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川撇了撇嘴，不过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看来人是跑了……哎，这人怎么看出来这些玻璃最薄的？……”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工作人员郁闷的嘀咕声，“偶尔省点钱买点差质量玻璃就那么难吗？……”

    尹川眼角抽了抽——怪不得冼羽能两三下打破一块玻璃……

    十几秒后。

    “喂！”工作人员似乎是在打电话，“是上次搬玻璃的人吗？”

    “…………”电话另一边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

    “再帮忙装四块玻璃，嗯，还是原来的价钱。”

    “…………”

    “你问在哪？嗯……住院楼四楼东楼梯口……多久能到啊？”

    “…………”

    “那我直接转账给你，先走了，一会你们帮忙装一下玻璃啊。”

    “…………”

    电话挂了，又是一阵脚步声，工作人员下了楼。

    “可以出去了吗？”尹川用手指戳了戳冼羽，待冼羽回头看向他，便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做着口型问道。

    冼羽点点头，做口型回答：“我先出去看看。”

    “好的。”尹川继续用唇语。

    冼羽小心翼翼地打开锁着的隔间门，轻手轻脚地走出隔间，四周打量了一下，便松口气走向门口。

    “呼，没人看……”冼羽刚想说“没人看到”，说了一半却硬生生把后半句咽在口中。

    “你……你怎么在这？”冼羽瞪大眼睛，看着厕所外背对他站着的那个人影。

    人影回过头——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精神病人，并没有穿鞋——或许是为了隐藏脚步声。

    “我说过。”高瘦精神病人一步步走到冼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冼羽，一字一顿道，“不要上楼。”

    “……”冼羽抿了抿嘴，“你不是精神病人吧？”

    “你知道了真相也没有用。”“精神病人”摇摇头，答非所问，“真相很多时候比不过舆论。”

    “而且，没人会在意他的死因——毕竟只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高瘦“精神病人”继续说着，似乎并不介意让冼羽知道这些。

    “你说是不是？”高瘦“精神病人”突然发问，目光直直地盯着冼羽，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第二代仿人思维AI——蓝霜……”

    冼羽一愣——原来是把自己误认为是蓝霜了吗？可他又为什么觉得自己是蓝霜？

    “我觉得，”冼羽开口，“你可能误会了一些什么。”

    “哦？”高瘦“精神病人”挑起眉毛。

    “我并不是蓝霜。”冼羽缓缓摇着头说着。

    高瘦“精神病人”挑了挑眉毛：“不信，用数据检测能看出你身上有蓝色数据流。”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冼羽无奈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杀他？”

    “哦？”高瘦“精神病人”有些意外，“原来你知道了啊。”

    “唔，让我想想，告诉你似乎也没什么不好……”高瘦“精神病人”咧嘴笑起来，“因为他是AI实验的实验品，而我不想让实验成功。”

    “我怕人工智能将来会与人类为敌。”

    “所以必须得杀了他。”

    “至于为什么告诉你……”

    “蓝霜，你也是人工智能。”

    “死去的人，与被删除的数据，都是无法传递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