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双目失明，却是成为了惊艳一个王朝的剑道强者。”
    “他与另一位刀中强者，展开刀剑之决，最后不分胜负，但却被卑鄙小人偷袭，以至于神府被破，成为废人。”
    “但他并没有丝毫绝望，闭关剑塔十年，参悟剑之真谛。”
    “十年蕴一剑，不出则以，一出……震天撼地！”
    “他的剑，比任何人都要锋利，他的意志，比任何人都要不屈！”
    “最后涅槃重生，领悟天人合一之境……”
    “一指苍天，万剑来朝！”
    叶孤辰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平和的语气，却是述说了一个不凡剑修的事迹。
    天生失明，却不屈不挠。
    神府被破，也无怨无悔。
    没有任何挫折，能够打击到他。
    哪怕是如麻痹已久的凌墨书，也能够感受得到，沉寂已久的血液，似乎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若有可能，谁又愿意沉沦？
    “你说的……终究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凌墨书开口，却难掩语气的微微颤抖。
    叶孤辰眸光深深，看了凌墨书一眼道：“如果我说，这不是一个故事呢？”
    “如果我说，这就是我身边的人呢？”
    “这……是真的？”凌墨书脸色一滞，也是有些意外。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向你一样，甘愿沉沦黑暗，也有人在黑暗中，依然心向光明……”叶孤辰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如果连风满楼的事迹，都无法刺激到凌墨书的话。
    那叶孤辰也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哐当……
    凌墨书左手的酒壶，掉落在了地上。
    他左手握拳，狠狠砸在地上，有鲜血，从指间漫溢而出。
    “若有选择，谁愿意这般，我又何尝不想再度提起剑，但……做不到，我右臂被废，左手生疏，神府更是被破……”
    “眼睁睁看着小妹从天真变为冷漠，我比谁都要难受！”
    凌墨书眼中蔓延出血丝，疯狂嘶吼出声。
    这是他在成为废人后，第一次发出这般嘶吼。
    而也就在这时，院门口却是出现了凌墨音的身影。
    她抽空都会来看望凌墨书，却是不巧见到眼前这一幕。
    “独孤无败，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看到凌墨书跪倒在地，拳头砸进地里，而叶孤辰却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任谁都会误会，认为叶孤辰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凌墨音美目通红，闪身进入，怒斥道：“独孤无败，我承认，我的确眼瞎了，的确不如你，但你也不能这样侮辱我的哥哥！”
    在凌墨音看来，定然是叶孤辰说了什么坏话，刺激羞辱了凌墨书。
    “小音，不关独孤兄的事……”凌墨书咬牙道。
    他只是恨自己。
    凌墨音却半点听不进去，只是死死盯着叶孤辰。
    叶孤辰没有任何解释，淡淡开口道：“若是想通了，明天来找我。”
    说罢，叶孤辰直接闪身离去。
    徒留凌家兄妹两人。
    “哥哥，你没事吧？”凌墨音搀扶起凌墨书道。
    “没事，小音，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凌墨书挣脱了凌墨音的手臂，独自回了房。
    风满楼的故事，的确深深刺激到了凌墨书。
    看着凌墨书的背影，凌墨音玉手攥的很紧。
    “为什么，独孤无败，我们兄妹的确远不如你，但你为什么要这么过分！”凌墨音哪怕再坚强，此刻眼角也是悄悄落下了两行清泪。
    她很自己没有实力，无法替凌墨书报仇。
    也恨叶孤辰，为何这样对待她的哥哥。
    一种无力感，在凌墨音心中蔓延。
    另一边，叶孤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他对凌墨书已经仁至义尽。
    若凌墨书自己甘愿继续堕落，那谁也救不了他。
    叶孤辰不介意顺手帮凌墨书一把。
    但也绝不会舔着脸去尽心帮助他人。
    自己都不求上进，还指望谁能帮助他。
    叶孤辰盘坐着，调息打坐。
    不到一日时间，洞府外便是有一道身影出现，半跪在地上。
    叶孤辰慢慢走出，看着那半跪着的凌墨书，神色平淡。
    “想好了？”叶孤辰淡淡问道。
    “我想要变强，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变强？”凌墨书眼中血丝蔓延，语气斩钉截铁。
    他不甘心一直背负废人之名，不甘心继续沉沦下去。
    “好，不过想要重新变强，你讲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叶孤辰道。
    “无所谓，不论什么方法，只要能让我变强，我都接受……”凌墨书咬牙道。
    “好，你应该知道，神府虽然被破，但也未尝不是一种破后而立，若是能够蜕变为无暇神府，那你的实力将比从前更加强大。”叶孤辰道。
    “无暇神府……”凌墨书眸光一亮，但旋即暗了下去。
    他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想破后而立，但想凝聚无暇神府，千难万难……”
    神府的品质，分为有缺，无暇，无漏，和几乎绝迹的世界。
    绝大部分神府高手的神府品质都是有缺。
    只有极少数天骄，才有能力蜕变出无暇神府。
    至于无漏，则几乎只有帝昊天那种等级的天骄至尊才能够成功。
    凌墨书曾经能成为剑榜第十，圣徽弟子，代表他的天赋实力绝对不弱。
    但说要蜕变出无暇神府，的确有些勉强了。
    “呵……这世间只要你想，就没有不可能。”叶孤辰翻手，拿出了一个玉瓶，递给了凌墨书。
    凌墨书的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颗金色的丹药，散发着奇特的波动。
    “这是……”凌墨书涩声。
    “涅槃圣丹。”叶孤辰道。
    叶孤辰在乱古荒原大墓内，得到了十枚涅槃圣丹，一颗送给了许芷清，还剩九颗。
    涅槃圣丹的药效，就是令肉身，识海，神府等等，进行蜕变。
    当然，不是说服下一枚涅槃圣丹就能蜕变出无暇神府了。
    只是说可能性会变大。
    能够直接让人蜕变无暇神府的丹药，不说存不存在，哪怕存在，估计也绝对是稀世奇珍，价值无量。
    “这……这太珍贵了……”凌墨书的手都是微微颤抖。
    这涅槃圣丹，太珍贵了，哪怕只是增加一些可能性，也足够珍贵。
    传出去会让一大批神府天骄眼红无比。
    凌墨书想不到，叶孤辰竟然会随手赠送他这么珍贵的丹药。。
    叶孤辰淡淡笑道：“收下吧，不过不要立即服用，等到修炼一段时间后再服用，或许更有效果。”
    凌墨书眸光血红，他猛然对着叶孤辰磕了三个头，低吼道：“不论最后凌某结果如何，这份恩情，没齿难忘！”