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闪舞”

    “可你以戴罪之身不受传召擅闯天宫，可知是什么后果？”黄婆婆冷笑一声，说，“你我可都是吃过苦头的人，万不可再冲动了。”

    珝臣眸色闪动，似不愿忆起过往。沉默片刻，他说：“天帝只给了她一次机会，若她这次有什么闪失，别说飞升上仙，连凡人都做不成了，从此世间便没有她了！”

    君洧握了握拳，上前说：“官人，我看如今唯有夺元炼魂这一条路可救云景姑娘……我去做。”

    “不可。这样你俩都要堕入魔道，你修炼几千年，为的是正果，怎能这样糊涂？”珝臣厉色道。

    君洧面色微变，嗫嚅道：“我也是怕……救不回云景姑娘。”

    “不会的。”珝臣说，“我不会让她有事。”

    “依老婆子之见，还是尽快把云景的师父许暮尘找来。他炼丹多年，又通术法，说不定有什么法子能救云景。”黄婆婆说。

    “如今神仙都难救她，许暮尘一个尚未证得金仙的人，能有什么好办法？”君洧不以为然

    黄婆婆道：“你莫要看他。许暮尘多年来为皇帝去阴魔，断妖异，如果没有真本事，皇帝怎么肯为了他在皇宫之中建了道院，让他常驻那里，还让他参事议政？我久居在白鹤山，许家世代在这山中潜心修道，早有所成。我还听说他与天帝的近侍东极青华大帝有私交……”

    “黄婆婆你故事讲多了吧，许暮尘要有这通天本领，为何不早日飞升上仙，留在这战乱人间操那许多心作甚？”君洧全然没有把黄婆婆的话放在心上。

    珝臣却是知晓许暮尘不简单。然而他又想到那日云景眨着一双杏仁眼，请求自己不要将她的行踪告知她师父，他原以为由此可与她相处些时日，谁知竟然这样短促！许暮尘来了，定是要带她回道观的。

    “君洧，你去吧，务必将许暮尘带来。黄婆婆，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守着。”他说。

    “官人，你……”黄婆婆迟疑着

    “我哪里都不去，在这里守着。”他打消了黄婆婆的疑虑，缓步走入飞羽洞。

    “天宫。”

    黄婆婆叹口气：“明知是陷阱，你非要跳么？”

    菊荷愣住了，而后嗫嚅道：“你说的这些，不过都是巧合……”说着，她自己也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静顺，静顺摇了摇头，不再理她。

    君洧又欲上前多加盘问，珝臣摆了摆手：“让她走吧。”

    菊荷还想说些什么，见君洧眼神凌厉，只得转身离去了。

    “我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何苦苦相逼！如今官人你自不必说，那云景姑娘更是成了一介凡人，再大的事情，也已经有所了断。谁知他们背地里又使这些个下作手段，好不要脸！”君洧愤愤骂道。

    黄婆婆从飞羽洞中出来，看到众人问询的目光，只摇了摇头。

    珝臣说：“君洧、静顺，你们守好这里。”转身就要离开。黄婆婆拉住他：“你这是要去哪里？”

    君洧冷笑道：“你是不是非要被打回原形才肯说？”

    静顺说：“菊荷，修行不易，不可入邪魔外道，如果真有人威胁你，你大可告诉我们。”

    “我真没有……”菊荷声音越来越，快没有力气了。

    “事情还没有问清，你怎么放她走了？”君洧急道。

    “眼下救人要紧。”珝臣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担心，“金虹迟迟不回，恐怕天宫有人插手此事了。”

    “我觉得菊荷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这里可能出了细作。”

    君洧冷笑：“细作当然有，就在眼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水南练功走火入魔，你也在跟前。是你让逸然去叫我回来，才给了那些贼人可趁之机，差点害了云景姑娘。两次都是你。”

    君洧说：“菊荷，这么多年官人也待你不薄。大家都知晓云景姑娘的来历。如今云景姑娘来了北山，大家都唯恐对她招待不周，怎的到了你那里竟是要置她于死地！我知道你与她并无仇恨，你只需告诉我们受何人指使，我们便不再为难你。”

    “我说了不是我下的毒！”菊荷哭得更响了。

    “就算不是你亲手下毒，她毕竟是喝了你送去的花茶才中毒。我不想杀你，但也不想再看到你。”

    “你不讲道理！我的花就种在这山中，采来也是晾在外面，我既不能时刻看管着，那么这北山，人人都有机会去下毒。为什么偏偏怀疑是我？”

    “放肆！”君洧把手放在腰间的短剑之上，静顺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算了，你走吧。”一直冷冷站在一旁的珝臣开了口：“离开白鹤山，再也不要回来。”

    “我不要！”菊荷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眼睛却闪亮坚定，“官人，我没有错，为什么让我离开？”

    飞羽洞外。一个黄衣女子跪在地上，抽抽嗒嗒地哭着。珝臣负手而立，背对着女子。君洧、静顺在旁不语。

    “我真的没有下毒。静顺，你快告诉官人，我怎么会下毒呢。”

    静顺想说点什么，被君洧瞪了一眼，又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