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羽注视那个“精神病人”良久，才有些烦躁地开口，“让他自首？……做不到啊……”

    ——自己死的时候四楼窗户边就是只有一个路过大汉和那个罪魁祸首，要是那个割断栏杆的人真的不是精神病人的话，他肯定会注意到自己现在这个形象当时是并没有出现在现场的，贸然用这个方法反而会让他起疑……

    冼羽想着，看着尹川疑惑的眼神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假精神病人不行，不还是有个路过大汉吗？〕蓝霜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传来数据提醒道。

    ——可我又不知道那群大汉是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能在哪儿找到他们啊。

    〔仔细想想，他们当时在干什么？〕

    〔还有，几个大汉同时出现在精神病院四楼，能干什么？〕

    ——好像是在……

    ——在搬玻璃？

    ——不过如果是装玻璃的话，应该也不要装多久，这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还能怎么找他们？……

    〔很简单啊，再让他们来搬一趟玻璃不就行了？〕

    ——你是说？……

    〔小短腿，砸玻璃去吧！〕

    ——……

    ——没有别的方法吗？

    〔找人证的方法只有这一个——我暂时想到的只有这一个。〕蓝霜说了半句话，又补充。

    ——所以说还要找物证吗？……

    〔估计你也找不着，小刀肯定被扔掉了，而且看栏杆也无法分辨“物证”是不是真正导致栏杆断掉的原因。与其花时间找到物证，还不如先找个实际一点的人证。〕

    ——好吧。

    “我有另一个方法。”一瞬间的数据交流过后，冼羽一改之前的愁容，抬起头看向尹川，嘴角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

    “什么方法？”尹川看着冼羽脸上的坏笑，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先上楼。”冼羽一脸神秘兮兮。

    “呃。”尹川翻了个白眼。

    两人继续走向住院楼。

    那个高高瘦瘦的精神病人一直注视着冼羽两人，脸上挂着那傻乎乎的笑容，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保持同一表情这么久还不觉得累的。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面瘫吧。〕蓝霜插嘴。

    ——面瘫不应该都是面无表情吗？

    〔脸上一直挂着迷之微笑就不能算了？〕

    与那个高高瘦瘦的精神病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冼羽分明感受到了一束审视的目光——那个精神病人在思考自己和尹川是什么人。

    “别上楼。”冼羽刚走过精神病人的身侧，正打算放松下来加快速度上楼，却听到背后传来的精神病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轻飘飘的。

    冼羽不由顿住脚步，回过头。

    精神病人也回过头，却只是咧嘴傻笑了一下，走开了。

    ——难道他就是个精神病人？

    冼羽心神恍惚了一下，却还是很快就直接拉着尹川走到楼道口，径直走向四楼……

    “……这边隔离带还没拆……”尹川看着面前腰部高度拉起的一段黑一段黄的隔离带，有些犹豫。

    “没事，不到隔离区。”冼羽看了看四楼——只有自己“跳楼”地区附近的那一段走廊是隔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