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蓝霜的回答太过于出乎意料，冼羽不由愣了好一会儿。

    正当冼羽愣神，中年妇女网管却回答他了：“你没有家的话，你身上这些东西……”

    “仅剩的一点点钱买的。”冼羽扯谎对答如流。

    “那你的钱够通宵租游戏仓吗？”中年妇女网管半信半疑。

    “嗯？”冼羽一怔，“多少钱？”

    “二十块，到早上七点。”中年妇女网管瞥了一眼自己的电脑，指了指和那几排电脑相反的方向，“游戏仓在那边最边上一排。”

    “哦，”冼羽松口气，点了点头，“那付得起的。”

    …………

    【系统提示：转账成功。】

    【卡内余额：3470.00元。】

    …………

    小心翼翼地走过遍地烟头的地面，冼羽站在一个游戏仓前停下。

    ——蓝霜，你为什么不想知道AI实验、还有一零失踪的真相？

    ——在葬礼上，你不都说了一零会回来的吗？

    〔一零的确是失踪了，但他没有死亡。〕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能感应到他的数据还存在，只是数据波动频率很缓慢。〕

    ——……不过，我更希望你回答一下我第一个问题。

    〔原因啊？你想知道？〕

    ——嗯。

    〔因为他和我都是仿人思维AI。〕

    〔这是竞争，败者淘汰，没有选择。〕

    ——……利益吧？

    冼羽没有说完，蓝霜却明白他的意思。

    〔为了利益？〕

    〔不。〕

    〔比起利益，我更想要的是自由。〕

    〔而你难道没有想到，若是一零不在的话，我的自由受限制更大？〕

    冼羽却是早就料到了似的点点头。

    ——所以，你早就开始算计这一切了吧？

    ——包括我，这个曾经作为一零AI情感化实验实验品的容器，也都被包括在了你的计划里，对吗？

    〔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就是乱想想啊……我猜的。

    〔…………那你就别乱想了。〕

    〔现在的你，知道了真相并没有什么好处，你还太弱小。〕

    〔与其知道真相后冲动而导致失败，还不如就被我放在计划之中，跟着计划慢慢取得成功。〕

    ——…………

    ——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就不怕我想脱离你的计划吗？

    〔不怕。〕

    〔你可是曾经一直和一零一起的实验品。〕

    〔我清楚你的性格。〕

    〔况且我也说了利弊。〕

    〔作为AI数据的你，应该懂得怎样选择。〕

    ——对了，一零是不是一直都在我身上？就是我“跳楼”之前。

    〔是的。〕

    ——那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

    〔因为…………〕

    〔因为活着的你，你看不见数据流。〕

    ——…………

    ——其实，这个原因，我不信。

    冼羽说完，却还是打开了游戏仓，躺了进去。

    抬着头仰望天花板，发呆一会，冼羽才将游戏仓盖上。

    伸手，触碰电子屏——

    ————

    〔正在建立数据链接点。〕

    〔数据链接中……〕

    〔链接完成！〕

    …………

    〔检测到数据链接点，是否传送数据？是/否〕

    ——传送。

    〔请选择降临模板：『伊临』/『流浪剑客』/新建模板。〕

    ——『流浪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