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他们……也曾经是人！”
    “现在不是了，早就已经不是了，在他们变成这样的怪物之时，就已经不是了！”
    凌洛羽的眼中，并没有半点杀戮的狂悖，反倒是云淡风轻的清冷。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变成他们这个鬼样子，你是想继续苟活着，还是想一时了之，一了百了呢？”
    风成林沉默了，不再说话。
    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稍微的有那么一点点志气，或许都不会再活下去。
    可是，这毕竟是几千个无辜的人啊！
    “鹿公子，你觉得呢？”凌洛羽的目光转向鹿鸣。
    鹿鸣低下头，没有说话。
    风成林叹息：……诶，这个陆公子肯定和他一样，也是觉得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就算是死了才是解脱，可终究也有些不甘心呀！
    凌洛羽随后笑道：“你不会也和神主的想法一样，觉得这些人还有用处吧？”
    风成林眼睛一睁：“……嗯？用处？”
    “神主之所以不杀他们，应该不是好心，而是想要利用这些人来钓古澜，或者说在这些人身上做某些实验，对吧，鹿公子？”
    凌洛羽的话让鹿鸣神色一动，遽然抬头看着她，唇瓣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被说中了？”凌洛羽森冷敛眸：“鹿公子，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吗？”
    鹿鸣很是无奈的一声长叹，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我用这些人做实验是心狠手辣，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死了，但是没有办法，为了我们自己而活，只能牺牲他们了！”
    说实话，身居他这种高位的人，已经看淡了生死。
    尤其是这些蝼蚁的生死，在他们的眼中，当真是不值一提，贱命一条。
    “三少，我忽然觉得你是对的，”风成林瓮声瓮气：“与其让他们这样……不如狗的活着，还不如送他们一程，让他们早点上路，早一点转世投胎，下辈子在做人呢！”
    招招手，他的脸色很不好。
    “这种杀人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我的手上也沾了不少的血，不在乎再多沾上这几千条人命！”
    凌洛羽将火药递给他：“染上人命的，不只是你一双手，还有我，咱们俩是一样的，如果他们变成鬼要报仇的话，放心，我挡在你前面！”
    风成林嗓子里哼了声，看向鹿鸣：“鹿公子，一起？”
    鹿鸣的手握成拳：“你，你们可知道，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在这里，如果你们销毁了这里，那我们就彻底没希望了！”
    “不销毁这里，你就有希望了？”风成林冷冷一笑，歪着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杀了他们，杀了所有的人，还是有最后一个试验品！”
    凌洛羽突然看向鹿鸣，没有说话。
    鹿鸣下意识地询问：“还有谁？”
    “你呀，你不就是最后一个实验品吗？就算这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对于神主来说还有你，你就是他的最后一个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