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韶歌佯装迷茫。

    “听说你遇到了事情就来了。”

    “都是小事。”林韶歌摆摆手。

    “真的只是小事吗？”唐晞反问，“看着我的眼睛。”

    林韶歌微微抬眸，对上了一双似乎含着黑色漩涡的眼睛。

    那双眼睛比平时更为深邃，他们离得很近，因此他能看见那双眼睛里的倒影，倒影下方是一片黑，渐渐旋转，流动……

    “放松……”

    “从头开始……你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呼吸……”

    “想象自己是一只鸟……”

    “……在自由的天空里遨游……”

    唐晞的声音越来越又蛊惑性，愈发低沉，他看着林韶歌身体放松下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很好……”

    “你的面前出现了长长的台阶……”

    林韶歌低低的呢喃着：“我的面前出现了长长的台阶……”

    “台阶尽头是一扇门……你正在上台阶……”

    “我正在上台阶……”林韶歌轻轻的说。

    “那扇门是什么颜色的？”唐晞问。

    “棕色的。”

    “你现在正在推开门……你已经推开了门……你回到了5岁亲戚都聚集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嗯……我回到了那个晚上……”林韶歌重复道。

    “告诉我……你在哪里？”唐晞问。

    “我在大厅里……”

    唐晞没有问在哪的大厅，而是顺着他的话：“人很多吗？”

    “很多……亲戚们都来了。”

    “你现在走到了父母的身旁……”唐晞诱导着。

    “我走到了父母的身旁……”林韶歌呢喃。

    “你的父母正在做什么……”

    “哭……妈妈正在哭……”林韶歌似乎是挣扎了一下。

    “没事的……”唐晞轻声安抚，“你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吗？”

    “能……”

    “他们正在说什么？”

    林韶歌似乎是抽搐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你长得真帅。”

    随之，他也睁开了眼。

    唐晞愣了愣，没有想到他此时会醒过来。

    面前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被你发现了。”

    唐晞站了起来，随意的说。

    “被我发现了，哈哈……”林韶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唐先生？”

    唐晞随意地将手放进兜里，“什么时候发现的？”

    林韶歌摆了摆手，“问这个没有意义。”

    忽然，他感到身上传来燥热感。

    熟悉的感觉。

    林韶歌闭了闭眼睛，抿起唇。

    是那杯汤吧……

    “感觉到了？”唐晞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会儿孟家大小姐就会过来。”

    林韶歌使不出丝毫力气，睁开眼睛，望向他，“给我解药。”

    “这种药想解只有一种方法。”他准备离开。

    “唐晞！”林韶歌猛然拔高了音量，“其实你并不想做这行吧。”

    “不想做也没办法了，”唐晞继续向门外走着，没有停下脚步，“早已深入。”

    “明明天堂离你只是一步之遥，你却选择了地狱。”林韶歌冷声道，白皙的脸庞上不复散漫慵懒，只有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