌对的两面,不想手中的剑指向你,不想与你势同水火,不想,不想!
情爱,竟让人如此痛苦,却,又让人……怨悔!
“你……瘦了,是否事务繁重了许多。”瑕轻轻说着那话,手不着痕迹的抽了回来。郑澈轩双眼不避,直直盯着他道:“你不在身边,我度日如年。”
听着那毫不掩饰的话语,瑕侧头去望外,想借沉默来冲淡车内暧昧的气氛,郑澈轩却丝毫不容他逃避,伸手又将他的手握入手中,道:“如果父皇再不放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如此等待多久,我想你,想得都疯了。”
“太子!”瑕双颊一红,想要将手抽回,却发觉郑澈轩将一个东西放入了自己手中。
那是自己的玉簪!瑕一顿,郑澈轩松开双手,道:“你回来了,所以,我将它还给你。”
瑕望着手中的玉簪,那粒琉璃在渐渐暗淡的夜色中依然流光溢彩,那握在手中的感觉,让人心底踏实。
“谢谢你替我保管。”
“我也谢谢你,回到我身边。”那人若有所指的回答令瑕心头一颤。
郑澈轩静静的望着瑕,当他进入长亭苑的那一刹,他本是充满欣喜与期待的,因为皇上今天突然下旨让他去接瑕回府,已经这么多天了,皇上终于不再将瑕软禁在宫中,他在接近长亭苑的那一刻,心头竟如孩童般雀跃万分,他一遍又一遍的想象着与瑕相见的场景,却没有想到,那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让他如被雷殛的一幕。
郑赟谦为何也在那里,他为何扑倒在瑕身上,他的唇为何……
瑕没有生气,也没有反抗,那院子那么多人,那么,他们是不小心跌倒的,可是,自己就是法抑制的慌乱,害怕,害怕当自己伸出手去,那人儿不再回到自己身边,不再跟自己离去。
瑕!如果失去了你,那么,我夺这大郑江山又为了何人!
马车行了一段,却在一片喧哗中停了下来,瑕一愣,抬眼去看郑澈轩,郑澈轩却抿嘴一笑,伸手拉过他,道:“走,到了。”
挑开车帘,瑕抬头一看,马车竟停在了问鼎轩门前。
“不是回太子府么?”
“公子——”弦伊大叫着奔出了门,身后一群人紧随而来,大家脸上都浮现着惊喜,眼中,却都噙着泪水。
“冷二叔,冷三叔——”抬眼见大家竟都在问鼎轩中,瑕惊讶之余,漾起了万分欣喜:“大家都在。”
“公子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冷三到了跟前,抹去泪水,道:“听说公子遭遇变故,竟被禁在了宫中,回来的这几天,冷三每天吃不下睡不着,就怕公子在宫里受了委屈,现在公子终于被放出来了,冷三心里,放心了……”
“冷三叔,瑕让你担心了,冷二叔,还有你们大家,都为瑕担心,瑕实在过意不去。”
“还有我还有我。”弦伊又是哭又是笑的搂住了公子的胳膊,道:“那皇上怎么这么坏啊,不让咱们去看公子也就罢了,太子去送药也被阻了,若不是公子让咱们论怎样都不许轻举妄动,咱们早就进宫劫人去了。”
“丫头,竟还是这般口没遮拦。”听弦伊口中之言,瑕轻声制止道,弦伊抬眼望了一眼公子身后的郑澈轩,吐了吐舌头道:“本来就是,太子自己难道不是急得要疯了,生怕公子在宫里心疾发作……”
“还说!”瑕口中轻喝,继而道:“瑕本以为今天要一人在宫中度过,倒没想到终竟是与大家在一起,走吧,咱们正好过一个热闹年。”
“走了走了,太子今儿个可是买了好多烟花来,一会吃完了饭,咱们一起放烟花去。”弦伊满脸兴奋,多年来跟随公子东奔西走,这可是至今为止人数多的一个腊月三十夜了,怎能让人不兴奋。
瑕被众人拥簇着入了门去,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都挂起灯笼过团圆年,问鼎轩早早便打了佯,流萤秋瞳亲自掌勺,做了一桌子菜,就等着公子回来吃饭,这会儿见大家都进了门,开心得抱出了几坛酒道:“公子回来了,这可是大的喜事,今儿个大家都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郑澈轩突然想到瑕不善饮,到了他身边低低道:“你是不能喝的,就不要勉强。”
瑕摘下面具,笑道:“妨,在自己家里,喝醉了便往床上一躺,莫非瑕酒品不好,喝醉了会撒酒疯。”
弦伊嘻嘻一笑,道:“那倒不会,可是会使小性子,又会拔别人的胡子。”
听她口中之言,熟知那典故的几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冷二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那一会儿公子喝多了,冷二第一个要离公子远一点,得生生被你拔了胡须,明日出门见不了人。”
那话一完,席间众人笑得东倒西歪,司马逸直拿眼去瞧冷二,似乎在想象他没有胡须会是什么模样,冷二将脸一沉,道:“瞧什么,还不把公子面前那坛酒拿开,莫非真想公子喝醉来拔了我的胡须么。”
弦伊揉着胸口,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腰来:“了不得,了不得,司马平时多好的一个人,竟也被你们带坏了,冷二叔,你定要严加管教了,否则这几人不知道还要闹出点什么事来。”
见众人如此开心,瑕不禁润了眼角,伸手倒上一杯酒,起身道:“瑕近让大家担心了,这是瑕自成为冷公子后,过的第一个如此热闹的年,瑕敬大家,从现在开始,咱们要面对的是加严峻的形式,但是,有你们在,瑕所畏惧。”说完一饮而尽,大家都举杯同饮,各人心头都明白云城形势已经十分严峻,公子与太子现在是窥探皇权者的首要目标,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各方势力,所以如今日这般轻松热闹的场面,过了今晚都将不复,因为明早开始,大家便又要各奔东西,各司其事,再见不知是何日,亦或许,已是阴阳相隔两不知!
瑕一杯酒下肚,红霞飞至耳根,越发显得水色盎然,或许是在宫中闷了太久,或许是想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放纵自己,当那酒一杯接一杯下肚,瑕手撑颊边,醉眼朦胧道:“烟花呢,今儿个本来在长亭苑就要放烟花的,瑕想看呢,瑕好多年没放过烟花了,自从娘亲过世,瑕……就不再是孩子了,瑕想做孩子……不想长大……不想长大……”那话说完,眼角泪水悄然而落,郑澈轩望着他,道:“走,我带你放烟花去。”说完拉住瑕的手,将他揽在怀中出了门去,后院的大院子中盖着一大块绒布,挡住了飘扬的雪花,郑澈轩放开瑕,走到院中,扬手一拉,那院子中放着数的烟花,被绒布挡着,丝毫没湿。
“弦伊说,每到过年,公子羡慕的就是放着烟花的孩童,所以今年,我也要你做乐的孩童。”走过去拉过瑕,郑澈轩将一个火折子递到了瑕手中:“今后每一年的除夕,我都希望你在我身边,都希望你乐乐!
瑕望着他,眸中含着热泪,口中喃喃道:“我可以吗,我还能做回那个乐的孩童吗。”
郑澈轩握住他的手,将火折子打开,吹亮,环过那身子,带着他到了院中,道:“当然可以。”
火折子亮着明火点燃了第一个烟花,一声冲天的长鸣将大家都拉到了院中,那璀璨的焰火如细碎的星光闪耀在天空,将头顶的天空映亮,然后那烟花一个接一个燃起,冲入夜空,绚烂的绽放,承载着那份小小的乐,将那片漫天飞舞的剔透染成了一片耀眼的彩虹!
明日预告: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瑕此生,心中只有那一人,就算他已化作浮尘清风,瑕此心,终不改不悔。”
见公子落寞之貌,弦伊轻叹一声,松开那一头青丝细细梳理着:“活着的,在眼前的,公子视而不见,却为了这么一粒珠子,赔上了自己这一生。”
“丫头,那痴儿,却又何尝不是为了一条红巾,赔上了他的一辈子……”
“瑕从未后悔过!白炎是瑕生命中的一缕阳光,就算他给予我的温暖只有那么一小段,可是,那温暖一直在瑕的心里,永远不会消失,太子……瑕今生,给不了你那个承诺……”
清舞,你问我瑕与白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柒柒告诉你,三月桃花飞满天,纵然那份记忆已经不复,但原来,来生爱情会重演!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 有人为你疼
同类推荐:
快穿攻略,病娇男主,宠翻天!、
回到七零养崽崽、
苟在诊所练医术、
道无止尽、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万世飞仙、
学园异战录、
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