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冒了出去,门外,很快,便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开锁声,房门被人拉开,门外的人涌了进来,手里拎着水桶,端着盆子。
裴锦箬被绿枝扶着,从浓烟弥漫中走出,红绡则趁乱便已跑了出去。
裴锦箬放下捂住口鼻,用茶水浸湿的帕子,冷眼旁观。
那些人忙着救火,好在,那火本也不大,很快便扑灭了。
转头一看裴锦箬,那掌事的内侍吓得神色一变,扑通一声便是跪倒在地,有他带头,其他人亦是呼啦啦跪倒了一遍。
那内侍白着脸,一下接着一下,将头磕在地面上咚咚作响。
“夫人,是奴才疏忽了,让夫人受惊,罪该万死……还请夫人大人大量,千万饶命啊!”
那些人也随着他,一边磕头,一边迭声喊着饶命。
裴锦箬冷眼看着,并不言语,眉眼间,带着些睥睨的冷锐。
听着动静,裴锦箬抬起头来,瞧见了红绡不负她望,带了人过来,不由挑起眉道,“你们用不着跪我,你们是宫里的人,要处置,也由不着我。”
她话音方落,红绡却已匆匆而返,身后,还跟着郑皇后身边的素英,不只,两人身后,还有一队禁军。
“夫人,没事儿吧?”素英疾步而入,面色不太好。
那些跪了一地的宫人则在瞧见素英和那队禁军时,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
裴锦箬淡淡道,“没事儿,只是接下来的事儿,就要劳烦姑姑了。”
“夫人放心,奴婢省得。”素英直起身,轻轻挥手,“将这些人都押去刑房。”
这回,喊“救命”也不成了,那些禁军听命而来,将那些宫人一一押了下去。
裴锦箬见事了,便是一刻不留,径自从那儿离开,转而快步往御花园而去。
“夫人,走慢些,小心孩子。”红绡和绿枝一边紧步跟上,一边道。
裴锦箬却哪里肯慢,“关了我,却没有杀我,只怕是想借关我这段时间,另有图谋,还有,那朵不见了的海棠珠花……”裴锦箬越想,心口越是跳得厉害,脚步便也迈得更急了。
等到到了御花园时,见一切如常,她心稍稍安定。
徐蓁蓁迎上前来道,“你去的还真久,怎么衣裳也换了?出什么事儿了?”见着她的衣裙换了,她不由皱眉关切道。
“没事儿。”裴锦箬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徐蓁蓁也没有追问,转而说起别的,语调有些不屑。“你方才没在,没有瞧见那个北狄公主,穿了一身咱们大梁的衣裙,大红的颜色,跟你的很像,花枝招展的,怕别人瞧不出她的心思似的。”
裴锦箬却是皱起了眉心,“斛律真也来了?”问罢,才觉得自己真是蠢,今日的宫宴之所以举办,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着北狄使团,斛律真自然是来了。
这会儿,四处逡巡,却没有瞧见,她不由眉心皱得更紧,心下亦是不安,“这会儿人呢?”
“刚才还在呢,这会儿也不知去哪儿了,谁知道呢!”徐蓁蓁跟着四下望了望,却并不怎么在意。
裴锦箬却实在不安得很,总觉得,要出事。
她犹豫了片刻,想着让人去提醒燕崇一声,谁知,还不及动作,却见着大拨禁军不知从何处涌来,转眼便将御花园团团围了起来。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四下里,女眷们都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禁声,三三两两挨站在一起。
卢月龄和徐蓁蓁亦是不约而同站到了裴锦箬身边,徐蓁蓁忍不住,低声问道。
这般阵势,自然是出事了,只怕,事情还不小。
裴锦箬的手心,转眼便是汗湿,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却还勉力维持着平静。
郑皇后与几个内外命妇在水榭之中说话,听得了动静,匆匆出来,那禁军中带头的将官快步上前,向郑皇后和诸位娘娘请了安,便被郑皇后叫到了边上轻声问话。
没一会儿,郑皇后便是脸色大变,抬手挥退了那禁军将官,便是转头与皇贵妃耳语了一句。
皇贵妃上前,笑着对众人道,“诸位不用担心,出了点儿事儿,禁军也只是依例行事,大家不必拘束,只需安心待着便是,该吃吃,该玩玩儿……”
话是这么说,可被禁军围着,就好比头上悬着一把刀,将落不落,若真能吃得下,玩儿得了,那就真是心大了。
可还真有那心大的,比如徐蓁蓁了。
“管它什么事儿,左右跟我们无关。这天儿热得人心烦,方才宫人刚上了紫苏饮,咱们过去喝点儿解暑。”
听完皇贵妃那席话,她便是立刻响应道。
谁知,回过头,却是吓了一跳,“锦箬,你这是怎么了?热得太厉害了吗?”
却是裴锦箬不知怎的,竟是一头一脸的汗,脸色也有些不好,加上她如今大着肚子,怎么看,怎么骇人。
边上卢月龄亦是忧虑地皱紧眉来,握了她的手道,“咱们先往边上坐着歇歇。”
两人连忙扶着她,在丫鬟的簇拥下走到一边的树荫下走去,才没有几步,却见着一人快步而来,徐徐在她们面前拜了拜。
居然是郑皇后身边的素心姑姑。
“皇后娘娘想说,今日世子夫人怕是受了惊吓,心里担忧,想着你如今是双身子了,不比寻常,是以,特意让奴婢来请了世子夫人去跟前说话,好让她安心。”
卢月龄和徐蓁蓁都是一怔,虽然不解这受了惊吓之说从何而来,却也都好似明白了什么。
裴锦箬白着嘴脸,可容色还算得镇定。
轻轻挣开卢月龄和徐蓁蓁的手,颔首道,“多谢皇后娘娘挂心了,姑姑且带路吧!”
眼看着裴锦箬随着素心走了,徐蓁蓁再也难掩满心的焦虑,“月龄……”今日的事儿,处处透着不寻常,怕是与裴锦箬,或者说是与燕崇和靖安侯府有关吧?
卢月龄却是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知她到底是不是当真半点儿不知,还是知道些什么,却不能说。
裴锦箬一路走到水榭中时,心,却是慢慢沉定了下来。
到得郑皇后跟前,正待盈盈而拜,郑皇后却已是一摆手道,“你身子重了,就不必多礼了。”
裴锦箬从善如流站起,这时,有眼力见儿的宫人已是搬来了椅子,裴锦箬谢恩坐下。
395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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