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知道这事问题很大，大到自己的双肩可能都无法承担。

    所以态度上非常端正，也认认真真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言辞，把今天的交易详细转换成文本，并恭恭敬敬发送给屠上千审阅。

    这个过程其实很折腾，也很别扭，文职和武职区别还是很大的。

    “你是说，当时晨夕和青鸾碰巧也在，而且她们刚好和张无敌认识，于是不知抱着什么目的跟来？”

    破军的文笔有点欠佳，特别在问题的描述上没那么细腻。

    可屠上千不同啊！他是江湖老妖物，能走一步看三步的那种，能简单吗？

    他已经从破军的书信中看出了一些……毛病。

    “是的！”

    “所以你也没点名，就是打着哑谜跟他说？”

    “是的！”

    “笨蛋，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屠上千还为是其他方面出了问题，那是人之常情，毕竟第一次谈不成还可以谈第二次。

    毕竟商场也是变化莫测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甚至有时候明明知道了结果也可能翻转。

    可破军不服气啊！“不是你说要含蓄的吗？”

    屠上千：“……”

    屠上千很想说，你特么真是块茅坑里的顽石，除了臭硬之外你一无是处，你不懂变通，你特么看不清实况。

    “我说的含蓄是合作细节方面的一些圆滑，就好比我要说你今天吃屎，但能直接说吗？太难听了，所以要用比较圆滑的方式来叙述，让对方接受的同时还不反感。”

    “那该怎么把吃屎说的圆滑呢？”破军非常认真，也非常虚心请教。

    屠上千：“……”

    这冬瓜估计是很难开窍了，而且这事也很难转弯，张天龙是什么货色他清楚。

    别说他，就是换着自己估计也不会原理你破军的愚昧。

    所以屠上千干脆不回了，等你丫的自生自灭。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也不知道怎么用含蓄的方式表达吃屎这个话题。

    破军等了半天没回音，又耐着性子发书催问。

    他不是真的中二，而是不爽屠上千的比喻，或者说他的态度，甚至认为自己的今天，也是轻信了他的教诲。

    你特么明明知道这是青龙帮的大事。

    你特么明明知道老子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你特么明明知道这种场合要干的气派。

    可是这些你都没有说，没有问题，你是妒忌我的想法比你大胆，比你有前途。

    你是害怕今后我坐的比你高，走的比你远。

    是的！你怕。

    所以，你特么在坑我！

    破军恼怒，他就是想问问你屠上千到底能把吃屎这事说的多圆滑。

    是啊！这本身就是毒药，你还能把他说他救命仙丹？

    再怎么圆滑的措辞你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啊！

    屠上千也头疼，也羞愧，其他比喻为什么不用，偏偏整这么个污词？

    仅仅是因为心里不爽他，故意挤兑的吗？

    屠上千不敢回复，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所以他选择沉默，选择回避，但他自己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阴暗的。

    而是认为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是认为“我不屑和你说话”，我嫌脏。

    破军一个人把满桌酒菜全部消灭，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这是酒精上头，也是被屠上千张天龙气的。

    前程啊！未来啊！

    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

    “对！这一切都是葬夜，都是葬夜造成的，如果没有他，青鸾和晨夕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一切源头都是你，葬夜，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

    江水滚滚，青山常在。

    骨笛发着悠扬而凄美的音符，这是……《无所谓》。

    很好听，也很伤感，可能是骨笛特殊的音律造成的吧！

    咦？那是两只画眉鸟，它们……在哭。

    是的，樱子看见枝头上有两只画眉，它们……相拥而泣。

    这可真是见鬼了，太拟人了，也太惊悚了。

    当骨笛停下来后，樱子又抬头看了看枝头上的画眉，它们……飞了。

    一只朝南，一只朝北。

    葬夜居然拆散了这对情侣，这是对爱的宣战吗？还是说对世间一切感情的愤世？

    樱子非常吃惊，因为眼前这个让她厌恶的男人中是在创造奇迹。

    他……真能拆散两只相亲相爱的鸟儿，他是……第三者！

    “你……真失恋了！”樱子问。

    葬夜摇了摇头：“没失恋，我是失魂。樱子，你有没有被你最信任的背叛过？”

    樱子想了想道：“有，就在前不久，我非常信任一个人，飞刀来的时候我还作势要推他，我在保护，可他背叛了我，只自己先溜了。”

    “额……”葬夜黑着脸，他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这个人经常背叛过我，事实上他不止一次两次拿我来挡刀……”

    “好了樱子，能不说了吗？”

    “说！我为什么不说，我都被人给背叛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你……继续吧！”

    葬夜轻轻挥动鞭子，骑着王小松送的大马前行。

    樱子的声音他没有听，不是故意不听，而是他在想一些事，鬼手为什么会背叛自己？为什么会请杀手杀自己？

    这样做他有什么好处？

    继承鬼夜花？

    不可能，轮回门还立着呢！

    葬夜想不通，他很想传书问鬼手，但最终没有，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应该用最正式的方式撬开。

    所以他打算当面问。

    到底为什么？

    行程不是孤独的，这条路来来往往的人多多，有些是从城东到城南，有些是从城南到城东。

    每个人都怀着不同梦走不同的路，每个人都在努力点燃自己未来的灯。

    大和尚一手拿着一个猪蹄吃的不亦乐乎，他不管路人的眼光，也不在乎世俗对他的评价。

    佛说不沾晕，可和尚说着是江湖，不吃点晕哪有力气杀人。

    真是一个有趣的和尚。

    临区似乎没有庙宇，他是葬夜见到的第一个和尚，笑起来时像弥勒一样，非常乐呵！

    可能是葬夜因为好奇多看了他两眼的缘故，和尚也给了回了个友好的眼神，还将左手拿着的那块被他啃了一半的猪蹄递给葬夜。

    和尚是随性之人啊！不过这猪蹄……老子真吃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