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遇到那种迟疑的人，顾成立刻会说出几个对方的症状，让对方信上三分，随后再表明自己不图财，不为利，也不是哪一家的销售人员，只希望对方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终于还是会有人相信，去医院检查，只要查出问题，顾成这里分分钟一点半点道德属性进账。

    效率上，肯定是不如在中海医院冒充医生的那种方式。

    不过现代社会，人们生活压力大，环境污染严重，食品卫生难以保障，很多人都处在亚健康状态，或多或少总有点毛病。顾成采用广撒网的方式，虽然浪费点时间，还总是被人当成神经病和骗子，但道德属性还是渐渐涨了上来。

    然而，赚钱依旧找不到门路。

    ……

    “大哥，就是这个人，每天都在附近抢我们的生意！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顾成这些天，不管是中午、晚上还是周末，只要没在上学，基本上就一直在街头寻觅增长道德的机会，几天下来，已经完成了任务。

    正当他准备与这项工作告别之际，却被几个人堵住去路。

    刚刚说话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穿着马褂的男人，手里还举着一块破布，上书五个大字。

    不灵不要钱。

    这人顾成几天来注意过几次，也在附近摆摊，总是装成一副高冷的样子，沉稳酷炫，很像一个瞎子。

    可这时一看，视力分明好得很呢，早把顾成看个通透！

    “这位同行，这块地盘是我先占的，根据江湖规矩，你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招呼也不打一声，太不仗义了！”

    “还有，看看你这身穿着打扮，你的传统呢？你的专业呢？老祖宗们留下的好东西，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糟蹋了！”

    这位算命先生说出的话一套一套的，果然够专业，果然讲规矩。

    顾成则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谁跟你是同行？

    你是江湖骗子，靠各种忽悠，骗人钱财，我可是杏林圣手，悬壶济世，刷点属性值。

    轮得到你来跟我讲传统，说专业，摆规矩？

    顾成根本懒得理他，注意力转向其他几人。

    那几个人染了黄毛，挂着大金链子，戴着耳环，很容易从他们身上找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义坤！

    都是一路货色。

    果然。

    “兄弟，这块地盘是哥儿几个罩着的，来这里讨饭吃，都得遵守哥儿几个的规矩，给哥儿几个好处，懂伐？”

    “念在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们也不跟你多做计较，这样办好了。你先补一个月的保护费，2000块，再赔给他这段时间的生意损失费，1000块，最后换个地方做生意，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几个混混说话很客气，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样子，现如今收保护费都讲求个微笑服务。

    顾成也不生气，实话实说：“我没钱。”

    他是真的没钱，而且比这些小混混还需要钱，要不是为了保持道德属性，他恨不得反过来跟小混混们收保护费了。

    见到顾成如此光棍，不识抬举，混混们笑容收敛，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拐弯。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他们将顾成围在中间，也没怎么费力气，就将顾成拖入一条僻静的小巷中。

    算命先生冷笑连连，心中快意十足。

    “让你不守规矩！”

    “让你抢我生意！”

    “让你没两把刷子还装神棍！”

    “这下后悔了吧！”

    “我陈半仙才是这块区域最厉害的算命大师！”

    “早算到你当有此劫，哼！”

    隐约间听到小巷深处有打斗和惨叫声传来，他只觉得自己每月的保护费没有白交。

    一会，有人走了出来。

    他正准备表示欢迎和问候辛苦时，却发现，四个混混竟然都变成了扶墙派。

    少男强则少女扶墙，少女强则少男平躺，现在是少男强则混混扶墙……

    好像也没毛病。

    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步履蹒跚，全靠墙的支撑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稳定。

    那样子，极惨！

    “几位大哥，你们这是……”

    “别急，我们立刻找人来，一定能收拾那小子！”

    一名混混好不容易把狠话说完整，随后继续扶着墙，远去。

    这时，小巷里又出现一个人。

    那人笑容满面，阳光正气，不过陈半仙总觉得身体凉飕飕的，似乎危险正在靠近。

    “同行？”

    顾成打趣道：“你哪只眼看到我跟你是同行了？你看见我收钱了么？你看见我骗人了么？”

    陈半仙结结巴巴地说：“我知道你不收钱的目的。”

    “哦？怎么说？”

    顾成倒是产生三分兴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市场营销手段，先是依靠免费来占据市场份额，排挤竞争对手，等到你独享市场之后，就开始涨价收费！”

    “这年头，什么网约车啦，外卖啦，共享单车啦，都是这种营销方式。别看我现在是个算命先生，在做这行之前，我可是名牌大学的硕士，广告学专业研究生！”

    这个陈半仙明显有两把刷子，能说会道，忽悠人是个绝世高手。

    顾成继续打趣他：“可以啊！那你给我算算呗！”

    陈半仙压下忐忑，掐着手指，一本正经，转瞬间进入角色。

    “这位兄台，我观你头有朝天骨，眼里有灵光，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天生就是大富大贵的人，而且最近走运，财权色学样样眷顾，步步高升……”

    这明显是知道惹不起顾成，好话像不要钱一样，说个没完没了。

    突然，他话锋一转。

    “我观你的面向，最近走霉运，恐怕立刻就有血光之灾！”

    顾成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混混喊来帮手了。

    有了依仗，好话立刻变坏话。

    “蛇爷，就是他，破坏规矩，还打了我们的人！”

    “蛇爷，我们没想到您在附近！能请到您出手，真是我们三生有幸！”

    蛇爷？

    陈半仙细细品味这个称呼，回忆了一会，想起一个人，隐藏在墨镜下的目光明亮如炬。

    “兄台，我刚才说错了，你恐怕不只有血光之灾，稍有不慎，还会有性命之忧！”

    顾成身后，有个略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段时间有很多挑衅公司、破坏规则的家伙出现，正好我闲来无事，碰到一个，就过来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