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金诚!我是问你后面说的把肚子划开这个事情,是谁告诉你的”父亲急急问道。
她道:“也是金诚说的啊,他还告诉我说他把兔子的肚子划开了,兔子还活了两天,硬要我们去金府看他做手术”自己都被搞晕了,实在搞不懂父亲为什么这么着急,本来是想和他探讨一番。
父亲语重心长道:“应该不可能啊,金诚应该是不可能知道这个事情”。
“什么不可能”陈桃被搞蒙圈了。
父亲悠悠道:“你也这么大了,我也告诉你,其实我们中医渊源流长,相传百多年前,有一个姓桂的狱卒得到一本奇书,具体叫什么一直是个谜团,后来这个狱卒后代研习之后成为杏林高手,被招入皇宫,成为御医,哪知道,本是荣华富贵的好事,宫廷可不是一般人能待下来的,去了不久就出了医疗事故,当时一个皇上的爱妃生病后,身为御医的桂家后人误诊导致爱妃身亡,一说受人迫害,当然具体不清楚,这个御医也被处死,从此之后,桂家后人自成一派,叫桂医派,不再为朝廷效力,专为普通老百姓看病,中药也不在朝廷指定的药铺购买,一般多是自采的草药为主,这些医生多以江湖郎中为主,活动也比较神秘”。
陈桃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故事,好奇道:“他们叫桂医派,那我们叫什么派”。
“我们?倒还没有具体分,有的人说自己是伤寒派、有的人说是经方派,等等等,在我看来,我们学这么多典籍基本上都是博众家之长,但是我们行医多以城市诊所为主体,您硬要分,可以这样说,他们是桂医派,我们是非桂医派吧,这个也没有什么具体区分”父亲解释道。
陈桃道:“那也还好,井水不犯河水,都是为老百姓看病”。
父亲冷笑道:“你是小屁孩,太把这个社会看得简单,犹如武林一样,朝廷只承认我们、认为我们是武林正派,把桂医派作为邪派对待,朝廷还不时对他们进行打压,不让他们喘气,他们在农村口碑很好,医术也还不错,特别是针灸和切诊工夫了得,有人说,他们的祖先可以以气御针,切诊可以推测生死和明确病灶部位,只是这些都是传说,我们也不曾亲眼所见,时间一长,传得比较邪乎,桂医派被人叫成了鬼医派”。
“有这么神奇吗,父亲,你刚才是怀疑金诚是鬼医派的弟子”陈桃心道父亲应该不会骗自己吧。
父亲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听我的师傅,你们的师祖说的,只是这种绝技容易失传,你刚才说把肚子切开缝合穿孔部位,在鬼医派奇书中也有记载,所以把我吓了一跳,但是你说金诚是鬼医派弟子,也该不可能,一方面他是金家少爷,另外一方面他也是太医首府的徒弟,他不可能是鬼医派弟子,他们金家是既得利益者,不可能这么蠢”。
“那也有可能啊,这医学又不分家,他说不定想博众家之长呢,还真的拜鬼医派高手为师了也说不定”陈桃怀疑道。
父亲严肃道:“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鬼医派的人被抓了后,轻的有牢狱之灾,重的可能问斩,甚至株连九族也不无可能,这也是这些年来这个流派人越来越少的原因”。
父亲又严肃道:“这个玩笑以后可不能开啊,你这是要了他的命吗这”。
“啊,这么严重!这真是你死我活的节奏啊,有这个必要吗”陈桃惊讶道。
“你说有没有必要,若大家都像桂医派一样,不到金家药铺购药,那太医府的太医,还有那背后的国舅那帮人吃什么,大家都不交税,朝廷着急不着急”父亲继续解释道。
“不过,现在药铺的药也太贵了,这都是垄断惹的祸,一方面压榨了我们诊所的收益,另一方面老百姓也受害了,国家得到了多少税还不好说”陈桃嘟着嘴巴道。
父亲严厉批评道:“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我们开药尽量选择便宜点的药就可以了,口舌之非,口舌之非,嘴巴管不住最容易出事,凡事都要按规矩出牌,像他们这种不按常理出牌,我们还是要绕道而行”继续告诫。
陈桃感叹道:“这学医都有生命危险了,那鬼医派的人应该也越来越少了,可惜那以气御针和断生死的切诊工夫啊”。
父亲也叹息道:“据传桂家后人为了保命,可能把那本奇书销毁,这些工夫也不敢再传后人,当然了,性命面前,那还管奇书不奇书”。
“那也说不定,也有可能桂家出了像金诚这样的败家子,不爱学习,祖先留下的好东西被糟蹋了”陈桃联想道。
父亲道:“那倒也有可能,我说你怎么和你哥陈夏一样处处和那金诚作对”。
“我和我哥不一样,我哥吧,还真是他主动去惹金诚,你就说昨晚吧,在那宜……”陈桃立即住嘴,差点说漏了嘴。
“咋了,昨晚,他到临山县欺负金诚了吗”父亲诧异,以为他又到临山县来找金诚的不痛快。
陈桃立即道:“不不不,我是说金诚昨晚告诉我他有个什么先人也是御医,有个什么经典丸剂叫五味丸,金家传了上百年,滋阴补阳,效果好得不得了,不知道有没有怎么回事啊”心道父亲和那金家几十年的交情,应该是知道些内情。
父亲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什么五味丸啊,传了上百年,我们应该知道啊,那金家老爷也从未提起过”。
陈桃心道:金诚你个兔崽子,大骗子,乌龟子,敢骗我们,你就为了给一个风尘女子道歉,居然把这么多人都骗了,她又道:“啊,他还说金家作为医疗世家有先人因此而丧命呢”这先人都敢出卖,真够可以的啊。
父亲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和那金老爷认识了几十年,况且他祖上是杀猪的,哪是什么医疗世家,先人还因此丧命!是他先人手里很多猪丧命吧,他是骗你玩逗你开心的”鉴定完毕。
陈桃跺脚道:“父亲,他这个大骗子,先人都敢咒,真不是东西,他说的什么把兔子肚子划开兔子还活蹦乱跳,百分之百是骗我的”。
“是吧,我说了吧,他肯定是骗你的”父亲呵呵笑道。
父亲别搞得莫名其妙,其他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关心你们两人发展这么快,晚上都开始约会了,好奇道:“啥情况,你们晚上咋见面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恨死他了吗,怎么关系发展的如此之快,晚上还见上面了”说完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陈桃立即闭嘴,心道这越解释越黑。
父亲见她不做声,呵呵笑道:“他就是骗你玩,没想到你们发展这么快,前几日,他父母又来提亲,看来这个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不过女孩子在结婚之前还是要保持矜持些好”。
陈桃羞得满脸通红,急道:“父亲,我不嫁人,就金诚,他每次都欺负我”心道昨日还在耳边轻薄说我“胸肌”发达,但是这个梗说不出口。
父亲安慰道:“他就是有些调皮,打是亲骂是爱,你们还好呢,算是有了感情基础,当然了这基础有爱既有恨,也蛮好,更有利于以后相处,你看你母亲,以前我们都没有见过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当时还怕她是个丑八怪呢,还好长得不错”说完傻傻地笑。
陈桃噗嗤一笑道:“父亲,你也可爱,据传说母亲和那金诚的母亲,当时可是京口县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呢,你就别骗我了”。
父亲尴尬道:“呵呵,那也是,当时你母亲也是美名在外,我们都是趋之若附,我若不是医生,他还不一定看上我,你看现在我们也蛮好,家庭和睦,子女孝顺,主要是女儿你随妈,大美女,金诚那臭小子真是有福气”。
陈桃发现父女俩咋聊起了父母间的爱情故事了,扯了这么远居然父亲还把那金诚拉了回来,立马回到正题,说道:“你们确实美好,但是我是不嫁那金诚的”。
父亲呵呵道:“急啥,先订婚,嫁人是下一步,还早着呢,况且金诚长得漂亮,为夫喜欢,不过我女儿还是能配他”。
陈桃本想说你喜欢你嫁,话到嘴边,说不出口,还漂亮,有这样夸人的吗,直接无语。
金诚此时正在手术室里研究兔子,“哎切”打了个喷嚏。
一芳笑道:“肯定是哪个在念你了”。
金诚呵呵笑道:“我还有人念吗”心道难道是那陈夏又想整我了吗。
他哪里知道是陈夏的妹妹和父亲在一直讨论他。
金诚这次把兔子背部的皮肤划开,然后把背上的肉切掉了一块,然后把伤口缝合好,安排陈溪悉心照顾术后的兔子。
知画见手术完成,看着网盘里那小块兔肉,血糊糊的,说道:“少爷,我这辈子都不想吃兔肉了”。
一芳道:“我也是”。
小邓子嘿嘿道:“我吃得下,少爷,你说说,这网盘里的兔肉,我们又是消毒、又是杀菌,感觉比煮饭阿姨还弄得干净,把这块肉下火锅味道应该不错”。
金诚恶心他道:“那假如这盘子里是人肉,你吃不吃”。
小邓子听到此,感觉喉咙里腥气冒出,打了个嗝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这太瘆人了”。
金诚继续恶心道:“不是当你没说,我们就当你说的是我们无法呼吸的空气”。
小邓子巴望这他问道:“无法呼吸地空气是啥意思”。
一芳噗嗤一笑道:“就是放屁的意思”。
哈哈哈哈。
第二只兔子的手术方案是把肚子打开,用蒸馏水清洗了一遍,又把肚子关上,只是这个手术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小事故,小邓子在冲洗腹腔的过程中,脚一用力,把吸引器脚踏板踩断了,还后这只是实验,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金诚吩咐知画把脚踏板从木质升级到铁质,坚固耐踩。
手术器械经过严重消毒后,这些助手的外科医疗技术和无菌技术都上了一个新台阶,两只兔子恢复得都不错。
第一日,主刀医金诚查房,陈溪汇报道:“兔子喜欢乱动,不愿意进食,但是没死”。
主任医师金诚医嘱:喂点消炎消肿的中药。
第二日,主刀医金诚查房,陈溪汇报道:“兔子安静了很多,愿意进食,依然没死”。
医嘱:继续喂药,然后适当喂点流质食物。
第三日,兔子可以下床活动了,伤口恢复良好,陈溪汇报道:“兔子还是没死”。医嘱:继续严密观察。
第五日,兔子可以到处跑了,伤口可以拆线了,陈溪汇报道:“兔子不会死了,伤口也恢复得好”。医嘱:明天拆线。
大功告成!金诚比谁都开心,可以说这两只兔子犹如一个广告:一个梦想、两个梦想、自己全部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这个爽啊,以前所有的不快此时就烟消云散了。
第六日,金诚兴冲冲地到手术室,手术室其实就是阁楼里的一个房间。
陈溪见少爷来了,说道:“少爷,我看兔子活得蛮好,在这里难得打扫卫生,我把他们放到柴房去了,不过单独找了个笼子装了起来,今天好拆线”。
几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柴房,大家都傻眼了。
兔子呢!我们的兔子呢?大家心里在呐喊。
发现笼子里十几只兔子都在,旁边那个笼子里的两只兔子没见了身影,陈溪急道:“少爷,昨晚,我明明把兔子放在这个小笼子里了”。
金诚也是无语,这么重要的术后病人居然不见了,这可是自己的成果啊,这可是大型的医疗事故啊。
他着急地在房间里把每个兔子的肚子翻开看,大家也七手八脚地把兔子一个一个捉住查看了半天,发现其他兔子都在,就这两只关键的兔子不知所踪,这把金诚急的,语气有些严厉道:“陈溪,你再想想,是不是放其他地方了”。
陈溪急得快哭了道:“少爷,千真万确,我昨天真的把兔子放在这里了”。
小邓子也着急道:“陈溪妹妹,你先别急,人一紧张就容易忘事,再想想,是不是放其他地方了,比如你自己的房间”。
陈溪眼泪止不住的流。
一行人又到陈溪房间查看了半天,哪有什么兔子。
金诚和小邓子不好意思进去,在门口等,一芳、知画及陈溪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一芳道:“我怀疑兔子被人偷走了”。
知画道:“真是可恶,那么多兔子不偷,为啥只偷这两个”。
金诚气得不行,见陈溪哭得稀里哗啦,安慰道:“算了,陈溪,我们以后手术的兔子都放在手术室”见她一个小屁孩,太重的话还是不敢说。
午饭时刻,大家吃饭吃得香,今日的口味和以往有些不同。
“这菜味道不错”金诚感叹道。
知画道:“今天是另外一个煮饭阿姨,以前的张阿姨昨天病了,请了两天假”。
一芳夹了块肉说道:“师兄,我感觉这肉怎么有些不对劲”。
金诚也夹了一块在口中咬了咬,脑袋一个激灵,我的天,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芳也是反应过来道:“我的天,这是那兔肉吧”说完跑出去呕了起来。
坐在旁边吃饭的仆人桌更是不得了,大家都跑出去呕了半天。
以前金府仆人都是等主人先吃饭,吃完了,自己再吃。
金诚做主后,一切向前看,新人新规矩,仆人和主人一起吃,本来是大家坐一桌子吃,大家无论如何不敢,也不干,在他的坚持下,仆人和主人一起吃,只是不在同一桌。
现在整个饭堂都是天翻地覆。
金诚吼道:“把那煮饭阿姨抓过来问问,不不,是请过来,问问到底是咋回事儿”。
知画急急地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急急忙忙地进来,见大家都直勾勾地看着她,吓了一跳道:“怎么啦……我”心道难道是菜没放盐、还是放多了盐,搞不清,有些着急。
金诚见这个煮饭阿姨有些眼生,喝道:“那个小笼子的兔子呢,我们不是吃的兔子肉吧,另外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阿姨吓了一跳道:“兔子…兔子,被我杀了,现在正炖在锅里了,我是新来的”。
“啊”大家都惊呼。
金诚急道:“为什么要杀兔子啊”。
煮饭阿姨也急了,没想到就是两只兔子嘛,急急解释道:“你们煮饭的张阿姨,昨天病了,要我来代替下,知画姑娘知道的,今天凌晨见这么多兔子,索性杀两只给大家吃,我见小笼子的兔子容易抓,所以就把他杀了”。
金诚这个无语到了天涯海角!
陈溪急得哭了出来道:“谁说可以吃兔子的嘛,你要吃也要告诉我嘛,前天不吃、昨天不吃,为什么要今天吃!”后悔昨晚把兔子送了回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煮饭阿姨被搞得莫名其妙,心道,昨天和前天,你们那张阿姨也没生病啊,喏喏道:“我不知道这是宠物,要不我买两只回来,你别哭啊,这这这…”。
金诚正待劝解一番,一个仆人急乎乎地进来道:“少爷,大事不好了”。
知画急道:“咋了!咋了,起火了吗”。
仆人尴尬道:“那倒不是,现在门口来了好多人”。
正文 第38章 鬼医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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