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连堂以手按住她的额头,“别乱想,忘了就好,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看见那个,你就会忘了刚刚的事了。”
知道他在开导自己,清漪虽然不是个冷血的人,却也不愿将刚刚那场景念念不忘,说白了,她都没有见过大公子和俞婉等人的面,那些人对她来说,就是像在网络上见到的惨案死者,不过就是搬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已。
她甩甩头,回齐连堂一个微笑,“说吧,什么东西?”
齐连堂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个袖珍小盒,很宝贝地说,“喜欢吗?”
清漪哭笑不得,“一个普通盒子而已,有什么稀奇?”
“当然稀奇。”齐连堂牵着她的手,来到了院落后的一片竹林,“看好了。”
就见他对着面前的一排竹林,开启了机关,“刷刷刷——”
竹叶纷纷飘落,这场面是很壮观很美,可让清漪惊奇的,是那个可以射出钢针的盒子,激动之余,她脱口而出,“暴雨梨花针?”
不想,齐连堂一怔,略显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说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清漪有些不明所以,陡然想起柳儿跟她说起的事实,以及她的猜测,她是在当三少夫人的那时候穿越到这个时代来的,现在不过是不知什么原因,忘了那部分记忆而已。
带着审视地看着齐连堂,清漪问道,“怎么,我以前也说过这个词?”
齐连堂看着她,不回答了。
其实,他是想起了以前,在那时他刚刚做完这个给她的时侯,他们在实验前,她给他有解释过,说:如果效果好,就可以媲美暴雨梨花针。
那时,他还问过她,什么是暴雨梨花针,她说,传闻那是唐门的一种武器。当时,他还赞美她道:三嫂懂得真多。
而她当时则腼腆地笑道:她随口说说,只是传言,没有几个人知晓的,所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四弟莫要再告诉他人了。
所以,他相信,这个词除了他和她之外,不令有别人知道。
可是现在,她又提了这个词!还问他以前是不是说过。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想起过去了?
齐连堂抿抿唇,没有再多嘴地再一次问她什么是暴雨梨花针,他不愿话题越扯越复杂。
而齐连堂的沉默,也让清漪心里一沉,她果然不是一个多月前才穿越过来的,除非,这个时代也真有暴雨梨花针这种东西,但是看齐连堂的态度,很显然答案是前者。
而一旦是这样的事实,那也就意味着,柳儿跟她所说的话,十有**都是真的,因为她了解自己,她的骨子里没有那么开放,应该是和齐连琛有感情的,而不会做出和小叔子私奔的事,那么,她现在的腹中胎儿又如何解释?
难道
清漪脑子一空,还没有细想下去,齐连堂适时地开了口,“这样东西被我改良过的,最开始只能射出一次钢针,可是现在,可以射出五次,每次的威力都一样。”
说完,他回她一个微笑,“喜欢吗?”
清漪诚实地点点头,“挺有意思的,你真是厉害,能做出这种东西。”
齐连堂扯开嘴角,笑得已不是那么自然,“厉害的不是我,啊,既然你喜欢,那送给你。”
清漪不意外他有此举动,只不过,“我又用不到。”
“可以防身的。”
防身?齐连堂的这个词是否也说明之前她的失踪,确实如柳儿所说,是遇到了杀手?
清漪这次没有推辞,接过了那个小盒。
齐连堂这才笑开了,“这不是很好?我那还有一个,咱们一人一个,你看到这个,就可以想到我。”
清漪失笑,却不知道要如何回他。
好在齐连堂也不在意她做出什么承诺,揽住她的腰道,“你先回房吧,我要去大哥嗯,去那里看看。”
清漪点点头,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齐连堂所谓的去看看,只不过是为了一样东西。
齐府里的人是现实的。
既然知道了齐连宣并不是齐老爷的亲生儿子,那么丧事上,也就办的草率起来,有个管事的甚至提议齐连琛,直接裹了草席扔到后山,就像是对待死去的阿萱那样。
齐连琛冷淡地看了那人一眼,又问,“那竹儿呢?”
“一样,让他们一家三口都在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齐连琛的回应是转了身,找来专门负责府里买入丫鬟、小厮的刘管家道,“这位张管事从现在开始,不再是齐府里的人了,把他的工钱结了,带出去吧。”
那张管事着了急,连哭带嚎地求饶,“三公子,奴才做了什么错事了,你要这样打发奴才走啊,三公子!”
齐连琛看都不看他一眼,“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的心情比较差,你就当自己倒霉吧,倒霉地为什么都不能活得有血性一点。”
说着,他不再回头,信步去了停放大公子和竹儿尸体的房间。
走到门口,恰好与从里面出来的齐连堂碰个正着。
在这里碰到自家四弟,齐连琛是有些诧异的,他还以为四弟正一心一意地陪着清漪。
“四弟,难得你来看大哥。”
齐连堂耸耸肩,“大哥,你还这么叫他?”
“人都死了,还计较这些?”算是他的愧疚吧,毕竟,如果不是他故意让阿霞听到了那个事实,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难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他一眼?”
齐连堂笑道,“当然是为了来看他一眼,并且告诉他,这是他害死三嫂的报应,虽然,他再也听不见了!”
“清儿她没死!”齐连琛更正了自家四弟的说辞,“她总会回到我身边!”
这是他的宣告和挑战,从柳儿那里,他已经知道了,如烟确确实实是清儿,是没有失去任何原有性情和爱好的清儿,知道了这一点,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只不过要想好万全之策,步步地将她引回自己这里而已。
而齐连堂的内心是很怕齐连琛这么说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其实是偷来的,他要时刻提心吊胆地防着哪一天就会还回去。
所以,他也在偷偷计划着,计划着离开这个会让清漪想起过去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
而要离开的前提,则是他有了足够的钱,“三哥,你别说笑了,你现在知道她在哪里吗?就算知道,你有时间去把她接回来吗?现在大哥死了,府里的生意理所当然地就要落在你的头上,总不能让我这个时不时冒傻气的人去接管吧。”
齐连琛蹙眉,略一沉思,接口道,“四弟,你愿意和为兄一起打理府里的生意吗?”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心里却涌起了一个很不该有的想法:四弟借刀杀人地解决了大哥,也深知他不喜欢继承家业,该不会,四弟这么做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清儿,也是为了他自己能顺理成章地接管家业吧,四弟当真有这个野心?
齐连堂呵呵笑了,“三哥,你信得过我,府里其他人也信不过的。”
他没有拒绝!
齐连琛心中的猜测又被确认了一点,“如果你愿意,为兄会帮你打点好一切。”
齐连堂看着对方的眼睛,看自己的三哥的眼睛里有几分真诚,最后,他看不出什么陷阱所在,便不置可否地笑道,“等到三哥真正打点好一切之后,再说吧,连堂要回去陪如烟了,三哥,我先走一步。”
齐连琛目送着自家四弟的背影离开,心中想着:四弟变得快让自己认不出来了,他不明白四弟在想什么,如果说,四弟想要执掌家业,是为了给如烟一个物质充裕的生活,那大可不必,因为,不管爹是否能好得了,也不管将来谁掌家,作为爹的亲儿子的四弟,总会有吃喝用一生不愁的一份财产。这点,以四弟的聪慧,绝对可以想得到,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目的?
带着疑惑,齐连琛走进停尸房,再看了眼那个和他纠结了一辈子恩怨的齐连宣,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是让齐连宣和竹儿一同埋葬在齐家祖坟附近的那片空地,虽然不能风光大葬,但也不至于会暴尸荒野,算是留给对方死后的一片安宁。
齐连琛撩起白布,慢慢地盖上了齐连宣的身体,却在盖到腰间的时候,目光一顿。——齐连宣身上本来别着的腰牌不见了!他记得自己是刻意留在齐连宣的身上的,算是让他死后也能以齐家子孙的名义死。
是谁?是谁拿走了它?
想到刚刚无故进入停尸房的齐连堂,他百思不得其解:四弟?为什么
再说,自从在正厅,俞婉捅死了齐连宣后,齐老爷回到房里就怪怪的,他时不时全身哆嗦,时不时很暴躁地推翻送来的饭菜、茶水。
大夫人暗忖老爷是不是也被那场面吓到了,毕竟,当初老爷就是被贼匪拖到祖坟而吓到痴傻的。
于是,大夫人匆匆请来了葛郎中,谁知道齐老爷一见葛郎中来了,便开始抓狂般地将茶碗啊、桌椅啊等东西往门口丢去,并且声声喊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大夫人杵在门口不敢进去,葛郎中安抚道,“夫人,可能老爷是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老奴进去给老爷把把脉,你们都暂且回避吧。”
听葛郎中这么说,大大人便放了心地退出去。
葛郎中关了房门,这才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老爷,小人我是想保你一命,才没有加大你用药的分量,可是你若这样继续情绪不稳地发作,干脆我们就来个一劳永逸,一了百了吧!”
这时,本来还疯疯癫癫的齐老爷,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冷声说道,“老葛,你想怎样一劳永逸?”
葛郎中正在放下药箱的手一僵,而后僵硬地转过脸,看向面容冷峻的齐老爷,“你你”
齐老爷冷哼一声,“想不到吧,今儿早上那出杀人的戏码,还真是让我豁然清醒了!老葛,我怎么记得当时从墓地那边回来之后,我还是人很正常的,怎么见了你之后,就真的变傻了?”
葛郎中已说不出话来,他要怎么解释?不,无从解释!
齐老爷走近他的身侧,“怎么,无话可说了吗?谁指使你的?老大?”
既然齐老爷自己有了猜测,那葛郎中也就将计就计地“扑通”跪下了,“老爷明察啊!大公子他他握有小人的把柄啊,就是当年二老爷得天花一事,他知道小人是帮凶,还有给老太爷下药的事,他都清楚地知道是小人从旁协助老爷你的,他威胁小人要坏了小人的医德啊!如果小人的名声被毁了,这以后小人还如何行医谋生?”
“医德?”齐老爷一脸讽刺,“老葛,怎么,你还有医德可言吗?如果你不是对我做了这个事,我或许还可以保你,可是”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葛郎中连连磕头求饶,“一切都是大公子指使的,与小人无关啊!”
“与你无关,那刚刚你说的一劳永逸,也是已经死去的老大指使的?”
葛郎中哑口无言,头低着在想对策,嘴里哭喊求饶,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阴狠,他侧眸瞧着离自己一臂之遥的药箱,那里面有他时时刻刻都携带着的“救命良药”,他的救命良药,对别人来说,就是致命毒药。
齐老爷不察他的异动,还在絮叨着,“老葛,我也待你不薄,这么些年,你从我齐府拿的够你两世吃穿不愁了,我看啊,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竟然想要谋害我!你”
齐老爷话未说完,就见葛郎中猛地站起,抓起一个小布袋,扯开袋口就往他的脸上一撒。
齐老爷猝不及防地吸了好多的粉末,眼睛也被那药粉迷了,他才大吼了一声,“你想干什么!”这一口气上来,又吸了好多粉末,只觉头脑一沉“噗通——”栽倒在地。
葛郎中掩住鼻息,挥散了这药粉之后,才放下手臂,将齐老爷抬上了床。
刚刚那药粉是强效**药,葛郎中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那才是真正让人致命的,在拔下那瓶塞之前,他想着自己的后路,如果老爷子立刻死了,府里的人自然会怀疑到他的头上,那么他在这都城是混不下去了,如果老爷子没死,醒来后还是会追杀他,他依旧在这都城混不下去。
怎样都是一个死!
...
第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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