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灿的面色如常,耳尖却意外的红了。
顾栖栖还是觉得苏子夏和季秋崖有猫腻,她扶着安一灿递过来的手臂站好,摸着下巴思考:“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哎呀,不和你们闲扯了,一会儿见秋崖姐要迟到了。”苏子夏转了话题,背过身去卫生间卸妆。
见苏子夏并不想和她们详细讲,顾栖栖也不再追问,拿了化妆棉和卸妆水,让简奈躺在沙发上,头枕着顾栖栖的腿,给简奈卸起妆来。
安一灿见状也拿起卸妆水把化妆棉打湿,趴在沙发的椅背上,轻轻的给顾栖栖的侧脸卸妆。
苏子夏卸好妆,洗漱好,从化妆间里出来就看到三个人友爱的相互卸妆的场面,颇为嫌弃的啧了一声,“你们恶不恶心啊!故意孤立我是吧?”
简奈原本闭着眼睛,听到这话都笑了,贴在脸颊上的两片卸妆棉笑得都抖动了:“谁孤立你了?刚刚是谁说要先用化妆间的?”
苏子夏被简奈的话噎住,顿了两秒才又开口:“就算是我说要先用化妆间的。你们也不至于着急到这样相互卸妆吧?真想让某导演过来给你们拍个48小时宿舍生活观察!让粉丝们好好看看,你们是怎么孤立我这个小可爱的!”
顾栖栖抬起脚就想给她一下,“快走吧你!刚刚说要迟到的人是谁?这会儿又在这儿开始跟我们打屁了!再晚,小心秋崖姐等下鸽了你!”
苏子夏听到这,也不在三人面前委屈了,回了卧室换了一身休闲装,头戴棒球帽,脸上带了口罩帽子,冲她们挥了下手,就转身出了门。
顾栖栖挥着的手等苏子夏出了门就收了回来,把简奈脸上和眼睛上的化妆棉拿下来,轻声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一直待在他身边,等着他哪天厌恶了你,再放你自由?”
简奈睁开眼睛,眼湖里纯净一片,波光微荡,“暂时是。反正已经惹了他不痛快了。说不准哪天他就厌烦了我,就放我走了呢……”
安一灿眼睛看着顾栖栖,眸色幽深,话却是问简奈的:“你跟他说过吗?”
简奈掀眸望向她,“什么?”
安一灿的眼眸转向简奈,神色让人难以琢磨:“你爱他这件事……你跟他说过吗?”
简奈突然愣了一下,半晌才又开口:“没有……”
顾栖栖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不说呢?你不是很爱他吗?”
简奈闭了眼睛,一只手搭在半边眼睛上,呼吸有些悠长。
“说了能有什么不同吗?他季敬蓝是什么人,我简奈又是什么人。
他身边有多少想要爬上他的床的莺莺燕燕,而我又算是他身边的哪一个?
今天可以是我,明天就可以是新晋女演员方叶,后天就是另外一个当红女歌手。
你见过他长情的样子,还是他专情的样子?
作为一个金主来说,他真的很好。虽然总是冷冷的,但为人正派矜贵,情事业还算温柔体贴。
但他始终是个金主罢了。我不过是他豢养的一只小猫儿小狗儿,他喜欢了就逗弄两下,不喜欢了就丢在一边了。他迟早不还是要成家的吗?而我不过是他当年一时好心豢、养了几年的情人,说喜欢,说爱?我配吗?”
顾栖栖不明白,皱着眉反驳,道:“你有什么不配的!有钱就身份高贵,权势滔天,高攀不起了吗?爱情里哪里分什么高低贵贱!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了!”
她却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简奈觉得顾栖栖这话只是说着好听,可是放在现实里,这话就太不切实际了。
顾栖栖却觉得简奈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把自己看得太透彻,太卑微,也悲观。
而且,简奈是太爱季敬蓝,也太害怕失去季敬蓝了,越爱,就越害怕失去,越害怕被抛弃。
于是,简奈就觉得,害怕失去就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拥有。
害怕抛弃,就不如她先放手。
结果……
季敬蓝却不放过她……
——
简奈知道,她自己一方面因为这段牵扯不断,纠缠不清的感情痛苦万分,一方面又因为眼看着自己在季敬蓝的这块沼泽里泥足深陷而心有庆幸。
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斩断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还是想就陷在这片属于季敬蓝的沼泽里生死由命。
安一灿叹了口气,没有加入两个人的讨论。
她掀眸看了一眼简奈,又看了一眼卸妆才卸了半边脸的顾栖栖,眸色深情幽暗。
喜欢,这样的事情,她自己都没办法拿出勇气对某人诉说,又有什么资格要求简奈对季敬蓝坦白呢?
算了,都算了吧……
——
苏子夏开车一路到了铭语。
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夜幕上缀着几个孤零零的星星,寂寥的很。
苏子夏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往铭语里走去。
刚到大厅,高经理就走过来,带着惯有的微笑,“苏小姐。”
苏子夏捂得严严实实还是被高经理一眼看穿,她也不惊慌,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高经理,秋崖姐到了吗?”
高经理看了眼二楼,对苏子夏道:“boss在二楼听雨轩等你。我带您过去吧。”
苏子夏知道,铭语里面分好多层,有专门供特殊的客人们玩乐的,有专门供特殊客人们休息的,也有一层是专门供特殊的客人谈事情的。
二楼,就是专门供客人们谈事情。
秋崖姐既然把地方选在二楼,她也就大概知道了秋崖姐的心思。
苏子夏摆了摆手,声音轻轻:“不用了,高经理。我知道路的,自己过去就好了。等下秋崖姐叫你,你再过去吧。”
说完苏子夏就朝着上楼的电梯走去,高经理没有跟上去,停在原地看着苏子夏一路上去,这才渐渐收回了目光。
苏子夏从没有来过铭语的二楼,开了电梯门,入目的是满满的中式设计,走两步是一个木式小拱桥,桥底下流着一股清水,旁边是浅浅的小水池,里面的鲤鱼在里面轻轻摆尾。
再走几步路过一个小亭子,亭子两边的内侧是可以坐的,若是在房间里待得烦了,就可以出来坐在小亭子里,手扶在阑干处就可以看池中的鲤鱼,顶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把小亭子照的暖暖的,别有一番风味。
穿过小亭子再往里走,这才到各个房间。房间里面用了极其隔音的材料,外面却是古朴的中式建筑模样。
识风阁,听雨轩,闻花厅,煮雪楼……
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让客人既得了乐趣,又不怕被打扰。
心思巧妙,不愧是秋崖姐。
苏子夏感叹着季秋崖的心思精巧,来到了听雨轩的门口,叩响了听雨轩的门。
季秋崖听到敲门声,起身给苏子夏开了门。
“你来了,子夏。”
苏子夏看着秋崖姐,几日不见似乎更消瘦了,眉头微皱:“秋崖姐怎么这么瘦了?没有休息好吗?”
季秋崖浅浅的勾了一抹笑,“没有。最近事忙,就瘦了点。现在不是流向骨感美吗?”
苏子夏不戳破她的谎言,只看着她,眼神里带了些担忧,脸上带着浅笑:“嗯嗯。”
季秋崖拉着苏子夏的手,让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尝尝,我最近新学的泡茶的功夫。”
苏子夏点点头,喝了一口,两个都有些尴尬,场面有几秒钟的安静。
苏子夏和季秋崖面面相觑,又同时出声。
“我……”
“那个……”
季秋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说:“你先说,我没关系的……”
苏子夏把手从杯子上放下来,拉住季秋崖的手,“秋崖姐,你不用因为我觉得内疚。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
季秋崖听到这话抬眸看向苏子夏,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以为今天苏子夏是来控诉她的,即使不是控诉,也应该是哭着大骂她一顿。
亦或是扯着她的衣领质问她为什么当初把牧秉遇抢走,让她生生的受到那么多的侮辱。
这些都不是的话,可能就是让她放手,不要再纠缠牧秉遇了。
可是都不是。
苏子夏只说了一句“这不是你的错”她就生生的掉下泪来。
无法控制。
甚至连季秋崖都没觉察到,等她看到苏子夏的表情的时候,她才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满脸泪痕……
季秋崖的泪落得太快太急,以至于让苏子夏都有些惊慌失措。
苏子夏连忙拿起一旁的面巾纸递给季秋崖,眼圈也意外跟着红了:“秋崖怎么突然就哭了?招得我也想哭。我们两个算是怎么回事啊,还没开始说话就先开始哭,像是几十年没见过面的情人似的!”
季秋崖被苏子夏的调侃逗笑了,接过她递过来的面巾纸,把落到脸庞的泪轻轻的擦去,才开口:“这么严肃正经的场合,我们两个这么尴尬的身份,也就是你还能开得出玩笑。”
苏子夏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看着季秋崖眼圈还红红的,眼眸里还带着一丝的水光,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惹人怜。
苏子夏轻抚着季秋崖的脸颊,语气真挚:“秋崖姐。我刚刚说得是真话。虽然是栖栖介绍我们认识的。但是我早已经把你当成了比栖栖还温柔可靠的姐姐。而且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在意牧秉遇了。连带着他以前做过的事,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我并不是说原谅他。只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我们也没必要一直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这样,他不好过,你不好过,我更加不好过……”
季秋崖轻轻的喊了她的名字,“子夏……”
第51章 苏子夏和季秋崖面对面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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