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为什么这么巧地齐连琛选择在今天带着她出来?去每一个曾经她和齐连黎去过的地方?又为什么整晚,齐连琛都常常说着未完的话?而偏偏今天就是“清漪”和齐连黎约见之日……
而最巧合的,莫过于他才去买了糖炒栗子,齐连黎便出现,!
清漪明白了,敢情,齐连琛今天的最终打算,就是想把她亲手送到齐连黎的面前!
一种无名之火悄然而生,充斥心底,让她咬紧了牙,用力地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对不起,请你放开,我……我并不认识你!”
齐连黎一怔,看见她恼羞的样子,和她刚刚所说的话,自然是以为她在说气话,不由又凑过来,却也没有再动手动脚,只是耐心安抚,“好好,我不碰你,是我的错,你明明已经是三堂弟的……,今天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开心,起码,你过得很好,这是我最乐见的。”
清漪听着男人神情的自白,越发觉得头痛无比,她心里暗骂:齐连琛你这个王八蛋,到底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还有将自己的正妻拱手让人的?她冲着卖糖炒栗子的—里又看了看,哪里有齐连琛的影子?该不是,偷偷地回了祈府,就把她丢给齐连黎了吧!
清漪抚抚额头,想了想,决定有些事逃避不是办法,总要面对。齐连黎是迟早会回来与她碰面的,只是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场合。
当她再抬起眸子的时候,面容已有些疏离和清冷,“黎堂哥,弟妹这么叫你,没错吧。”
这样的称呼显然伤了齐连黎的心,就见他眸光一暗,却又勉强地挤出笑容,“对,你说的都对,是我不该再叫你梓儿……”
清漪见不得男人深情如斯的样子,她不由又按了按眉间,“黎堂哥,事情不是这个样子……,你喜欢的—个梓儿已经死了,在她和齐连琛成亲的当晚,便跳河自杀,而我被从水中救起之后,便失去了她的所有记忆,包括你的,甚至是她自己的,所以,我不是你心中的—个梓儿,……这么说,你可明白?”说完之后,清漪都撇了下嘴,觉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算是齐连黎唯一一次获知事情真相的机会。
清漪因为急于撇清某种关系,所以在措辞上已经太多地泄露了天机,如果此时面对着她的人是齐连琛,那么一切秘密,则可能被探破,只可惜,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齐连黎。——风尘仆仆地匆忙赶回的齐连黎。
他又怎能在见到佳人的激动之余,还能领悟她的那番匪夷所思的经历?
这半年多来,齐连黎对齐府发生的一切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五小姐和他有书信往来,这书信中所聊最多的,莫过于是清漪其人,所以,他从一开始便知道清漪失忆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所以,当清漪颇有些混乱地一通解释之后,他理所当然地选择去相信梓儿是因为受不了他的无情,才选择忘记了他;他不怕她忘了他,他只怕她恨他,再也不理他,毕竟,失去的记忆,总会想办法挽回,就算她再也想不起来,那么也说明她已经开始和齐连琛的新生活,他也乐得放弃,如果再奢望一点的话,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重新和她相识。
只要她愿意,而且……齐连琛也愿意。
至于后者,齐连黎对于这个三堂弟有着绝对的信任,不为别的,就为半年多前齐连琛在他面前的承诺。
想到此,他似乎又恢复了些许信心,长臂一伸,齐连黎试图再次将清漪纳入怀中,口中温柔道,“清儿,你莫要着急,慢慢说,我都能理解。”
一听他这么说,清漪便知道,他根本是一点都不理解,急忙地后退两步,她决定把所有麻烦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彻底摆平。“请不要再叫我清儿,黎堂哥,我们这样……于理不合!”
齐连黎一愣,苦涩再次涌起,可是他却面露能包容一切的笑容,“好,好,你说的不错,有外人的时候,我自然不会那般叫你,如果没有别的熟人的时候,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清漪拒绝地快,“抱歉,黎堂哥,我真是想不起来你,更不愿跟你一起趟入这场混乱的关系,而且,我真的觉得,你是认错了人。——实话说了吧,今天能够站在这个桥上,非我本意,是齐连琛……嗯,是我相公带我来的,因为人多,我跟他失散了,现在,我要去找他,告辞。”
说着,礼貌地行了礼,告退。
齐连黎一急,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清儿!……呃,三弟妹,你等等,这里人多,鱼目混杂,还是做堂兄的护送你吧。”
清漪蹙了眉,想着如果再拒绝,未免太过不合情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于是颇有些客气地点了点头,“有劳堂哥。”
就这样,二人下了桥,去的第一处地方,便是那糖炒栗子处,根本就没有齐连琛的影子,清漪更加确信,那个可恶的男人把她丢给了“旧情人”后,便自己一个人打道回府,或是自己去逍遥快活了。
心里一股无名火烧得很旺,而这些火气都被转嫁到齐连黎的身上,清漪也不管身边这男人是如何英俊养眼,又是如何跟她的肉身有着怎样缠绵悱恻的过去,她就抱着彻底破坏形象的想法,一路上冷着脸,毫无表情地走着。
齐连黎的数次搭讪,她也淡淡地简短应着,一来二往之后,齐连黎便没有了声音,低着头,很是失落。
瞧见他这个样子,清漪又觉得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怎么说,这个男人也是可怜的情种,伤心逃避了大半年,终于鼓起勇气回来了,却被心上人给忘记。正准备客套地说两句寒暄话,可巧迎面跑来两个人,气喘吁吁地一个叫“小姐”,一个叫“三少夫人”,这才缓了尴尬。
清漪一瞧,可不是柳儿和常喜两个,她面上一喜,走了过去。
那柳儿见了清漪本来是又哭又笑地娇嗔道,“小姐是想急死奴婢,再换个贴心的伺候人,是么?”
清漪还没有打趣,就发现柳儿的脸色变了,因为,她看见了自己身边的齐连黎。
“黎……公子?”
柳儿有些怔怔地看着齐连黎,而后者则对着柳儿微微一笑,“还好不是主仆俩都失忆。”
常喜也是才瞅见清漪身边的这位主,之前满心地都把注意落在清漪身上,一瞧见齐连黎,忙得作揖,“堂……堂公子!真的是……,哎呦,刚刚在鹊桥上的时候,还以为认错了人,您这是啥时回来的啊,都还没进府吧。”
趁着常喜在那跟主子搭腔之际,清漪正好找了个机会,“常喜,这些回头等黎堂哥回府后,自然有老爷、夫人他们去问,你还不快把马车牵来。——还有,三公子人呢?”
“三公子?”常喜搔搔头,一脸茫然,“少夫人,你跟公子走散了?”
正说着,四人身后传来一声埋怨,“好啊,清儿,为夫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自己先开溜了?”
常喜看了来人喜道,“三公子,正说着您呐,可巧你就来了。”
清漪则诧异回头,果然瞅着齐连琛手捧着一个纸袋一颠一颠地走来,看那纸袋,便知是包糖炒栗子的,还以为他先走了,难不成,她竟误会了他?和齐连黎的相遇真的只是巧合?
清漪也糊涂了,视线不着痕迹地从齐连琛和齐连黎的脸上划过,这一看,却正好看见了这二人的相视一眼。
蹊跷!
此时,齐连琛已走到她的面前,很诧异地将齐连黎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怪叫道,“堂哥!哎呦呦,这巧得,刚回来么?”
齐连黎的神情却很淡,淡得让清漪越发摸不清状况,“是刚到,恰好遇到常喜和……三弟妹他们。”
三两句话绕开了和清漪鹊桥想见的事,这两个公子的一来一往对话,就像是他们过往的交情并不相熟,像是刚刚久别重逢一般。
可清漪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她心里觉得这二人是在伪装着,可是,她却想不透他们为何伪装,更可疑的是,怎么这么巧地她才跟常喜提到祁连琛,那家伙就从后面出现了,时间卡得如此微妙,她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一直尾随她身后,盯着她和齐连黎的一举一动了。
这种自己在明他人在暗的感觉不很爽,尤其是自己又像是无形中被观察探究的实验物……,她低着头蹙眉,忽而,祁连琛将那纸袋递过,“桥头那家不好吃,为夫去了杏园楼附近的那家,那家卖的香甜些。——堂哥,你也尝尝?”
齐连黎婉言谢绝,“不了,既然你和三弟妹会合,我也不好打扰,你们自行回府吧,我要去朋友那住几天,早就约好的,替我先像大伯问个好。”
就这么几句话,齐连黎说完之后,竟然就这样走了,甚是是离开的时候,都没有看向清漪一眼。
这样与之前截然相反的举动,让清漪心中纳闷,可也有些理解,毕竟人言可畏,也因为他心里是真心的爱着“清漪”,才会设身处地地为她的名节考虑,至于他回来后,却并不急着回府,大概……是她在桥上刺激了他,他不想她和他共处齐家而尴尬吧。
别的不说,单凭这个心思,也足以说明齐连黎是个好男人。
心中为齐连黎惋惜的同时,她瞧见柳儿痴痴地望着齐连黎的背影,那眼中的情谊,再也藏不住,原来,每次她跟柳儿开玩笑谈婚论嫁的时候,柳儿总说心里有人,这个人,竟真的是齐连黎。
可是,在这种讲求门当户对的年代,柳儿一介丫鬟,就算当真能嫁给齐连黎,也是个妾吧,如果齐连黎能抛开门户之见,带着柳儿浪迹天涯,也不失是一件美事。
手腕一疼,清漪从遐思中回神,就见祁连琛正死捏着她的手腕,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怎么,为夫的糖炒栗子不好吃?清儿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听他酸溜溜的指控,清漪还没找他算账呢,“来到府外的世界,相公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买一个糖炒栗子也能绕城三圈,相公还真是放心妾身一个人在桥上啊。”
说起在桥上,齐连琛立即答话,“嘿,清儿还说桥上,说好了让你在桥上等着,为夫买了东西回去,可是差点急得要往桥底下钻了,愣着没看见你的人影!你为什么不‘一心一意’地等着为夫呢。”
为啥?她还不是为了逃开齐连黎的纠缠。虽说最后还是和齐连黎并行离开吧,但总好过和他在桥上拉拉扯扯的。语气一滞,清漪总不能实话实说,难免支吾道,“妾身等得黄花菜都凉了,谁知道相公是不是路遇哪个赌摊一时手痒?幸好遇到了黎堂哥,这才一路下了桥。”
齐连琛轻轻挑眉,似笑非笑道,“说也奇怪,清漪你本失忆了,如何知道那人便是黎堂哥?”
这句话摆明就是试探,不过,这一次,不用清漪开口,终于回了神的柳儿替主子答了腔,“公子,是奴婢……奴婢跟小姐形容过黎少爷的样子。”
“哦——”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齐连琛裂唇笑了,径自剥了一个栗子,放进清漪的口中,顺便以指轻轻抹了下她的唇瓣,而后低声在她的耳际轻道,“好吧,这才算是为夫的过错,但是下一次……小清可不要再让为夫失望了。”
一路上,清漪都觉得齐连琛的话里是别有深意。
仅仅是因为没有再多等他一会儿,就会搞得让他失望的地步?——这未免是夸大其词。
经过这样一晚,车内的两个主子是各怀心思地不知道想什么,相对默默;相反,车旁走着的两个下人却像是培养了些许感情,柳儿虽然有些魂不守舍,可还是时不时地对常喜关切两句,因为之前他为了她而受得腰伤,确实不轻。
当时,清漪是扭头离去,重重地撩开了卧房的帘子,气呼呼地躺上了床,后来,柳儿服侍了她休息,吹熄了灯烛,可是她却借着外室透过来的昏黄烛光,瞪着床顶。
...
第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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